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兩個時辰，慕如寶終于將斷指上的最后一個手線節打好。

腦門上已經全是汗水，將戴著的手帽都浸了。

“汗。”

慕如寶淡淡地命令。

云莫塵一直在幫忙，看著慕如寶無比練且細致地將斷指真的接了回去，早就震撼得不會說話了。

聽到慕如寶的命令，他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慕如寶的汗水從額角上流下來，腳步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幾步，不敢讓汗滴到傷口上，那非常容易染。

對著云莫塵又重復了一遍，“給我汗。”

云莫塵回神，有點張，“......汗？”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慕姑娘讓他給汗，明明手做完了，自己可以的。

慕如寶下沖著消毒紗布的方向說道：“用紗布給我，一會還要給患者包扎，我的手不能。”

“哦哦哦，好的，我來我來。”

云莫塵立刻懂了慕如寶的意思，從戴上那副手套開始，慕如寶似乎就再沒過除了診治工和傷口意外的地方，像是防止無形中存在的危險。

他連忙拿起了紗布，也顧不得男之防，連忙細細地給慕如寶額角上的汗。

慕如寶將頭向云莫塵的方向仰了仰，這男人和韓錦卿一樣高，不配合著汗水不干凈。

云莫塵低頭就看到了慕如寶雪白的頸項，臉一下子就紅了。

慕如寶：“......”

不至于吧，就給個汗而已。

這古代的男人還真容易臉紅啊！

額角的汗水完，慕如寶也沒時間解釋，連忙轉給張屠戶的十個手過的手指消毒包扎。

云莫塵剛剛一直在配合慕如寶，也是在跟學習，見慕如寶一個一個給手指纏紗布，連忙主上前。

可就在他要將紗布拿起來時，慕如寶便制止了他。

“你不必再手，我自己來。”

“可我幫你會快一點。”

“不行，你手剛剛給我汗到了汗漬，會有細菌，一旦到傷口會染，他的手指頭就會發生潰爛，長不回去了。”

“原來如此。”云莫塵將手回來，心里默默記下了慕如寶的話。

慕如寶又代道：“手后直到完全康復，任何人，包括患者自己，都不可以傷口，必須用碘酒或者酒消毒，用高溫蒸煮消毒過的紗布包扎，不然容易染。直到傷口完全恢復，手治療才算是功。”

“何為染？何為細菌？”

其實手過程中，慕如寶說了很多名詞，云莫塵都不是完全理解，只能聽個大概。

慕如寶也不藏著，還指云莫塵多多將一些知識普及給廣福堂的醫者。

“其實空氣中有很多我們看不見的病毒和細菌，往日里我們健康，免疫力強，即使看不見它們，這些細菌和病毒也不會侵蝕我們的，但是生病或者是傷的時候，它們就會趁虛而。”

“所以我們要時刻注意，危險往往都是無形的，不能因為我們看不見，就忽視了它們。”

“原來如此。”

云莫塵仿若醍醐灌頂，他喃喃著道：“有些傷者，明明得到了救治，卻傷口糜爛發臭，想必也是無形的細菌和病毒導致的吧。”

慕如寶挑眉，“云三公子，很聰明。”

難怪張庭華會收他為徒，這人一點就。

云莫塵被一個矮了自己一頭，還年紀尚輕的小姑娘夸，有點不太習慣地紅了臉。

但是，他心里已經非常激，“莫塵謝慕姑娘的教誨。”

“我不白教誨的。”

“......”

“學醫學醫，也得有學費。要不是我讓張翠蘭將男人砍傷，你也沒機會學到本領不是？所以得給錢。”

云莫塵眼睛里的激，有點僵。“那是當然。”

明明是一場意外，可是卻生生地說了特意為了他制造的一樣。

可早上他去客棧里找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著慕如寶臉不紅心不跳地，當著他的面，明目張膽地宰他，云莫塵也忍不住笑了。

這一笑，如沐春風，讓慕如寶也有點呆滯。

太太太，好看了吧！又一個頂流！

“難怪家父幾次在慕姑娘手中吃虧，比起臉皮，莫塵自愧不如。”

“還好，也不用太自卑，慢慢培養總會厚起來的。”

慕如寶終于將張屠戶的手指頭包扎完，然后了消毒手套，很是老練地拍了拍云莫塵的肩膀。

云莫塵：“......慕姑娘想要多學費？”

“一百兩吧。”

“好。”不是很貴，跟的藥材比，算是便宜的了。

“以后的手還很多，我這次就當打折了。”

“......”

“還有，一會出去別說錯話，不然下次手你就只能站門口了。”

收拾好了自己的藥箱，慕如寶又威脅了云莫塵一句就往門口走。

殊不知，的這句話，讓一直等在門外的韓錦卿，徹底沉了臉。

韓錦卿眸冷沉無波，原來，就是覺得他沒有資格進去，才讓他站在門外。

而云莫塵，又憑什麼站在側幫。

這是又看上云莫塵了嗎？還要指導云莫塵頂級的醫，可是他和同床共枕這麼久，卻是什麼都不肯告知。

想到那天深夜，悄悄出去見云莫塵的樣子，韓錦卿放在側的手，就不自覺地攥。

診堂的門被慕如寶一下子打開。

“韓三，結束了！”

慕如寶巧笑嫣然，拎著藥箱站在韓錦卿的面前。

剛剛幸好有他在外面守著呢。

可是，那個守著的男人，卻只涼涼看了一眼，就帶著一寒氣轉離開了。

慕如寶：“.......”

這是怎麼了？他又雙叒生氣了！

慕如寶想去拽生氣離開的韓錦卿，卻也只抓到一片冰冷的袖。

“韓......”

“快看，出來了！”

等在門外的人，因為時間久了，好多坐在了地上，而白清信和幾位坐堂的醫者，學徒們也早早為其搬來了凳子。

在看見慕如寶出來那一刻，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張翠蘭更是著急，連忙沖到了慕如寶的面前，抓住向前的手臂，“如寶，怎麼樣，他的手指......真的續接回去了嗎？”

張翠蘭著急地詢問著慕如寶，也徹底擋住了韓錦卿離開的背影。

慕如寶張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