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賢在乾清宮書房批閱奏折,玉就在書房里自己走走看看。
玉原本是想說給江瑾賢磨墨,玩一玩紅袖添香的雅趣的。但是江瑾賢心疼玉勞累,認為磨墨傷手腕,便還是讓周大監去磨墨。
玉擺擺手,有些生氣的意味在里面,索不理江瑾賢,連話都不想跟江瑾賢多說一句,視江瑾賢如空氣。
江瑾賢嘆了一口氣,但卻很玉的耍小子。畢竟雖然生氣著,但卻是卻沒有離開書房。
玉在書房晃悠著,走到那副的畫像面前,該是第一次見那畫像的模樣,駐足良久。
江瑾賢聽到玉沒有了靜,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便放下手中的朱筆抬頭看去。
他看到玉在看那幅畫,有意想逗逗:“怎麼了?看自己的畫像看呆了?”
“沒有。”玉搖了搖頭。
江瑾賢微微一笑:“這下可舍得理我了?”
玉頓了頓,臉立刻如火燒一般:“你又打趣我!”
玉氣嘟嘟地跑到江瑾賢邊,狠狠地錘了一下他的肩膀:“就許你日理萬機,讓我整日無所事事?我跟不上你的節奏,讓我如何能好好地陪伴在你的邊?”
玉從來就不是什麼弱的菟花,即使是在失憶的時候,骨子里所帶的一些東西,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抹去的。
江瑾賢拿起桌上寫了一半的奏折,毫不顧忌地塞到了玉的手上:“你若是閑的無聊,我桌上的奏折隨便你看。這封奏折我閱了一半,你幫我看看,后半部分的批復,該如何寫?”
玉抓著奏折,眼睛卻盯著江瑾賢:“我哪里懂什麼奏折的批閱?我只是在好奇外面有沒有發生稀奇古怪的事!夫君,你要想想,我整日悶在宮里,外面的消息進不來,也沒什麼知心的人跟我聊天,我可真的無聊死了!”
說到玉知心的人,江瑾賢眸一黯,突然想到了涼月。只是一來,涼月現在管著云雙閣,自然沒有時間進宮來陪玉;二來,以現在失憶的玉來說,能不能記得涼月,都是一回事。
“奏折里怎麼會有稀奇古怪的事。”江瑾賢總覺得是自己虧欠玉太甚,“奏折里都是一些煩心事。”
“讓我看看是什麼煩心事,能讓我英明圣武的夫君這麼頭疼的?”玉順勢低頭看著奏折。
江瑾賢卻恍若與玉的思維不在一個頻道上:“你說到無趣,宮里的生活確實悶了一些。你有沒有什麼想見的人,想玩的事,我給你帶進宮里來。”
“或者說,你在宮里實在待不下去,我帶你出宮,我陪你去游玩山水,看遍大好景,如何?”
江瑾賢在為玉考慮的間隙,玉已經看完了整本奏折。奏折講得是沂南大旱的事。
如今天下初定,江瑾賢和項思羽之間的皇權之爭剛剛結束不久,本就是百廢待興,滿目瘡痍的時候。即使江瑾賢在戰爭時極力保證民眾的民生,但戰爭不可能不對百姓造影響。
至于沂南,在戰爭之前,就連著兩年大旱收不好。之前春耕的時候,又是滴雨未下,這大旱,到如今已經是第三年了。
本來說,沂南還能靠著整個國家的統一運轉,靠周邊郡縣的糧食調度度過危機。但由于剛剛經歷過戰爭,那些郡縣本不可能有多余的存糧,本沒有辦法補給沂南。
如此種種,農民忍無可忍,導致了沂南邊境或有異。
沂南屬于隨國公的封地地界,是隨國公封地中最靠近梁國公的那一塊。
本來說,若是隨國公在封地上,這些事便屬于他的范疇。若是項思羽當皇帝,隨國公早就解決了這件事,不會讓它上項思羽的書案,讓項思羽為這件事費心。
但如今,皇帝換了一個。隨國公雖然恢復了國公之名,但包括隨國公所有的家眷在,卻依舊被江瑾賢在天寧帝京。
“夫君,這沂南都大旱了這麼多年,怎麼今日那些地方才上書來找你求救啊?”
江瑾賢聽到玉這個問題,知道他剛剛說的那些話,玉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江瑾賢頗為無奈地道:“因為沂南之前是國公封地,由隨國公管。而如今隨國公遠在帝京,本無暇顧及封地的事。”
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這不就是很簡單的事嘛!夫君你在頭疼什麼?”
