沂南府軍來了，很快就將白生的屋子給鏟平了，特別是玉失蹤的那個屋子，更是真正做到了掘地三尺。

白生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家一點點被夷為平地，卻只能敢怒不敢言。

“陛下，挖到一間室。”終于，府軍挖出了消息。

江瑾賢跟著那個府軍走過來，看到玉閉著眼睛，躺在黃花木椅上，心不由得一。

“？”

江瑾賢心疼地走了過去，一個輕功翻而下，出手試探了一下玉的鼻息。

他松了一口氣，把玉整個人打橫抱起。

江瑾賢抱著玉離開，臨走前吩咐道：“繼續挖。看看這下面還有什麼東西，都給朕一五一十的給挖出來。”

江瑾賢抱著玉回了府上的房間。他命州牧夫人梅氏去請來大夫給玉整治，大夫診治過，表示玉并無大礙，許只是驚嚇過度，只需要稍作休息就能醒了。

江瑾賢坐在玉的床邊，捋了捋玉的額邊的碎發。

“你總是要出這麼多的意外讓我擔心。”

“這樣真的會讓我懷疑，我到底是一個有多差的人，總是會讓你遇到意外。”

江瑾賢正跟玉說話間，柒柒也提著小子走了進來：“母后！母后怎麼了！？”

柒柒好不容易從梅氏的上套出了一些話，還想著第一時間告訴玉，卻沒想到玉昏迷了。

“你的母后沒事，只是了驚嚇，睡一覺就可以醒過來了。”

柒柒做出一副萬幸萬幸的模樣：“父皇，你們不是去白生的家里了嗎？母后怎麼會好端端地暈倒呢？”

“出了一點點的小意外。”江瑾賢難得了柒柒的頭，柒柒下意識地就嫌惡起來。

“白生的背后另有其人，顯然是沖著我們來的。”江瑾賢難得耐心地向柒柒解釋起來，“等州府軍隊挖出一個結果來，我們就能據這個線索繼續查下去。”

“嗯～”說話間，玉嚶嚀了一聲，許是要醒了，江瑾賢立即轉頭看去。

“？”

“嗯～～”玉悠悠轉醒，看到江瑾賢，抓了抓被子，“我怎麼……我會在這里？”

“你在白生家的室里暈倒了。”江瑾賢把玉扶起來，給墊了幾個枕頭。

玉應了一聲，問道：“那現在白生的家怎麼樣了？可有查出什麼來？”

玉話音剛落，許州牧就已經邁步走進來行過了禮：“陛下，白生的家已經查清楚了，只有剛剛發現皇后娘娘的那間室。”

“臣已經將室里的東西都細細查驗過了，并沒有什麼可疑之。”

玉聽到這里，心里的石頭落了地，面上卻仍要作出惋惜的神：“怎麼會這樣呢？”

“。”江瑾賢握住玉的手，“你掉下去的時候，可有看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玉搖了搖頭：“臣妾掉下去的時候，眼里一片漆黑。而后臣妾，就好像磕到了什麼東西，然后就暈了過去。”

江瑾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許州牧道：“可有從白生上問出什麼來嗎？”

許州牧搖了搖頭：“白生一口咬定對此一無所知，說這大房子就是一夜之憑空出現在他的家里的，是神仙顯靈的結果。”

江瑾賢蜷起了手指，聲音不帶一溫度地問道：“可用刑了嗎？”

“用了。水刑。但他仍然堅稱什麼也不知道。”

“陛下——”玉扯了扯江瑾賢的袖子，“還是不要在給他用刑了，他就是個平白撿了天上掉下來的富貴的人，估計背后利用他的人，就是看到了他的無知。”

“許卿也已經有了分寸了，用的只是水刑。”江瑾賢安玉道。

“那不要再用了。不許在給他用刑了！”

江瑾賢了玉的頭：“好好好，都依你。不過呢，經歷了這事，讓他看清現實也是好的。”

不屬于他的東西，就算一時擁有，也遲早會離開他的。

只有用自己的雙手一點點掙來的東西，用自己的努力一點點拼來的東西，才是永恒的。

玉嘟著：“那現在白生那邊查不到任何線索，我們該怎麼辦呢？要不就用我之前想到的那個法子？”

江瑾賢頓了頓，他雖然心還是不太愿意采用玉的方法，因為他骨子里認為這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的游戲，但不得不承認，玉的方法似乎是眼下唯一的突破口。

