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跟著呂氏一併轉移,此時也並不在家,興安便乾脆自己手幫著賀嚴修收拾了一間廂房出來,好供賀嚴修歇息。
拿棉被,燒熱水,灌湯婆子,伺候賀嚴修洗漱……
看著興安十分嫻的模樣,賀嚴修打了個哈欠,「你對這裡倒是十分悉。」
興安角忍不住搐了一下。
他對這裡悉不悉的,你為主子不知道嗎?
再說了,你這從天每天都幾乎要變著法兒往蘇家宅院跑,他這個跟著的小廝,還能不悉?
不悉就見了鬼了你知道嗎?
「二爺早些歇下吧。」興安實在是沒法搭方才的話,只好轉了話題。
「好。」賀嚴修褪去外,收拾上床。
臨躺下前,卻也沒有忘記代興安,「著人告訴時丁和杜松等人,此次事眾人皆是辛苦,只讓他們兩個看著給底下暗衛論功行賞。」
「切記,可多賞,不必心疼銀兩。」
「是。」興安應下,但片刻後卻又不太放心地確認了一下,「當真不必心疼銀兩嗎?」
二爺這日在平安郡主跟前簡直就是個散財子,且賺錢如蝸牛,花錢如流水,這錢袋子早已不算鼓,若不是有和蘇郎中的那些船運生意支撐,還有他這個打細算的小廝在邊,二爺此時可謂要捉襟見肘的。
此時竟是說出如此大方之言,怎麼都覺得不太像二爺的子。
「自然。」賀嚴修看向興安,「難不你家爺我素日里看起來是一個摳門無比,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肯對暗衛大方一次之人?」
你說呢?
自從你開始日日對平安郡主大方,導致荷包有些失守之時,除了對平安郡主以外,你對所有人都摳門好嗎?
要知道,二爺現如今在外被人議論起來時,旁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不愧是戶部任職的。
聽聽!
不愧是戶部任職的,不就是說二爺你素日太過於打細算,甚至有些摳門嗎?
這人貴有自知之明,二爺你得有對自己清醒的認知才可以!
興安的腦中和心裡瘋狂吐槽了許多遍,但臉上卻還是保持著禮貌的笑容,「怎會?」
「二爺快歇下吧,小的這就派人去通知他們。」
「嗯。」賀嚴修應下,這才躺好。
連續多日沒日沒夜的熬著,神亦是高度張,隨時於繃的狀態,此時忽的松乏了下來,哪怕是賀嚴修此時都覺得乏累無比。
幾乎是沾上枕頭的頃刻之間,賀嚴修便已是沉沉睡去。
興安將屋中的炭火撥了撥,確保燃的旺盛,這才出門按賀嚴修的吩咐做事。
而很快得到消息的杜松和時丁等人,心中皆是十分欣喜,便開始按著賀嚴修所說的不必心疼銀兩的原則來獎勵暗衛上下。
賞金賜銀什麼的,這必定是不能。
此外,更得投其所好,好讓所有人覺得為二爺賣命做事皆是值得的。
本著這樣的想法,杜松鋪開了一張紙,仔仔細細地將所有暗衛的需求皆是寫在上頭。
【鑑於大環境如此,
孫文最是鍾各種兵,尤暗,這次便為其置辦一套袖中銀針,比袖箭更加小巧,且更不容易引人注目,這樣的銀針用來下毒或者暗殺最是合適。
趙千喜歡長鞭,可以考慮為其量定制一套用的順手的長鞭。
對了對了,這個王素家中有一老母,一直被安置在妥當之養著,王素平日孝順,這王母又適逢即將過壽,給老
人家準備壽禮,王素必定歡喜。
還有……
杜松洋洋灑灑地列下了一整張,到了最後一小塊空隙時,瞥了一眼在那優先喝茶的時丁,「你也想一想,你要什麼?」
「我啊,就給我弄一套長衫,外加一把扇子就好,不過我可提前給你說好了,這長衫質地可不能差,最差也得是浮錦,一定要是碧青或者朱青一類的,這扇子嘛,扇面一定得是山水圖才行。」
時丁再次強調,「記得啊,是山水圖,不是花鳥圖,否則就顯得格局有些小,凸顯不出來躊躇滿志,懷天下之了。」
杜松角忍不住扯了扯,「你這扮書生還沒扮夠?」
「瞧你這話說的,扮書生哪裡有夠?」時丁嘿嘿一笑,「你不知道,當時咱們往皇宮門口那麼一站,當時我啊領頭那麼一喊,心裡頭的豪氣萬丈全都給喊出來了。」
「當時我覺得我不是一個暗衛,就是一個熱學子,為不公吶喊,為不平申訴,心中實在是如大海一般澎湃……」
看著時丁此時陶醉其中的模樣,杜鬆的白眼幾乎翻到了天上去。
當時時丁被假扮武起的武星雨下手斬殺時,時丁當時那不甘卻又英勇就義的模樣,還真有點不畏死書生的模樣。
起初杜松還心中慨無比,只說時丁這小子素日里沒有個正行,這關鍵時刻當真是不會出岔子,這樣的戲份也能演的如此之足。
現在看來,這哪裡是演啊,分明就是本如此!
杜松玩味地著下,若有所思地看向時丁,「你說你既然這麼希自己為一個儒雅書生,當初怎麼就自小學武了一名暗衛?」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時丁道,「這平日里的書生,瘦弱,手無縛之力,雖有儒雅卻並無任何瀟灑之意,若是想要書卷氣和瀟灑並存,那必須要習武。」
「且習武這種事,講究子功,自然是不能荒廢的,可這書可是隨時都能讀的嘛,等到時候我再拿起書卷後,那便是文武兼備,舉世無雙!」
杜松,「……」
說的,有些道理!
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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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整個京城,連帶著皇宮之中都忙碌異常。
皇后因為一同參與秦霈垣謀朝篡位之舉,廢除皇后之位,打冷宮,無詔不許任何人探視。
武家上下因謀逆之罪,年男子一律斬首,其餘人等皆為奴,流放五千里。
秦霈垣妻兒一律貶為庶人,逐出京城,永不得再回京。
范家因私自開礦冶煉,助紂為,滿門抄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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