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倒是一團和氣，江瑾賢抿著笑了笑，走到玉面前。

玉盯著他，像新生兒嘗試新事一般，試探地道：“夫君？”

“嗯。”江瑾賢得了玉的這句呼喚，直接坐到了玉的側，“你沒必要怕我。”

“我沒有怕你，我怕的不是你，是未知的恐懼！”玉拍著手說道。

“我會給你時間，慢慢了解我的。”江瑾賢抓起玉的手，放進掌心溫地拍了拍。

玉仰慕地看著他：“你長得好好看！是我喜歡的類型誒！”

江瑾賢沒想到玉會突然說這些話，驚訝之下是一份難以名曰的喜悅，他的角微微彎起，故意問道：“是嗎？”

“是啊！”

“那麼，我很榮幸。”

江瑾賢顯然對玉的這份傾慕十分用。他轉過頭來，對著面前跪了一地的太醫和侍立著的宮人道：“皇后既然失憶了，那你們就更得好好照顧，切不可讓一些污言穢語臟了皇后的耳朵。”

“照顧皇后該謹慎又謹慎，切不可有一錯。若皇后有一不妥，朕拿你們是問！”

“奴婢遵旨。”

“臣遵旨。”

江瑾賢這次的態度和玉未醒前跟太醫說話時的態度判若兩人，玉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是江瑾賢故意說給玉聽的。

玉顯然很激江瑾賢對的在意：“謝謝你呢！不過你也沒必要太為難他們。我父皇教我，要對自己人好一點，這樣他們才愿意忠心于自己！”

江瑾賢皮笑不笑地了玉的頭：“好，都聽的。”

——

玉失憶的消息像了翅膀一樣傳遍整個皇宮，整個帝京。宇文聽到這個消息，是很徹底的難以置信。

“皇后娘娘這就失憶了？起先皇后娘娘會放火自焚，本宮就已經覺得是自己耳朵聽錯了，這失憶……”

“娘娘，這失憶，也不是皇后娘娘主觀想失憶就失憶的。在火里這還往柱子上一樁，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宇文冷笑了一下：“皇后娘娘這一撞，旁的不知道，反正這陛下選秀的事是要延后了。朝臣總不會這麼有沒有眼力見，在國母重病的時候上書要選秀吧？”

“是呢。娘娘還是可以從中撈到點好的。至后宮里不會多出新的不懷好意的人。”

宇文搖了搖頭：“就算沒了這一遭，宮里也不會有別的人。只是朝臣照樣還會上書而已。對了，陛下可對皇后娘娘有什麼吩咐，本宮想去看看皇后娘娘，能去看嗎？”

琳瑯搖了搖頭，宇文站起來，慵懶地道：“那本宮便去見見皇后。琳瑯，替我梳妝，不用打扮的太過招搖。”

“是，娘娘。”

宇文去了乾清宮，果然沒有人阻攔，很輕易地就來到了偏殿。

偏殿里還有別人，是原本養在安王府里的柒柒。于是宇文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有急著進去。

“母后！您當真不記得兒臣了嗎？”柒柒撲倒在玉的邊，泫然泣地道。

柒柒聽說母后出了事還失了憶，便什麼也顧不得了，直接要進宮找自己的母后。

項思羽只能讓柒柒注意安全，他雖然有了玉那天那些話做打底，但還是想知道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況如何。

所以他也希柒柒能夠進宮看到真實況。

玉認真地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認真地搖了搖頭：“你跟我小時候長得倒像，但我確實不認識你！”

柒柒的眼里彌漫過失，求救似的看向了李嬤嬤。

李嬤嬤無奈地道：“娘娘，剛剛說了，是你的兒。”

玉“嗷”了一聲：“嬤嬤，可我自己還是個孩子，怎麼會有孩子了呢？”

這話只能讓李嬤嬤無言以對，柒柒也確認了玉的確失憶了這件事。

玉瞧見了柒柒失的模樣，問道：“你說你是我兒，那你的父親是誰，是我的夫君嗎？”

柒柒一愣，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李嬤嬤瞧見了站在門口的宇文的角，慌忙道：“孩子自然是陛下的，娘娘您在說什麼？”

玉聞言，“哦”了一聲。柒柒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宇文已經邁步而。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原來公主殿下也在啊！”

