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假裝關切：“怎麼會心痛呢？是生病？還是中毒？”

“不知道，經常疼……”慕凌云痛苦地說，“但這次，特別厲害。孤的心……像要被撕裂……”

“這可怎麼辦？”薛急忙對秋兒說，“快去請軍醫！”

“是！”

秋兒提著擺一邊跑一邊喊：“軍醫！快來！太子不舒服！”

治水的隊伍不過百人，全都聚在一會兒休整。秋兒這一喊，整個隊伍都驚了。

大家都張起來，議論紛紛：“太子殿下怎麼了？”

“不知道啊！馬上就要到西陵了，殿下可不能有事啊！”

“……”

白婼正指揮著清風腌魚。

好大一盆鮮魚，還是將士們從西江分支的河里捉得。準備今晚集吃烤魚。

聽到慕凌云不舒服，和清風也放下手中的活計。

剛才還在這兒看他們弄魚，怎麼突然不舒服了？

清風張的請示：“太子妃，我們去看看？”

“好。”

白婼略一沉，也決定去看看。

十有八九，又是薛在作妖。

慕凌云平躺在草地上，兩名隨行軍醫小聲討論一會兒，苦著臉說：“請太子恕臣無能，看不出殿下是何疾病。”

“怎會看不出？”薛佯裝驚訝。

“殿下的癥狀很奇怪，心痛的時候脈搏是正常的。而且只痛了一會兒就癥狀就消失。臣等從未遇過如此病狀。”

薛附和道：“庸醫！殿下帶你們隨行，是信任你們。你們卻連一點兒小病都看不出來。”

兩軍醫瑟瑟發抖。

“還不下去領罰？”薛輕喝。

在太子府當了半年的“主人”，兩名軍醫苦著臉下去領罰。

白婼在路上遇到他們，問：“太子怎麼了？”

“回太子妃，殿下的病來得古怪，臣無能……”

“那你們要去哪兒？”

“臣去領罰。”

清風道：“按軍規，最低懲罰也是二十軍。”

“這麼嚴格？”白婼驚呼。

普通的二十杖，已經能讓人幾天下不來床。

二十軍，豈不要人半條命？

整支百余人的隊伍，就這兩名軍醫，把他們打傷了，誰為隊伍保駕護航？

“你們先不要去領罰，本宮過去看看。”白婼道。

兩名軍醫面面相覷：難道太子妃要幫他們說？

于是，兩人站在原地待命。

白婼來到慕凌云邊，問：“你怎麼了？”

慕凌云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一些，他坐起來道：“口又疼了。”

“口疼？”白婼犀利的目掃向薛。

果然是這個賤人在作妖！

“沒事，老病了。”慕凌云在清竹的攙扶下站起來，臉依舊蒼白的泛青。

可見這一波蠱毒，發作得有多厲害。

薛無辜地迎視著白婼：“殿下口疼，太子妃看我做什麼？”

“剛才太子是和你在一起，他不舒服，我當然懷疑你了。”白婼聲俱厲。

即使著樸素，太子妃的架勢也端得足足的。

打扮華貴的薛在面前，啥都不算，妥妥的養小妾和正室。

“我還懷疑太子妃呢！”薛說，“自離京，太子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是你對太子做了什麼嗎？”

白婼冷笑：“到底是誰干的，咱們日后見分曉。”

說罷，手扶著慕凌云，低聲道：“我們走。”

“殿下……”薛上前，攔住他們的去路。

慕凌云一看到弱可憐的模樣，就心生厭惡。

剛剛才褪去的心痛，又上來了，疼得他煩躁不安。

“你歇著吧！”

慕凌云留給薛四個字，就和白婼走了。

薛郁悶得跺了跺腳，返回自己的馬車上，重重放下車簾。

眼不見，心不煩。

白婼扶著慕凌云往回走。

寬闊的草地上，開著或白或黃的小野花。

風從群山里吹來，潤的空氣沁人心脾。

慕凌云的心口慢慢不疼了，他停下腳步深呼吸。

“現在不疼了？”白婼問。

“嗯。”

慕凌云點點頭，百思不得其解。

他究竟得了什麼病？為什麼疼那樣，軍醫卻診斷不出來？

“有沒有想過，你這不是病。”白婼提醒道。

慕凌云眼角：“想過。也許孤的時間不多了……”

這倒是真的！

這次薛一定要跟到西陵來，恐怕就是為了弄死他們夫妻倆。

“你還沒有治好水患，不能倒下。”白婼猶豫著，要不要把真相說出來。

“放心，孤不會的。”慕凌云繼續深呼吸，“西江水患禍害蒼生，西陵就是治理的源頭。孤一定要治好水患，拯救黎民百姓。”

“要不，找風千影看看吧！”白婼道。

也許風千影能看出這是蠱毒呢？

慕凌云沉下臉：“是你想見他吧？”

“我……”

白婼百口莫辯，生氣地松開他自己走人，“好心沒好報，不管你了！”

清竹追上來，低聲道：“屬下覺得太子妃說得有理，您口一疼，就也干不了。若在治水時突發，可怎麼辦？”

慕凌云沉默了下去。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但最近發作得越來越頻繁，總這樣確實不行。

尤其是有治水的關頭。

若是慕凌風布了局，而他偏巧在那時發作，死的不止他。還有此次帶來治水的百名將士。

以及，他的妻妾，還有小白……

“殿下，別再猶豫了！”清竹跪下去請求。

慕凌云口，終于答應了：“前面要路過神醫谷，我們繞道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