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已經充盈著整個正殿，火里，什麼陳設也看不見，玉也消失在了火海之中。

江瑾賢試圖分辨玉在哪個方向，突然他聽到一聲悶響，似乎是撞到了柱子。

江瑾賢聽聲辨位，知道了在哪個方位，毫不在乎的往火里沖了過去。

“，！”江瑾賢喊著，看到了暈倒在柱子邊的玉。他晃了晃玉的子，最后探了探的鼻息，一把將抱了起來，護著，沖出了火海。

“陛下！”周大監見到江瑾賢出來，差點沒跳起腳來。剛剛他被玉桑支走了片刻，回來就看到殿大火起來了，所有人在外面慌慌張張的，也沒人去救火。

他剛準備呵斥眾人，指揮他們趕救火，陛下就抱著皇后娘娘出來。

真是謝上蒼！兩位貴人沒事！

江瑾賢看著周大監，只說了五個字：“救火。請太醫。”

——

因為坤寧宮正殿被燒了，若要修繕正殿，居偏殿怕影響到玉休息。索在修繕坤寧宮正殿的這段時間，將玉移到了乾清宮偏殿。

這算是帝后同居一宮了。立即有好事的言上書這不合規矩，當然通通被江瑾賢給擋了回去。

玉遲遲未醒，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是江瑾賢最擔心的事。

“皇后娘娘因頭部了撞擊導致昏迷，恐顱有淤迫，才致娘娘遲遲未醒。微臣，微臣也暫時沒有辦法能讓娘娘立即醒來，只能以保守的治療方法，施以銀針治療。”

江瑾賢沒有說話，太醫不抬頭看了一眼他，有些擔心這個帝王說出什麼如果救不醒皇后，就拿整個太醫院陪葬這種話來。

但是江瑾賢什麼也沒有說。

江瑾賢走到玉面前，太醫識趣地往旁邊挪了挪。江瑾賢出手，了玉的臉頰。

“你醫高明，救得了天下人；但你自己出事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治得了你。”

太醫們聞言，紛紛愧地低下了頭。

江瑾賢深地著玉，卻在對著那些太醫說話：“保守治療便保守治療，朕不會為難你們，但朕要你們盡力。”

“朕始終不會相信，會愿意一死了之。”

“你們先退下吧，朕要跟皇后，說說話。”

太醫們如蒙大赦，紛紛退場。出了殿門外，一個資歷尚淺的小太醫問院判道：“師父，陛下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到底要怎麼救皇后娘娘？”

院判低了聲音斥責道：“糊涂東西！該機靈的時候不機靈！”

“可陛下說了，不會為難我們的啊！”

院判搖了搖頭，咬牙切齒地道：“該怎麼治便怎麼治！穩妥為重！陛下清楚我們沒有十足的把握讓皇后娘娘醒來！陛下擔心娘娘再發生意外，便要我們穩妥治療！”

“左不過不能讓皇后娘娘咽氣就是了！”

小太醫點頭如掏蒜。

殿，江瑾賢牽起了玉的手，喃喃地道：“我想不明白，你在玩什麼花招。你竟然真的愿意，傷害你自己。”

“，醒過來吧。既然你真的那麼痛苦，只要你能醒過來，我就放你走。”

這是江瑾賢的真心話，他一邊說著一邊牢牢地盯著玉，可是玉連個睫都沒有眨一下。

江瑾賢復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醒神的香藥在香爐氤氳，青白的煙霧騰騰直上，就好像在構建一個幻境。

江瑾賢似乎在這個煙霧繚繞里看到了他們的結局，他替玉掖了掖被角，起離去。

他很不甘心。

翌日，江瑾賢下了早朝后，親自來伺候玉洗漱，后跟著玉桑和李嬤嬤給他打下手。

說是洗漱，由于玉還在昏迷著，不過是給臉而已。

江瑾賢完臉，監督著太醫給玉施針。等針時，玉突然竄的一下從床上直起來，大喊道。

“啊啊啊啊啊！”

太醫直接嚇得一屁坐在了地上。

玉像一頭好奇的小鹿一樣瞪著自己的杏眼：“你們在做什麼啊！怎麼都看著我？”

“啊啊啊啊啊！我上怎麼這麼多針啊！”

眾人也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看著玉自言自語了一會兒，這句話終于讓太醫最先反應過來。

玉上還有針！隨便對是會有不好的影響的！

“娘娘！請容微臣先為你取針！”

院判將玉放置躺平，玉倒也乖巧，只是問道：“取針是什麼？你在干什麼啊？”

