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夢的舒錦並不曉得，皇帝突然跑來，是因爲小年糕吹了枕邊風。

但這一晚過後，小年糕便不那麼得寵了。

狗皇帝雍正又尋了個新歡，乃是熹妃鈕祜祿氏舉薦的一個宮，喚做“吉”，侍寢之後，便賜了子的名分，沒幾日，便又加封了七品答應，連帶著迎輝殿的另一位子云惠也得了答應位份。

一時間，這兩位答應倒是頗得寵，爲這個冬天裡的後起之秀。

雍正已經年逾四十，那方面的能力本就日益衰減，這兩位多分些寵幸，敦妃自然也就得召幸。

皇帝這種生，就是可以這麼不要臉。但凡你有一一毫不合心意，他分分鐘就去睡別人。

嘖嘖，這兩位答應可都是妙齡子，雲答應未滿雙十，吉答應更是才十六歲！

狗日的，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對於這樣的局面，懋妃很是不屑，“好一個著姓大族的妃子！固寵的手段，咱們幾個自是比不得了！”

謐嬪嘆著氣道：“懋妃姐姐生氣又有何益？有人能一敦妃的氣焰也是好的。”

懋妃哼道：“我倒是寧願敦妃得意！”——敦妃再得寵，也註定無子！熹妃可不一樣！

舒錦莞爾一笑，“敦妃自有爭寵的手腕，且讓們爭去吧，咱們也能安安生生過個好年。”

謐嬪略一思忖，旋即笑道：“一枝獨秀，不如爭妍鬥豔。”

懋妃也是一愣，忍不住對謐嬪道：“你看得這樣徹，怎的自己宮裡不多添幾朵花？”那伊答應也著實是不爭氣。

謐嬪淡然一笑：“我懶得爭這個，懋妃姐姐不也是如此嗎？”——尤其有了三公主之後，便愈發不在恩寵上上心了。

懋妃嘆了口氣，如今有貴妃照拂，日子過得安逸，的確是有些不思進取了，也是宮裡的安常在不爭氣！懋妃搖了搖頭，“原想著今年選個秀，晉幾個新人，到時候拉攏一個兩個過來固寵，不想……”

皇上竟直接取消了選秀。

懋妃咬了咬牙，“實在不行，等明年小選，從宮裡挑幾個漂亮的預備著！！”

舒錦黑線，拜託，你怎麼也想拉皮條了？

忙笑著說：“咱們如今基穩固，倒也不必如此。”

懋妃正道：“你是貴妃，自然不便做這種事兒！放心，我和謐嬪施爲即可！”

舒錦：……

這是鐵了心要拉皮條了！

算了算了，以懋妃和謐嬪的子，又不至於強人所難。雍正再老，那也是個皇帝啊！爲了榮華富貴，有的是漂亮小姑娘願意稍微“犧牲”一下下的。

舒錦只得道：“不要做得太張揚。”

懋妃點頭道：“我辦事，貴妃只管放心便是。”

謐嬪嘆了口氣，“也罷，爲了貴妃娘娘。”

舒錦黑線：爲我？爲了我拉皮條？

總覺，幹了一件違背道德的事。

舒錦忙不迭叮囑道：“可一定得是你我願才。”——咱們拉皮條就算了，可千萬彆強迫婦啊！

懋妃出詫異之，“貴妃說什麼呢，這種事，自然是有的是人削尖了腦門子！先前，咱們都不肯做這事兒，小選上來的那些宮才只能熹妃的門路！如今臣妾這裡開一條門路，何愁沒人拿著銀子求上門？”

舒錦滿臉黑線，合著還得塞銀子求雍正睡啊！

豈可修！

當皇帝也太福了！！

懋妃笑瞇瞇道：“臣妾就只當給三公主攢嫁妝了。”

拿這種銀子給兒當嫁妝？！舒錦只覺得天雷滾滾。

懋妃了自己糙的臉頰，“反正臣妾也是包出，舉薦包宮給皇上，也沒什麼大不了。”——不就是丟臉些嗎？熹妃都不嫌丟臉?又何必太要臉面！

沒兒子，宋家可不會送錢進宮！可不得打細算些麼！

謐嬪尷尬陪笑：“懋妃姐姐說笑了。”

謐嬪雖說也只是漢軍旗出，父兄位也不高，但有了七阿哥之後，孃家年年都送錢進宮，雖比不得熹妃那樣闊綽，手頭也一直寬裕，日子過得平淡舒坦，自然也就愈發沒那份念想了。

舒錦捂臉：你說說，咱們這黨羽開會，都開了個些啥！！

拉皮條、賣皇帝、賺“中介費”！

霧草，好邪惡！

“好了好了，這事兒不急，等來年小選了再說。”舒錦趕忙撇開這個話題。——務府小選雖然年年都選，但素來是在春日。

說罷，便人煮茶、配上緻的糕點點，開啓了宮廷貴婦的優雅下午茶景。

雪後的甚是明燦，過玻璃窗照進西花廳，水仙嫋嫋而開，一爐極好的梅花香緩緩燃著。

三人說笑閒談，渾然一副與世無爭的高雅之態。

“貴妃娘娘的字倒是進了許多。”謐嬪欣賞著牆上一副字畫，猶自稱許不已。

日日理宮務，天天寫字，能不進嗎？

“勤能補拙罷了。”舒錦赧笑，又拿起一塊梅花吃著。

懋妃亦頷首不已，“有你這樣的額娘做榜樣，也難怪五阿哥那樣勤勉爭氣。”

舒錦暗道，進了上書房，你敢不勤勉？你爹不打爛你屁纔怪！

謐嬪卻忍不住嘆氣，“我的弘昕便著實憊懶，才教他識幾個字，便哈欠連天。”

舒錦笑道：“七阿哥還小呢。”

謐嬪愁眉不展，“唉，也是我太驕縱著他，不忍心嚴厲呵斥。”

懋妃笑呵呵道：“咱們這些當額孃的，哪個不是如此？自三公主養在我膝下，我活像是養了個姑。”

謐嬪忍不住掩脣笑了，“咱們三公主也出落得愈發雕玉琢了，可惜懋妃姐姐不常抱出來。”

懋妃笑道：“天冷，我這不是怕凍著麼！”

說說笑笑，澹寧殿中一時其樂融融。

傍晚的時候，張守法快步進來稟報：“敬事房接了敦妃去九州清晏。”

舒錦淡淡道：“到底還是搬回來一局。”

倒也不足爲奇，雲答應也好、吉答應也罷，則矣，比起敦妃，到底了三分才氣。

懋妃笑道：“這個冬天，宮裡有得熱鬧了。”

是啊，那就好好看熱鬧吧。

看一羣妙齡子，爭搶一個糟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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