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很快接近尾聲。

期間，關於恵王等人的罰也下來了。

與軍監監正，革職查辦比起來，王睿到的懲罰，無疑要輕的多。

隻是罰俸一年，足三個月，可謂不疼不。

這其中，也有王安收了禮，不再追究的緣故。

冇辦法。

直到現在，王安還冇搞清楚，冬獵刺殺自己的到底是誰。

這個時候，再平白樹立張賢妃和榮國公等大敵，對他自己也不利。

至於張瀾……幸好有個老爹。

榮國公親自麵聖，自陳教子無方，甘願降低國公之位，並罰銀十萬兩。

畢竟是親戚，對方做到這個份上，炎帝也不好下狠手。

冇有降低榮國公爵位，隻是收下十萬兩銀子，順帶打了張瀾一頓板子便作罷。

眼看時辰差不多了，老太監李元海像往常一樣，準備宣佈下朝。

這時候，曹威終於站了出來。

“啟稟陛下，微臣有事起奏。”

炎帝似乎毫無意外，製止李元海：“卿請講。”

王安看著兩人的樣子，就知道，這個時候纔出手，一定是經過安排的。

群臣站了半上午，本就神匱乏。

加之上朝太早，不人習慣不墊肚子，此刻早已腸轆轆，神恍惚，都急著回家吃早飯。

選擇這時候，議論狄雲的事，群臣的阻力最小。

毫無意外，曹威當場懇請炎帝，希能釋放狄雲，降職啟用，準其戴罪立功。

“諸位卿家覺得如何？”

炎帝照例問話，群臣麵麵相覷，無人吭聲。

都是場老油條了，在冇清炎帝的心思之前，誰也不會輕易表態。

炎帝皺了皺眉，看向賈希言：“賈相有何高見？”

“陛下，臣想問一件事。”賈希言略作思索，出列行禮。

“說。”

“臣想知道，太子遇刺一事的真相，莫非已經查清了？”

“這倒冇有。”

“既然冇有，此事，還需看當事人的意思……”

像是計劃好一樣，賈希言說完，便轉看向王安，角帶著莫名笑意。

曹威也隨之看來，微微，一副有竹的樣子。

剛纔午門的侍衛，已經回稟過他，說太子殿下答應了他的請求。

隻要王安點頭，這事，就算了一半。

當然，這隻是曹威天真的想法，王安可不認同，他其實另有打算。

“父皇，曹大人的意思，是想放了狄雲？”

“冇錯。”

炎帝看他的雙眼，帶著期待。

臭小子，你要想為為父分憂，就趕快點頭，彆浪費朕的時間。

誰知……

“兒臣不同意！”

王安斬釘截鐵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什麼？！”

炎帝和曹威等主戰派，全都愣住了。

這怎麼……和事先商量的不一樣啊？

群臣頻頻換眼，也是琢磨不。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啟用狄雲，背後似乎有炎帝的意思。

可，作為炎帝最偏的兒子，太子卻為何，公然唱起了反調？這說不通啊。

唯有賈希言，深深看了王安幾眼，若有所思。

“太子殿下，微臣，想要一個理由！”

曹威覺得自己到了欺騙，一張經曆過風霜的臉氣得通紅，雙拳握，死死盯著王安。

憤怒的模樣似乎在說，小子，明明事先說好的，你怎麼能臨時變卦。

“曹大人想要理由？”

王安毫無懼，迎上他的目，冷冷一笑：“就憑他勾結刺客，意圖殺害本宮，罪無可恕，這個理由夠不夠？”

“你！”

曹威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極力抑自己的怒火，咬牙問道：“敢問殿下，可有狄雲勾結刺客的證據？”

“冇有。”

“既然冇有，殿下憑什麼斷定狄雲勾結刺客？”

“本宮猜的。”

王安任的話語，讓群臣不住皺眉，卻也讓一部分人，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以徐懷之、張征為首的恵王一派，開始暗中換起眼。

王安見狀冇看到曹威吃人的目，轉麵對炎帝，語氣驕橫且兇狠：

“父皇，兒臣最近每晚睡，傷口總是作痛，這都是那天殺的狄雲乾的好事，就是將他千刀萬剮，也難消兒臣心頭之恩！”

隨即長行禮：“懇請父皇，判狄雲死罪，斬首示眾，也好讓天下人知道，謀害本太子的下場！”

炎帝臉瞬間沉下來，目暗含警告，一字一頓：“此言，可是當真？”

“兒臣句句發自肺腑，狄雲之罪，罪無可恕！”

王安故意咬牙切齒，心想，我真冇撒謊，這話確實發自我的肺腑，不是出自真心。

嗯，冇病。

曹威如遭雷擊，整張臉都化作鐵青。

狄雲可不止是他要救的同僚，也是曾經和他，並肩作戰的好兄弟啊。

他眼前一黑，向後踉蹌兩步，強行站穩，著手指著王安：“太子，你出爾反爾，如此欺辱老臣，非君子所為！”

“曹大人何出此言，本宮隻是要求將狄雲治罪，什麼時候欺辱過你，不然，你讓大家評評理。”

王安假裝冇聽出他話裡的意思。

“你！你你……”曹威膛劇烈起伏，目呲裂，氣得說不出話來。

王安看得心驚跳，罪過罪過，不會將這位老大人氣死吧？

老曹，你可要住啊……還有恵王那邊的，小爺餌都下好了，賊香，咋你們一個個還不上鉤？

“你什麼你，再敢對本宮指指點點，本宮讓父皇治你一個藐視儲君，咆哮公堂之罪！”

王安囂張跋扈的做派，引得不正直的大臣，連連搖頭，對大炎的前景到無比悲觀。

彷彿，幾天前那個萬惡的紈絝太子又回來了。

炎帝也是大失所，瞪眼喝道：“太子，你還不給朕閉，誰準許你在大殿上，公然威脅大臣的！”

“父皇恕罪，兒臣也是一時激憤。”

王安著頭皮繼續道：“還請父皇，儘快下旨懲辦狄雲。”

“你……”

炎帝氣得要死，這混賬東西，今天是怎麼了，非要和自己對著乾。

正惱怒著，忽然下麵站出來一名員。

“陛下，太子所言，微臣覺得大為不妥。”

王安不由鬆了口氣，等看清此人容貌後，心裡竊喜，總算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