“你看啊!既然之前,那個隨國公都能把這件事理好,是隨國公到了帝京之后,沂南各地才有了大大小小的農民起義,這件事才變得火燒眉的。那你不如直接把隨國公送回封地,自己的地盤自己管,讓他鎮這些農民起義,不就得了嘛!”
玉說的無比冠冕堂皇,恍若這就是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江瑾賢的臉變了變。
“隨國公不能回封地。”
隨國公是項思羽的心腹,是最忠心于項思羽的人,更是七大柱國威脅他也要和項思羽一起保下的人,放他回封地,無異于放虎歸山。
雖然因著千日談的緣故,他和項思羽私下里達了那個約定。但自然駕崩或者主讓位,可怎麼都比被趕下臺要好得多。
哪怕只有這麼一的可能,江瑾賢也絕不會允許它發生。
“隨國公為什麼不能回封地啊?他不是你的臣子嗎?難不他犯了錯?犯了錯直接殺掉他就好了啊?為什麼還要留著他?”
“先別談這個了。”江瑾賢沉了沉眼神,他不想跟玉因為此事吵起來,也不想讓現在的玉知道一些事。
“我剛剛說的帶你出宮游山玩水的提議,你覺得呢?”
玉聽到江瑾賢排斥與繼續通奏折的事,頓時有些喪氣:“我現在倒是沒那個心思出宮玩,主要是我也不知道宮外有什麼好玩的。不過我倒是有想讓你帶進宮的人選!?”
見玉到底還是將他說的話聽了進去,江瑾賢的眉目舒展了些:“嗯,說說看。”
“們都說,我和你有一雙兒。兒上次我見過的。想著哭著那麼慘,我到底是做母親的,總覺得過意不去。作為母親,忘了自己的兒已經夠讓心寒的了,還不能陪伴在邊,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是我們的兒,是堂堂的公主殿下,養在一個王爺的府上算個什麼事?不如就趁這次機會,把我們的兒子兒都接回宮里養,也好兒承歡膝下的快樂是不是?”
江瑾賢沒想到玉想到的人選是京京和柒柒。京京至今昏迷未醒,還養在安定郡公府上;柒柒也至今沒個公主的正式封號。
項思羽在位時,曾大方地給柒柒封了魯元公主。他一直無所表示,倒顯得他小氣了。
他是一切以玉為準的,既然玉想見的兒,要讓他們進宮,那江瑾賢就滿足的愿。
“好,讓著一雙兒伴你側,想必也能讓你開懷不。我明日就下旨,派人把京京和柒柒接回宮中。”江瑾賢答應了玉的話,同時還要盤算著,立刻下旨冊封柒柒為公主。
至于封號,江瑾賢這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賜什麼。項思羽是給了魯的封地,又視為自己的第一位兒,第一位公主,所以被封為魯元公主。
他若隨便起一個,到底是會被項思羽給比較了下去。
他只是不甘心被項思羽比下去而已,對柒柒的公主封號,他并不是特別在意。
江瑾賢想起了柒柒杏眸靈,眉眼致的臉,想著便依了前朝得帝寵多年的廣平公主的封號,也得邑廣平算了。
“謝謝夫君了。”玉放在奏折,依偎進江瑾賢懷里,看起來無辜弱極了。
——
翌日,京京和柒柒分別被從安定郡公府和安王府接出,送皇宮。
同時冊封柒柒為廣平公主的旨意也昭告天下。
“睦親之訓,必備恩榮,加命之貴,是存優寵。朕之誕姿中掖,習訓公宮,惠心有孚,淑問斯著。夙蘊閑之,克彰婉娩之規,式開湯沐,雖已申于筑館,爰擇井田,俾有于改邑。可封廣寧公主,依前實封一萬戶。”
安定郡公府前,剛剛被通知不能再繼續養京京的宇文清夫婦聽到這道旨意,都十分的詫異。
“這陛下登基了這麼久,才想起來給自己的兒封公主,可真是太奇怪了!”
“這又如何?陛下的幾位姊妹,也是在多方因素的制約下,才恢復了長公主的份。要說他忽略自己的兒,倒也有可原。”
“那怎麼能夠一樣?長公主們算起來都是素未謀面的姊妹,不甚親昵,可這廣平公主是陛下實打實的兒,這是陛下親親的脈,陛下竟也如此涼薄!”
“夫君,你不覺得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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