“娘娘？你為什麼我娘娘啊？你是誰啊？我是誰啊？你是醫生嗎？”

玉眨眨著眼睛說著，帶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天真。

院判一邊著冷汗，一邊專心取針。玉問的這些問題，他不敢擅自回答，只盼著江瑾賢什麼時候能夠開口回答。

“你怎麼不說話啊？你剛剛不是能說話咩？”

院判只覺得自己要滿頭冷汗了！

江瑾賢周的氣有些低，他看著玉好一會兒，問道：“你可認識我是誰？”

玉原本看著院判取下最后一針正搖頭晃腦著，聞言便確認道：“你是在喊我嗎？”

還沒等江瑾賢開口，玉就搖著腦袋道：“不認識呢！”

“娘娘！”玉桑看不下去了，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你可認識我嗎？”

玉的目投過來，看了好一會兒，真切地搖了搖頭。

玉桑撲到玉邊，大哭起來：“娘娘，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玉桑啊！鄭玉桑！這個鄭姓還是娘娘您賜的呢！”

“可我真的不認識你誒？”玉為難地嘟了嘟，有些嫌棄地推了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玉桑，“你為什麼要喊我娘娘啊？娘娘是什麼東西？”

“你是皇后，皇后娘娘。是這天寧國的皇后，是朕的皇后。”

江瑾賢再次開了口，一雙眼牢牢地盯著玉，像極了在審視。

玉卻像是沒接住他話一般：“皇后？我母后就是皇后！我怎麼變皇后了？我父皇去哪里了呀！”

玉這話說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特別是李嬤嬤。

“公主，您，您該不會，只剩下小時候的記憶了吧？”

“對對對！你終于喊對了，我是公主，江寧公主！”玉從床上跳了下來，拍手道，“我認識你，你是李嬤嬤！”

“不過你怎麼看起來比昨天老了好多啊！是不是你做錯了事，母后又罰你了啊！”

這句話所有人都覺得沒有問題，李嬤嬤卻是聽得眸一閃。

“是的公主，是皇后娘娘又責罰奴婢，奴婢夜里睡不著，這才憔悴了許多。”

李嬤嬤走到玉面前，著玉的臉龐，立刻就是眼眶一紅，潸然淚下：“公主，奴婢要告訴您一件事，您失憶了，您現在不是大宛的江寧公主，您現在是天寧國的皇后。”

玉一副對李嬤嬤很信任的模樣：“嬤嬤，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是那個人的妻嗎？”

玉出左手，指著江瑾賢，但目卻沒看他。

“娘娘，您該自稱本宮，該喊他陛下。”

“什麼勞什子的本宮陛下啊！我做公主的時候也沒自稱本宮啊！”玉率地道，“你是我的夫君嗎？”

江瑾賢轉過頭來，換上了溫的笑。

“那就是了，你既然是我的夫君。那就該包容我，諒我，護我！稱呼這一點小事，你一定不會跟我計較的，對不對？”

李嬤嬤賠笑著看了江瑾賢一眼：“陛下，咱們娘娘小時候就是這麼個子，想怎麼舒服怎麼來，的父皇總是慣著。”

“無妨。說得對，朕自然要做的比父親對好一千倍，一萬倍，才能襯得上有資格娶到這個條件。”

江瑾賢玩味地笑了笑：“，既然你失憶了。那我就再重新地介紹一下我自己。”

“我江瑾賢，是你的夫君，是這天寧國的主人。”

“我承諾過你父皇，會照顧你一生；我你，我們原本兩相悅，所以我把你娶到我的邊。”

江瑾賢鄭重地說著，玉卻瑟了一下，扯著李嬤嬤的袖子道：“嬤嬤，他真的是我的夫君嗎？這個人，我怕誒……”

李嬤嬤像哄小孩一樣了玉的頭：“娘娘別怕。他是你的夫君，他對你……會好的……你不要害怕，嬤嬤會陪著你，讓你悉一下你失憶后的生活的。”

玉進了李嬤嬤地懷里：“好啊！還是嬤嬤對我最好了。”

玉桑真的快哭岔氣了，聲倒是沒聲了，沒想過有一天玉會忘了！

“娘娘！您真的不認識玉桑了嗎？”

玉桑撲通一聲跪倒玉面前：“娘娘，您看看我，看看我呀！”

玉習慣地看向李嬤嬤。

李嬤嬤嘆了一口氣，耐心解釋了玉桑的由來了份，玉抿著，扶起了玉桑：“對不起哇！失憶了，腦子不好使！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玉桑破涕為笑：“有娘娘這句話就可以了！奴婢會讓娘娘明白奴婢的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