雖然柒柒住在王府里，但柒柒是眾所周知的默認的公主，即使江瑾賢沒有正式下旨冊封。

玉之前也不在乎這個，所以雖然江瑾賢古怪地對此沒有任何作，也沒有爭取過。

柒柒收了眼淚，做不到對宇文虛假意，于是也不說話，孩子氣地一哼，撇過了頭去。

玉好奇地打量著宇文：“你是誰啊？長得好好看啊！好喜歡！”

宇文微微一笑：“看來皇后娘娘不認識妾了，妾是翊坤宮貴妃宇文氏，單名一個字。”

“貴妃？”玉迷茫地了一下，“你是我夫君的妾室？”

宇文微笑著點點頭。

“哼！混蛋！”玉突然大喊起來，“我父皇都只有我母后一個人，我的夫君怎麼能娶別的人？”

宇文跟著笑了起來：“皇后娘娘，臣妾還是您力薦宮的，當時陛下還不同意呢！”

“陛下是很您的。”

“胡說八道！”玉干脆地道，“他是我的夫君，我怎麼還會給他推薦別的人！你說他我，他又怎麼可能會同意，把你納宮？”

宇文倒也不慌不忙：“娘娘，這事有點復雜，若你能恢復記憶，就能明白這一切了。”

“哼哼。”玉突然就覺得面前的這個漂亮姑娘一點也不順眼了，“那請問這位貴妃妹妹，你來找我這個正宮是要做什麼啊？”

“臣妾是來探娘娘的。為妾室，侍主母恭謹，是應當的。”

玉搖了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暫時不想見到你。你一個滴滴的貴妃伺候我估計也不甘心吧，我諒你，還是算了吧！”

宇文正斟酌著再開口說什麼，外面周大監就通傳說陛下駕到。

玉看到江瑾賢，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夫君，你來的正好！我不喜歡，你讓走好不好？”

江瑾賢三兩步就走到玉邊：“你不喜歡？那朕替你懲罰。”

玉趕擺了擺手：“不要懲罰！沒做錯什麼！只是我不想看見！”

江瑾賢微微一笑，說出的話十分殘忍：“那就罰，在自己的宮里，不能出去。這樣無論你去到宮里的哪個角落，都看不見了。”

說了這麼大串話，說白了就是足而已。

宇文倒也不掙扎，跪下來道：“臣妾領旨謝恩。”

江瑾賢看著宇文退了出去。

其實宇文沒有必要淌這趟渾水宮，明明是兩個人的舞臺，偏要想盡辦法加戲。

說是要自我加戲，宇文除了最開始的掙扎，在被他威脅過后，總是這樣識時務地退了下去。

這樣的人生，過得真的有意思嗎？

雖然這不是江瑾賢該擔心的事。

這是江瑾賢的想法。

江瑾賢轉回頭看著天真爛漫的玉，心念一。他曾暗自許諾過，若玉沒有死，他會放出宮，還自由，但如今這種況，放出宮，其實是害了。

他可不可以自私一點，繼續將留在邊？

是失憶，不記得他們之前的過往。是不是從另一個層面表示，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重新開始？

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嗎？一次自我救贖、重新改過的機會嗎？

“夫君真好，會聽我的話！”玉瞧著咧開了，“你讓他們也下去好不好，我有話想對你說的。”

這一次，玉指的自然是殿那些侍立的人。

待殿清場后，江瑾賢扭頭，詢問式地看著玉。玉怯怯地看著他的臉，空氣里靜的能聽到砰砰砰的心跳聲。

玉一個起，朝江瑾賢的臉頰親了上去。

比蜻蜓點水還蜻蜓點水的吻，玉很快就坐了回去，又又怯地看著江瑾賢。

江瑾賢也是驚喜地看著。

“你說你是我丈夫，那我當然就要親你啦！”

玉十分理所當然地說道。

江瑾賢啞然失笑：“因為這個？”

“當然，還有，你真的太好看啦！讓我忍不住想親親！”

“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過你這麼主呢？”江瑾賢含笑搖了搖頭，顯然是對失憶后的玉轉變過快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那你現在發現啦！”玉拍了拍手，一副很期待的模樣。

江瑾賢的角勾了起來，出手攬住玉的后腦勺，方寸之，眼神之間，只容得下一人。

“這樣才夠。”

江瑾賢閉上眼睛，吻上了玉的。

“唔。”玉只驚了一下，便也順從的閉上了眼睛，雙手如藤蔓般依附上江瑾賢的后背。

兩兩相擁，層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