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心下了然：“那母后今晚就陪柒柒玩，好不好？”

“可我只想一個人陪母后玩，然后再跟母后一起去看哥哥！”

玉聞言，故意為難地看了一眼江瑾賢。

江瑾賢倒沒想那麼多，他下意識地就認為，柒柒不與自己親近是正常的。們母倆許久未見，還是讓們多培養培養吧。

“既然如此，我還有政務要理，就先去書房了。”江瑾賢很識趣地主給了自己臺階下，也沒有為難玉，代完就離開了。

玉沒想到江瑾賢真的只是來將柒柒送來見的。但想歸想，面上仍然還要說：“夫君，你這就要走了嗎？就真的只是來看看我嗎？”

“你在挽留我？”江瑾賢看著玉撒的模樣，又看了看柒柒一臉張的模樣，道，“罷了。，我晚一些再來看你。”

待江瑾賢走后，柒柒重新將頭埋進玉的懷里：“母后，雖然我知道你是失憶了。但你不記得我，我是真的很傷心。”

玉不能解釋什麼，只能拍了拍柒柒的背：“你剛剛在我服上筆畫的，‘安王’二字。怎麼了，是安王有什麼事嗎？”

如今的玉按道理說是不記得安王的，只是知道江瑾賢有這麼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爹爹說，陛下同意了蘭陵姑姑和韓家二兄的婚事，這讓他很意外。同樣意外的也有那個什麼安定郡公！安定郡公有意把棲霞長公主也接到帝京來，籌劃的婚事。爹爹想問問你，對此是什麼意見。”

柒柒仍舊習慣喊項思羽爹爹，特別是在私下里的時候。更在乎項思羽對的陪伴，更認為項思羽才是對好的爹爹。

“不過我本來想著，娘親你不是失憶了嘛！連我都不認識了，那些人肯定都不認識了！把這些事告訴你，也沒有什麼用。但爹爹堅持讓我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你……”

“蘭陵和韓牧塵？”玉喃喃地重復，被柒柒敏銳地捕捉到了。

柒柒止住了自己的話頭，一臉驚訝地看著玉：“娘親，你記得！？”

“嗯。”玉倒是沒有避過柒柒的話，“阿羽的提醒我知道了，我在這里謝謝他。”

柒柒無比震驚地看著玉，已經用上了“阿羽”這個稱呼，就表明，玉是有記憶的。

“娘親，你……”

柒柒雖然氣，但還沒到完全沒有腦子的程度，加上本來就討厭江瑾賢，是站在項思羽這一條戰線上的。

所以柒柒并不吵也不鬧，只是平靜地在等著玉的解釋。

“娘親這麼做，是有娘親自己的理由。”未免隔墻有耳，玉還是盡量低了聲音道，“接下來，你可能過段時間，要和娘親還有哥哥一塊去沂南。娘親到時候，會把你和哥哥留在那里，獨自回帝京。”

“不過你不用擔心。你和哥哥老老實實待在沂南就好，你雖然是妹妹，但哥哥如今遲遲昏迷未醒，你還是盡量多照顧他些。娘親到時候，會讓自己鸞衛的親信來接你們，接你們去大宛。”

柒柒聽到這里，眼眸亮了亮：“娘親故意裝失憶，是在想法子回大宛去嗎？”

玉頗為不忍地看著：“你倒是猜出來娘親是故意裝失憶了。”

“柒柒本來就覺得奇怪。娘親這麼理的人，怎麼會做出火燒坤寧宮，撞傷自己這樣的事來的。但是柒柒在看到之前的娘親，又由不得柒柒不信。所以說娘親不用擔心，娘親還是偽裝的很好的！”

玉微微地笑了笑：“柒柒倒是長大了啊！”

柒柒的笑容僵了僵，低下頭來，顯得很不高興：“小哥哥死的時候，我頭一次發現，我自己這麼沒用。”

那場刺殺，柒柒雖然是被莫名其妙卷進來的，但也努力在不拖他們這些大人的后。從努力咬下那些黑人的胳膊逃開始，一直都在努力自救。

當那些黑人的劍朝項思羽刺過來的時候，是下意識地而出要去給項思羽擋劍的，但是小察覺了的意圖，撞開了，替擋了上去。

小是直接替而死的。

即使柒柒沒有沖上去，小或許也會沖上去替項思羽擋劍，或者不會，而是護在玉的邊。

但后來項思羽告訴柒柒，就算那些黑人意在他，但是他們也絕對不會殺了他，若是刺到他，也不過是傷了他，不會害他命。

但柒柒本能地能覺到，項思羽說這麼一番話是在安自己。只不過是在安他，無論是誰都會到傷害，讓項思羽自己被刺或許不會死，而小必死無疑。

因為，那一刻，是所有的黑人都在往項思羽的方向刺來，小最后也是萬劍穿心的的結局。

柒柒本不敢想象，如果是項思羽遭遇這樣的事，該會有多崩潰。

提到小，玉也是一陣沉默：“娘親答應了要好好照顧他，看著他實現他的報復，但娘親終究是食言了。”

