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高興的，我又不是無理取鬧之人。”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下來。又走了一會兒，江瑾賢突然渾疼，覺得不太對勁，便問道：“還要多久才能到神殿。”

韶回答：“至還要一個時辰。神殿離這里本就遠，修的這道已經是短了不時間了。”

“來不及了。”江瑾賢沉聲道，“再不回去，宇文弈定是要起疑了。”

“你們不去了嗎？”韶問道。

“我們此番來就是確認道的位置的。既然道在這里，也不會跑，我們便下次再尋了方法過來探尋。”

江瑾賢暫時還騰不出心思來理凰族神殿的事，如果進神殿后被拖了時間，其他的一切都很難解釋。

“那好吧。那你們回去。我繼續回神殿，若是你們下次還要進來，便直接開了機關進道。道里沒有機關，你們可以放心走。”

韶又跟江瑾賢代了幾句，江瑾賢便拉著玉往回走。

“你這就不去了？我還真想看看神殿長什麼樣的呢！”玉有一種看彩的劇突然被人打斷的那種覺。

“趕不及了回宴會了。我們拖得太久了。”

“你難道真想被發現。你可是酒了去換服的呢，如今服可換了嗎？”

“這個時候都差不多干了吧……”玉小聲嘟囔一句，也知道現在從道趕回去時間也是很的，突然靈機一道：“這不是還有柳迎悅的事為我們遮掩嗎？”

“柳迎悅？”

江瑾賢頓了頓，意外地看著玉，見玉揚起一抹邪邪地笑容，不懷好意地道：“這不是因為我們剛好撞破了那件事，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嘛！”

江瑾賢了玉的虎口：“以我對宇文鑫的了解，這下他要徹底恨上我們了。”

“這有什麼？在你眼里，是宇文弈對我們的看法重要，還是這個宇文鑫對我們的看法重要？”

玉瞥了瞥，繼續鄙視地道：“這個宇文鑫也真是，這種事還去怪我們！”

“誰我們是替他揭開這個骯臟的遮布的人呢？他本就是傲氣的人，越是這種事，就越是難以接，定是要找更多的人撒它這個氣的。”

回到那間韶做姨娘時的房間，玉飛速地把畫掛好，跟江瑾賢一起走出韶的房間。

玉桑捧著玉需要換的服，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見玉開門出來，道了一聲：“娘娘。”

玉點了點頭，飛快地取下玉桑手中拿著的服：“我進去換服，你跟江瑾賢在外面等我。”

玉似一陣風略過江瑾賢飛了進去，關上了門。

玉桑不客氣地看了江瑾賢一眼，挪了幾步，跟江瑾賢隔得開了些。

江瑾賢失笑：“你主子，是不是很討厭我？”

玉桑瞅了江瑾賢一眼，雙手叉腰，眼高于頂：“當然。”

“可我跟該說清的都說清了，該有的誤會都解開了，為什麼還那麼討厭我？”

玉桑轉過子，難得翹起了手指：“娘娘曾經跟我講過一個故事。從前，有一個脾氣很壞的男孩。他的父親為了不讓他天天發脾氣或者跟人吵架，就給了他一袋釘子，一發脾氣就讓他在院子的樹上釘一。后來，在他釘了那袋釘子之后，終于學會了一整天不發脾氣。他的父親讓他如果保持一天不發脾氣，就可以拔掉一釘子。”

江瑾賢平靜地著玉桑，問道：“然后呢？”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最后，釘子全被拔了。但是，樹上留下的那些釘子，永遠也不可能恢復了。”

玉桑歪著頭，想著玉跟柒柒講睡前故事時，說的后半段話，沒有開口告訴江瑾賢。

“柒柒，就像你和一個人吵架，說了些難聽的話，你就在心里留下了一個傷口，像這個釘子一樣。你還不理解的話，我再給你舉個例子，就像一把刀子在一個人的里，再拔出來，傷口就難以愈合了。無論你怎麼道歉，傷口總是在那兒。要知道，上的傷口和心靈上的傷口一樣都難以恢復。所以，當你遇到真心的朋友，一定不要輕易傷害，明白嗎？”

柒柒當時懂事地點點頭，玉桑也將這個故事記到了心里。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改變不了了是嗎？”江瑾賢似乎聽懂了這個故事，臉沉的難看。