“母后說的是什麼方法啊！”見江瑾賢久久不說話，柒柒開口問道。

“你母后的意思是，是要順從那些百姓的意思，也打造出一場皇室主持的祭祀。讓他們的信仰像自己靠攏，讓我們皇室為他們的信仰，這樣他們就不會被幕后之人給利用。”

柒柒聽完，難得說出來一句不屬于這個年齡的話：“母后這個計劃不是好的嗎？利用與反利用，倒還省了我們去籌謀的時間。”

“對呀對呀！陛下，你看！這麼淺顯的道理，連柒柒都懂！”玉扯著江瑾賢的袖子，“現在我們就只有這個辦法了，難道還繼續放著不用嗎？”

江瑾賢猶豫了一下，朝著許州牧吩咐道：“既然如此，許卿，你去準備一下祭祀要用的東西。擇個就近的吉日，我們演上一演。”

許州牧領著旨意退了下去，玉面對著江瑾賢的背影，滿意地笑了笑。

許州牧從房間里出來，夫人梅氏迎了上來，問道：“瞧你的臉算不上好，可是出了什麼事？”

“我無事。”許州牧擺了擺手，“只是剛剛監督府軍、審訊犯人，又向陛下匯報工作，有些累了。”

“那夫君給陛下辦完事，也應早些休息才是。妾今夜就為陛下準備一些安神解乏的湯藥，讓夫君服下，也好助眠。”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許敬生笑著拉起梅氏的手，“只是我這些天確實要比往日里更忙碌些，除了本就有的沂南旱的理，還要給陛下安頓祭祀的事。若是有疏忽了夫人的地方，還請夫人多多擔待才好。”

“夫君這說的哪里話。”梅氏溫婉的一笑，“妾也沒有那麼不知趣。只是這祭祀……沂南雖然是個小地方，但到底這是皇帝和皇后，夫君打算如何安排這場祭祀的規模？”

“這場祭祀，重在容，而不在于形勢。即便排場再大，若是沒表現出皇帝和皇后想要看到的東西，那都是白費功夫。”

許敬生看著梅氏擔憂地神，安似的拍了拍的手：“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你夫君我會理的。你若是想幫上夫君些什麼忙，不如設計一下那日祭祀的場面？”

“好嘞！”梅氏開心地笑笑，很樂意為夫君效勞，用自己的才學為夫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梅氏笑過之余，正了正臉，想到另外一件事，覺得有必要跟許敬生代一下：“夫君？那那日祭祀，除了陛下和娘娘，公主殿下和大皇子是否要去參加？”

“大皇子自不必說，讓他好好在府里養著便是。至于公主殿下，應該是要隨著陛下和娘娘一起出席祭祀的。”

梅氏點點頭：“話說廣平公主這個孩子，妾還很喜歡的。要是我們能有個兒，我真希能向公主殿下這般乖巧。”

許敬生和梅氏并肩而走，往其他房間走去。他知道沒有孩子一直是梅氏的心結，遂故意避開了此事：“你什麼時候還跟廣平公主聊上了？還聊得很開心？”

“是呢！廣平公主說，很喜歡妾親手設計的這個庭院，還有皇后娘娘也是。妾仿佛找到了知心的人一般，跟說了好多話呢！”

許敬生看著梅氏高興，他也高興，挑眉道:“我猜，夫人一定將這庭院設計的圖紙都拿出來給看了？對吧？”

“知我者，夫君也！”梅氏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還跟說了我們倆如何相遇的這件事，講的時候真是死我了！”

“我還跟講了，因為我們倆都喜歡仙鶴，你還特地心雕琢過一個仙鶴盒子，我當時還以為，你是雕了送給我的，卻沒想到，是你自己拿去放東西了！”

許敬生原本含笑的臉僵了僵，略顯詫異地問道：“你連仙鶴盒子的事都跟說了？”

“看起來興趣的樣子，我便也就跟說了嘛！只可惜我不知道這個盒子在哪里，要不然還能讓看一看。不過反過來，也正因為我不知道它在哪里，所以說一說也沒什麼大事嘛！”

許敬生無奈地笑笑，低聲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罷了罷了，也是我自己沒有跟你說清楚。”

“廣平公主很興趣嗎？”

“是的呢！那好奇的眼神，就差點要從眼睛里蹦出來了呢！看的我真是太喜歡了！唉，我要是能生個這樣的姑娘就好了。”

許敬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