“他們一家人，這一生都十分不幸。我給他取名朱昌，就是希他能耀門楣，不料最后他還是因我而死！還是以這種方式！”玉扁著，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割在的上。

若是他壯烈地為國為民犧牲，倒也還能在史書上留名。

“他的父親，是在黃河決堤后逃難的路上不幸被水沖走的；的母親，是在被秋芷若投毒后的那次全城災禍中不治而亡。”

柒柒看著母親抖的臉龐十分的抑，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母親心中的痛或許比更深，更后悔。

玉是一種親眼看到一個活生生的希折在手里的那種痛苦，那種痛苦，是關乎希的。

玉閉上眼睛，收斂緒，而后緩緩睜開：“我們已經為此犧牲很多很多了，就更不應該把他們的貢獻浪費掉。”

“或許之后，母后為了保險起見，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解釋一些事。但是母后希你能理解，你只要記住，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奪回大宛的皇位，為你的外祖父，大外祖母報仇。”

柒柒看著玉堅毅的臉，鄭重地點了點頭。

——

“棲霞要來帝京？”江瑾賢聽著涼月送來的消息，冷笑道，“朕不過是答應了蘭陵和韓牧塵的婚事，那宇文拓這個老匹夫就坐不住了？”

青執搖了搖頭，就事論事：“那韓牧塵背叛過您，蘭陵長公主也是您不待見的。朝野上下就沒有多人覺得您會同意此事。再者棲霞確實已經年長了，已經是不人眼中的老姑娘了，宇文拓替急，也是合理的事。”

“朕答應蘭陵和韓牧塵的婚事，沒那麼多考慮。他們兩個再怎麼聯合也影響不到朕的皇位來，朕索全他們這對有人。”

“至于棲霞，大家都知道，一開始就背叛了項思羽，站在了朕的這一邊，是朕的人，還有安定郡宇文氏這個母家。這樣一個公主，嫁給誰，都不太合適吧？”

棲霞的婚事是最棘手的，因為之前就投靠的緣故，江瑾賢不能在明面上向對待其他一直跟在項思羽邊的公主那樣刻薄，但是又不能隨便把嫁了出去。

嫁公主，嫁的不是公主本，而是一個信號。

棲霞的年齡擺在那里，那些剛及冠的宦子弟自然不肯娶；而那些年紀大了些的，棲霞未必肯嫁過去給他們做續弦。

“而且，說起來。棲霞對很有意見，并不是很待見。也不是很喜歡，朕也想替出這口氣，并不太想讓棲霞過的太快活。”

提到玉，青執的臉古怪了一下：“但陛下總不能真的讓棲霞一輩子都是待嫁之吧。陛下，您會被人非議的。”

江瑾賢弓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案：“早些年，大宛陛下曾有意迎娶棲霞長公主。當時朕還極力促，卻沒想到是項思羽想娶玉，這事最后到底是沒。”

“陛下的意思是……”

“朕，初登大寶，基不穩，自然是要與鄰國和睦共。”江瑾賢微微瞇起了眼，在想著自己對外的說辭，“想想雙方的年齡也是合適。朕若是主提出和親，將棲霞長公主嫁過去，想必大宛皇帝會到朕的誠意，與我們天寧永結秦·晉之好。”

青執頓了頓，沒想到江瑾賢打的是把棲霞嫁的遠走高飛的意思。

“可陛下，如今大宛已經有了一個秋皇后。我們的長公主嫁過去，最多也就是個貴妃。即使是貴妃，也不過是名頭好聽一點，到底是個妾室。我們堂堂天寧國嫁公主，只能做妾，還是我們主的，這讓天下百姓知道了，豈不是有損我們的威名？”

“就是要上頭有著個人著才是，豈能真的讓做了皇后，囂張了去？”

這一點，江瑾賢還是很相信秋芷若的能力。

“還有，這樣做，不是更能讓大宛陛下，看到我們的誠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