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雍正：你也不算太老！

舒錦所料不錯，敦妃那一系列對菩薩的不敬之舉著實惹怒了雍正，雍正下令，命敦妃抄寫佛經百卷、並罰俸半年——這對盛寵多年的敦妃而言，已經是極重的懲罰了。

同時，皇帝還賞賜寧貴人綢緞、佛珠加以，並命太醫爲其好生調理子。皇帝雖未親去看，但寧貴人儼然已經有了復寵的苗頭。

這一局，迎輝殿贏得漂亮。

“給皇上請安！”這一日午後，雍正突然駕臨，舒錦不得忙不迭起迎駕。

江南水災得到緩解，胤禛也難得眉宇舒展，卻又不得不爲後宮的瑣碎小事而煩憂。

“年氏鬧出這樣不像樣的事，你這個做貴妃的也不好好管管。”當面便是斥責之語。

舒錦一陣無語，小年糕是寵妃，誰敢罰？

面上只得忙不迭認錯，“臣妾原想著，不過就是嬪妃間的小事，回頭臣妾調解一二便是，不想竟驚皇上了。”

胤禛語氣涼薄：“以後不可太寬縱年氏。”

“是。”舒錦趕忙恭謹應聲，又小心翼翼道，“年氏的子……慣來如此，怎麼皇上這次這般生氣？”——以前你可沒寬縱年氏。

胤禛默了片刻，“正因爲朕從前太寬容年氏，才慣壞了。”——耿氏又是個素來看朕臉行事的，自然也就跟著一起寬縱年氏。只是，朕給年氏的已經夠多了，該收一收了。

舒錦暗道：這話裡的意思是，你以後不打算寬容年氏了？

“朕連八阿哥都給了了，也該知足了。”胤禛板著臉道，“以後若再有過錯，你這個貴妃，便按宮規置。”

“是，臣妾遵旨。”

小年糕的特殊待遇取消了，那自然再好不過。

舒錦忙捧了一盞茶給雍正，“皇上喝口茶，消消氣。敦妃蒙皇上寵多年，難免會有些氣。皇上既已親自懲，想來敦妃定能知錯改過。”

這話溫聲細語，倒是胤禛覺得心口舒坦了不，“若能像你這般懂事就好了。”

舒錦：呵呵噠。

殿外蟬鳴聲連綿不絕，冰缸中堆砌如山的冰塊緩緩融化，殿中一派清涼宜人。胤禛看著眼前溫婉的耿氏，忽的竟覺得有些陌生，但又想不起前世耿氏是何等儀態……

胤禛忽然有了是人非的覺。

“皇上怎麼這樣看著臣妾？”舒錦被狗皇帝看得渾發。

胤禛這才恍然回神，“朕只是覺得，你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舒錦暗自一個激靈，忙陪著笑臉：“臣妾約莫是老了，自然跟從前年輕的時候瞧著有些不同了。”

胤禛搖了搖頭，“倒不是年歲……何況，你也不算太老。”

舒錦黑線：狗日的死渣男會不會說人話！什麼“不算太老”？！

老孃本來就不老！老孃纔剛三十歲呢！

啊不對，還沒過生日，不滿三十呢！

舒錦也明白，這個時代平均十四五歲就結婚，十六七歲就當爹當媽，三十歲……那就該給長子或者長相親了！原主耿氏算是懷孕生子比較晚的了！

因此三十歲，還真特麼有點老了……

想到此，舒錦有些悲傷，“弘晝長大了，臣妾自然是老了。”

胤禛微微頷首，“再過幾年，便該給弘晝選福晉了。”——明明之前還是個頑皮的臭小子，一晃眼也漸漸大了。

舒錦無語凝噎，我鵝子才八歲誒！找什麼媳婦？！

舒錦尷尬陪笑：“還早呢。”

說著，急忙轉移話題，“倒是三阿哥，如今娶了福晉，保不齊明年就能皇上添個皇孫兒呢。”——你丫的纔是糟老頭子了，該當爺爺了！

提到弘時，胤禛不蹙了蹙眉，弘時不肖，子嗣上也甚是稀薄。

“弘時便算了，朕還不如再等幾年，等弘曆和弘晝長大。”這兩個臭小子，倒都頗有子嗣之福。

舒錦角了，長大了好給你生孫子？

“其實皇上春秋鼎盛，今年才添了八阿哥，保不齊明年就要添九阿哥了呢。”舒錦連忙甜地恭維道。

今年得子之事，固然令胤禛欣，只是莫說八阿哥太小，哪怕是前頭的弘昕年歲上亦是難以抱太大期，至於弘昰……既養在宣太妃膝下，自是不做儲位考慮。

到頭來，能作爲儲位之選的，竟還是隻有弘時、弘曆和弘晝。

胤禛了眉心，雖然如今瞧著還都似模似樣，可是——

罷了，再看看吧。

送走了皇帝之後，舒錦只覺得腦子累得慌，跟著狗皇帝相，不得繃著個弦兒。

履雪捧了一盞杏仁酪給，舒錦緩緩飲了，歪在人榻上，這才略略舒了口氣。

張守法這個時候近前稟報：“娘娘，敷春殿砸了不瓶瓶罐罐，您看……”

舒錦淡淡說：“務府不必急著補上。”——補上了，還得砸。

“嗻，奴才明白了。”

“對了，給多送些筆墨紙硯，讓慢慢抄經。”舒錦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履雪掩脣笑，“百卷，怕是要抄到明年。”

皇帝又沒規定時限，讓小年糕慢慢抄去。

只不過，在抄完之前，小年糕怕是要些冷落了。

傍晚的時候，敬事房傳來消息，說皇上翻了吉答應的牌子。也是迎輝殿的人，便是對敦妃的敲打了。

這宮裡本不缺年輕漂亮的子，吉答應、雲答應、春答應、伊答應、汪常在、安常在……數都數不過來。

所以，皇帝喜新厭舊，不過就是一個念頭的事兒。

這個盛夏，年氏的恩寵驟然被這些小答應、小常在給取代，這可著實令年氏煎熬。

熹妃自是愈發得意，別的嬪妃也跟著看好戲。小年糕的人緣實在是太差了，連幽在鏤月開雲的那位都爲此高興得多吃了半碗飯。

一時間，可真真是後宮歡慶。

這已經是年氏第二次失寵了，這樣的日子，是年氏絕難接的。使了許多法子勾搭皇帝無果之後，年氏便尋到了澹寧殿來。

“娘娘，敦妃求見。”張守法笑瞇瞇來報。

舒錦剛嚥下一口茶，年氏的到來，算是意料之中，但還是忍不住覺得好笑。

履雪哼哼道：“娘娘大可不必理會。”

舒錦笑道：“不理會，讓熹妃得意去？”——要的平衡。

履雪一噎，一時無言。

舒錦便笑著道：“請進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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