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誰也別
見生子眼著自己,林如玉笑著站起,“你跟阿衡待在屋裡別走,我去藥房。”
看如玉姐的模樣,似是不信他的話。正在著急的生子擡頭見沈戈打門口經過,連忙喊道,“哥,你不喜歡昨晚那個徐家大姐,對吧?”
換了一土黃裳,頭上包著同布巾的沈戈轉頭,見林如玉也在屋裡,心跳加速了數倍,瞪了生子一眼,道,“待會兒不管船上有什麼靜,你們都不要出屋。”
說罷,沈戈快步走了。
林如玉叮囑劉有鈞照看好生子和阿衡,也快步出屋趕去藥房。兩人一個向左一個向右,相距越來越遠。最後沈戈上了甲板,林如玉下了船艙底層。
郎中在後邊的貨船上,林如玉現在是客船上的郎中,呂正和竹青給打下手。
兩艘大船駛出萍鎮東門五里,一線峽水匪的五艘快舟就快速追了上來。吸取了昨日的教訓,追到大船程後,每艘快舟打頭的人立刻舉起一塊大木板做盾牌。
藏在盾牌後的水匪,開始向大船上扔用浸了桐油的麻布包裹木球製的火球。
這是江匪的第一招,燒船。只要燒了船帆,大船就得趴窩!
今早無雨,沈尚直早就料到水匪們會用這招。被扔上來的火球不是被水澆滅,就是被功夫好的鏢師、護院踢下船,砸向水匪的快舟。
一時間,江面上火球、石頭飛,落水中砸起一片片水花。
趁著江面一片混,快舟早就準備好的水匪,帶著破船錐跳水中,如魚兒般快速遊向船底。
這是江匪的第二招,鑿船。
火球是佯攻,水下十個鑿船的水匪,纔是決定這場戰鬥勝負的關鍵。
船上配備的鏢師雖也不乏水好的,但常年混跡江上的水匪,水自是一等一的好。
很快,在水中盪開。看到兩俱鏢師的浮出水面後,沈戈縱跳水中。
“這個還有氣兒!快!”大船上的舵工用漁網撈起腹部中刀的鏢師,送往藥房。
見第一個傷者就是重傷,林如玉立刻道,“把他平放在木板上,輕點。”
將傷者放下後,舵工立刻返回原位守船。
“竹青剪開他的裳,呂叔把熱水端過來清洗傷口。”傷者昏迷不醒,腹部的刀捅進去半截,救回來的可能不大,但林如玉還是準備拔刀一試。
林如玉彎腰擡手剛要開始檢查傷時了重傷的鏢師傷忽然睜開眼,一手抓住林如玉前襟,一手用刀抵住了的脖子,“別!”
“姑娘!”
呂正要扔了水盆上前,卻聽林如玉喊道,“誰也別。”
“對,誰也別,否則老子立刻宰了這個鬼丫頭!”
假扮鏢師的江老三咧笑,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他混上船時還想著要去哪找這丫頭,沒想到就自己撞了上來。
“誰也別……”林如玉假裝害怕,抖著重複了一句。
就在江老三笑得出第十顆牙時,林如玉快速擡手握住他拿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鑽心的疼令江老三嗷地了一聲,刀也落了地。
呂正上前制住江老三,林如玉彎腰撿起短刀,用刀刃拍了拍江老三的臉,笑道,“我說了誰也別。這個‘誰’,當然也包括你。”
疼得悶哼的江老三,雙眼死死瞪著面前臉上長著閻王印的鬼丫頭,想不明白哪來的這麼大勁兒。
呂正一掌把江老三砍暈,查看之後懊惱道,“他肚子上綁了袋,匕首也過手腳。孃的,真是終年打雁卻被雁啄了眼,幸好姑娘機警,手腳麻利。”
嚇出一汗的竹青也心有餘悸,“是啊,幸好姑娘反應快。”
話又說回來,姑娘怎忽然變得這麼厲害了?不只會醫,還會功夫。
“呂叔將他的堵了捆到邊上去,等應付過這一陣再審問。”林如玉拿過抹布,快速清理被水弄髒的“手檯”,等候下一位傷者。
後邊被送進來的每一位傷者,都要先經過呂正和竹青的檢查,確保是自己人後才讓林如玉爲其治傷。
林如玉理了一個燒傷,一個砸傷和一個刀傷後,生子跑了進來,“如玉姐,還有刀傷藥不?我哥的傷口需要換藥。”
林如玉遞過一包新制的藥,“你哥也下水了?”
“下了。”生子接過藥,咚咚咚跑了。
“打完了,沒有傷的了人。”上去查看況的竹青跑下來,歡快道,“水匪死了好多個。”
幸好,今天這艘上的人都是輕傷。林如玉一邊清理藥房,一邊擔憂著沈戈的傷勢。
他不到藥房來,應是傷得不重吧?
沈尚直坐在沈戈牀邊,看著他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心疼得像是被人用刀割一樣。
沈戈忍著疼,笑嘻嘻道,“叔祖,我幹掉了三個水匪。”
生子滿眼崇拜,“在水裡打架,我哥從小到大就沒輸過。”
沈尚直虎著臉教訓道,“老夫怎麼說的?”
沈戈連忙道,“您說不到要關頭不讓我下水,我一開始沒下去,是咱們船上的人幹不過船底的江匪,我纔下去的。”
沈尚直黑著臉給他包紮好右肩膀和左臂的傷口,擡手扯被子。
沈戈一把抓住被子,嘿嘿道,“叔祖,上的傷我自己來。”
沈尚直瞪眼,“老實坐著,大老爺們兒扭個什麼勁兒!”
大老爺們兒沈戈聞言,立刻放開了被子。
沈尚直看到他上的傷疤比胳膊上還多,心更疼了,“你上這些傷疤,都是跟人打架打的?”
“差不多吧。”沈戈不想看沈尚直因爲自己難,得意洋洋道,“不過這都是前些年的,現在我打遍烏沙鎮無敵手,再過三年,我肯定能打遍八州無敵手!”
“知道說是三年後,你這小娃娃吹得還不算太離譜。”沈尚直笑著,擡手托住他的小肚子,幫他把放平,愣了一下才道,“老夫已派人去清理前方道路,這是最後一仗了,你安心躺著養傷。”
“遵令!”
沈戈學著劉栩良的語氣應了一聲,把沈尚直逗得笑著走出來房門。但回到自己房中後,沈尚直心裡的難便藏不住了。
剛上船的許川低聲問道,“老爺?”
沈尚直喃喃道,“看他上有那麼多傷疤,我就以爲他小也過傷,胎記被割掉了。”
可沈戈的小肚著很是平,本沒有傷疤。
各位書友,除夕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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