玉桑點了點頭，正準備繼續說什麼，就聽江瑾賢道：“原先的傷口既然無論如何都掩蓋不掉，那麼不如把整棵樹都拔掉，重新種上一棵。”

“我會用盡我所有的努力，重新心呵護它長大。”

玉桑翻了一個白眼：“你說的倒容易，就算你重新種一棵，那也不是原來的樹了啊！”

“人是有記憶的！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每次都好了傷疤忘了疼！”

玉桑護主的心思上來，怒氣沖沖地道：“這一路走來，我也都在娘娘邊陪著。娘娘怎麼樣，我都看在眼里。我求你，如果你還想要娘娘好，就請不要糾纏娘娘了！”

江瑾賢那雙帶著寒意的眼神盯著玉桑，玉桑沒來由地打了個寒。

“以如今的份，只會在一切風暴的中心。不是我非要糾纏，這是的命！”

“命！？你不要什麼都怪到命運上去。娘娘從來就不信命。你不過是為了一己私心而已。你跟項思羽沒有什麼區別，你覺得項思羽是搶了原本屬于你的東西，皇位、人，你不過是要原樣搶回來，偏要用娘娘的作為遮布，說依舊在意你，好為你的所作所為遮掩，好讓你的行為合理化！”

玉桑氣嘟嘟地，一口氣全說了出去，自從上次娘娘開始為項思羽考慮，甚至打暈他讓他逃走那件事開始，就覺得，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旁觀者清，之前以為，娘娘從大宛離開后，項思羽會是他的良人。因為項思羽對娘娘那麼好，即使娘娘被誤會，也會堅定地站在娘娘這邊，但現在未必！

在項思羽心里，最重要的未必是娘娘！

陪在娘娘邊，多多懂得一些，也知道韓牧易和潼關的事，項思羽只不過是為了滿足他那一點小小的私心，就要天下人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偏生娘娘善良，項思羽保證了之后就原諒他了！

這怎麼能原諒！

玉桑不懷疑項思羽對娘娘的心意，但項思羽比江瑾賢更懂得利用娘娘的憐憫心，如果沒有江瑾賢的存在，提醒項思羽那些不堪的過去，項思羽定會好生待娘娘。

但江瑾賢只會不死不休。

項思羽心的不安只會隨著江瑾賢的步步而越來越多。

明明是他們兄弟間的戰爭，為什麼要扯上娘娘！娘娘不是他們兩兄弟斗爭的犧牲品！

憑什麼！

“你們倆兄弟，都是一樣樣的人！”玉桑啐了一口，玉恰好換好服，從房走出來。

“你們在說什麼呢，聲音這麼大？”

“我們在說……”玉桑看都不看一眼江瑾賢，“啊！娘娘，您穿這服真好看！”

玉低頭瞧了一眼子，微微一笑：“小真甜，走吧！”

江瑾賢沒想到玉桑會那樣對他說話，倒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跟在兩人的后。

“江瑾賢，你走錯了，右邊，我們按剛剛的路線原路返回，才能撞到柳迎悅他們。”

“嗯。”

——

宇文瞧了一眼對面空空如也的桌子，不安地道：“這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怎麼還沒有回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宇文清素來是最疼這個妹妹的，對幾乎是有求必應，當下便第一個安道：“宇文府是什麼地方，守衛甚嚴，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妹妹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是出什麼事的。”

“是啊！這子飾繁瑣，左不定要穿多久呢！”棲霞諷刺了一句，里面的意味不言而喻。

“棲霞！”宇文清斥責了棲霞一句，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宇文弈。

宇文弈點點頭，正準備派個侍去看看況，玉桑就已經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不好了不好了！”

“喲！還真出事了！”宇文鑫輕蔑地喊了一句。

宇文弈還算鎮靜：“你且細細說來，你們家娘娘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不是……不是我們家娘娘出事了！”玉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世子殿下……是您府里，有不干凈的東西……”

“不干凈的東西？”宇文鑫重復了一遍，“胡說八道！我宇文府建府之初，選的就是風水最佳的寶地，雖然比不過龍脈，但怎麼會有不干凈的東西！”

玉桑突然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宇文鑫：“這個……奴婢不好說……世子殿下，還是您帶著人跟奴婢一起去看看吧！”

宇文弈站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事關皇后娘娘和懿文太子，那諸位就隨小王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麼不干凈的東西！這麼多人的氣著，也不怕它巫邪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