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上皇得到消息的時候,當場就氣得摔了杯子。
“畜牲,這個畜牲,他怎敢如此。”
雍王此舉,明顯是超出了太上皇的預計,太上皇一直以來的設想就是雍王跟皇上爭權奪利,一方面是為了刺激呂承弘長,一方面也算是留個后手,萬一呂承弘真就扶不起來,那就扶植呂承瞻上位。
他沒有想到的是,呂承弘長了,但是作為磨刀石的呂承瞻卻心有不甘,甚至敢公然謀反。
短短的半個多月里,雍王就控制了長江以南的幾個重鎮,手握這幾個重鎮的雍王,完全可以做到阻大盛兵鋒南下。
他的這次謀反跟之前那些災民謀反可是截然不同,這是有組織有策劃的謀反。
太上皇還在咆哮:“短短半個多月,他就控制了這麼多重鎮和駐守衛所,他這是早有預謀。”
一旁的楊軒心說這還不是你自己造的,是你給了雍王希,當他面臨失敗的時候自然是不甘心的了。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只能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太上皇,事已經發生了,咱們首先要做的是如何解決此事。”
一句話,太上皇就冷靜下來了,畢竟是執掌朝政三十多年,很快就開始思索此事帶來的利弊。
“楊軒,你覺得這事該如何理?”
楊軒愣了一下:“太上皇,這事有些棘手啊,雍王可以說是掌握了整個江南,再多給些時日,怕是就能與整個北方分庭抗禮了,若是置不當,大盛一分為二……”
“這不用你來提醒,寡人是問你有何良策。”
楊軒兩手一攤:“沒有。”
太上皇剛想要發火,但是又忍住了,楊軒說的沒錯,這可是謀反,不論是剿是,都不是輕易能夠解決的。
太上皇沉思良久:“這事還是怪寡人,是寡人對他太過于縱容了啊。”
楊軒接茬說道:“為今之計,怕就只有太上皇出面,才能制得住了,不如太上皇出面調解,好讓將此事消弭于無形。”
太上皇嘆氣:“哪有那麼容易,承瞻謀反,寡人如何懲治?若是懲治,承瞻必然不服,他若不服,又談何調解?”
“太上皇,您還是太小看你自己的威了,別看雍王掌握了江南幾大重鎮,實際上只要您一出面,那些人必定聽命于太上皇啊,到時候雍王不就是空頭將軍一個,危機自然可解。”
太上皇皺眉:“那承瞻和承睿又該如何置呢?”
楊軒啞然,心說這是你的家事,我可管不了,那不是你自己說的,手心手背都是。
見楊軒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太上皇干脆擺了擺手:“此事容寡人再想想,你先退下吧。”
楊軒松了口氣,告退而出。
太上皇這邊的消息比他快,他這會兒還沒能完全理清楚應天府和江南發生的事,只能再等等了。
而且說起來,他這邊的麻煩事也不斷,瓦剌那邊這段時間又打起來了。
瓦剌的四大部族都是以游牧為主,帶著牛羊馬匹逐水草而居,所謂的領地并非完全固定,以前還好,要是在水草領地一事上有所爭執,大家都可以坐下來談判,各個部族的頭人也好協商解決。
可是如今,各部之間關系已經惡化,尤其是圖爾特部,經常因為水草資源問題,與相鄰的部族發生沖突。
如今瓦剌的形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火藥桶,一丁點火星都有可能引發全面發,雖然因為各部關系微妙,所以他們之間還算是比較克制的。
但即便如此,各個部族之間還是大大小小地打了好幾場。
表面上,四大部族之間都還保持著克制,都沒有親自下場,但是那些小部族之間卻是在四大部族的默許之下,打得天昏地暗。
楊軒就不得他們打起來,軍需糧草等一應資,拼命往瓦剌運送,他不是賣給圖爾特部,其他幾個部族也都打通了商路,只要給錢,楊軒就毫不猶豫地給他們提供資。
而富察部那邊,跟圖爾特部也建立了通商渠道,部族里也安定下來了。
這又讓索斯納不滿了,跑來找楊軒鬧了好幾次,但是楊軒干脆兩手一攤:“富察部跟圖爾特部通商,你找我鬧也沒用啊,我總不能連圖爾特部的通商渠道也關閉了吧,這里面的損失誰來賠?你漠北王庭能掏這個錢嗎?”
索斯納被楊軒懟得啞口無言,但是楊軒又說道:“咱們之間也是互相合作互通有無的關系,除此之外咱們也沒啥其他關系了,你們有什麼資格讓我們中斷跟圖爾特部的通商呢?”
索斯納一聽就明白了,楊軒這是拐彎抹角的提麗珠那事呢,言下之意不就是說,除非咱們關系更進一步,要不然我憑什麼有錢都不賺。
幾天之后,楊軒終于得到了來自應天府以及荊州府那邊的報,其中最為詳細的報,便是呂承弘整理總結之后給他的。
得到報之后,楊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荊州府災民造反都是雍王和陳家一手策劃的,出這種招,可真是夠毒的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呀。”
不過目前這況,除了讓太上皇出面調解之外,就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總不能真就讓他們劃江而治吧。
當然,楊軒也能會太上皇的難,他總不能真就把兩個兒子按謀反罪給斬了吧。
以太上皇的子,是下不了這個狠心的。
按照楊軒的想法,至當前最要的事就是要阻止事態繼續發展,真要是雍王手里掌握了大量權利,到時候恐怕就連太上皇也拿他沒辦法了。
江南那些員一旦在雍王的船上綁牢了,坐實了,再想回頭就難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本以為太上皇轉天就會找自己商議,結果一連七八天,太上皇都沒有召楊軒商議此事,甚至就連楊軒上門求見都被拒之門外。
這就讓楊軒張二金剛不著頭腦了,這麼重要的事,太上皇就這麼拖著?
照理來說,江南那邊的消息傳到阿日陶勒來,至都過去大半個月了,再拖上這麼七八天,一個月的時間都過去了,他就不怕雍王真就占了大盛的半壁江山了?
這幾天時間里,楊軒可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將所有公務都盡量置妥當,就等著太上皇招呼自己一道回應天府去力挽狂瀾的。
結果卻是半點靜都沒有,不過,將自己拒之門外也算是靜吧。
只是,這也太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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