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清一事不過是個小曲，顧縉吩咐了卿九一聲讓他查探，就頂著這張全然陌生的臉，去了萬花樓。

不愧為上京最大的青樓，這萬花樓里燈紅酒綠，笙歌漫漫，七的彩紗裝扮得廳堂如夢如幻，靡靡之音催人沉醉，如水蛇般的舞姬歌舞不歇，有錢的公子哥們擁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穿梭在這酒之中，樓中四都在彰顯一種人在天堂的霏迷之。

這兒的姑娘們都是明碼標價，只要出的價格夠高，就能找到想要的姑娘相陪，顧縉點名要錦娘過來的時候，老鴇推說錦娘近日不適，正在休息，但見他出手闊綽，到底將人找了來。

雅間里，顧縉看著面前這個面若桃花，姿若楊柳的貌子，微微皺眉：「你就是花魁馮錦娘？」

錦娘笑：「奴婢馮錦娘，是萬花樓這年度的花魁，公子是從哪聽來奴家的名號，聽公子這語氣，難道公子對奴家早有仰慕之？」

這輕浮的語氣，誇張的姿態，很明顯，應付這樣的場景已經不下百次。

顧縉不自在的了子，略離遠了些，才道：「仰慕倒是不敢說，只是的確久仰姑娘大名，今日本公子特意過來見你一番，是有一些小事想要向姑娘請教，還請姑娘據實相告。」

好笑，來了花樓不喝酒不聽曲兒，了姑娘過來就是為了打聽事，要知道花魁一夜的價可是上千兩，顧縉一擲千金就是為了聽打聽事的？

錦娘可不信有人會這麼傻，還當顧縉是消遣著玩兒，又乎乎的湊過來：「公子，什麼要的事不能等晚些時候再說嗎？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當真要負了這雪月春花，去聽那些沒用的？」

青樓中人，為了留住自己的客人都自有手段，顯然這個錦娘是個各種好手。

一般男人，看到如此麗的子對自己呵氣如蘭，主獻，怕是早就了，這位馮錦娘的確有讓顧淵沉醉的資本，顧淵就喜歡這種貌妖嬈的。

可惜這招對顧縉並不管用。

顧縉不為所，凝聲道：「不知姑娘可還記得，前段時間，有個顧淵的公子對姑娘很是傾心，之後卻因為一件奇怪的事莫名其妙犯了殺人之罪，這會兒還在牢裏關著呢，姑娘可知此事細節？」

顧縉顯然看到，在自己提及「顧淵」二字的時候，馮錦娘驀然忽變的臉，不知識因為驚慌還是心虛，著綉帕的手明顯了，人也別過臉去，不再看顧縉。

很明顯，馮錦娘在這事上，是知道一些的，只不過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不好據實相告罷了。

「姑娘要是知道些什麼，但說無妨，我看姑娘淪落風塵也是被無奈，如果顧淵是無辜的，我相信有姑娘的幫助，他會激你一輩子。」

顧淵對算是難得大方又爽朗的恩客了，但是……

馮錦娘似想到了什麼顧慮，趕掩飾般的笑了笑：「這個顧淵顧公子我倒是認識，只是關於他殺人的事，我卻知之不詳。」

「是嗎？可是外頭的人都在傳言，說顧淵是因為和那丞相府二公子寧龍，為了你馮錦娘，爭風吃醋才錯手將人打死的，作為事件的主角，你怎能一無所知呢？」

「瞧公子說的，就算他們爭執的起因是我，也不代表我知曉這事啊，那日他和丞相府的二公子的確在房裏起了爭執，然後二公子就死了。」

「我當時太著急了，沒看清楚怎麼回事，然後就有京兆府的人闖進來，將死者和人都帶走了，他們之後也沒找我問話，聽說是判了死刑的。」

「不過我想，既然京兆府的人說他殺了人，又是證據確鑿的，也許人就是他殺的吧。」

顧縉有些不信：「你難道什麼都沒看見嗎？沒看見寧龍的死狀，沒看見四下有什麼不對？顧淵說那寧龍是突然死的，他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你就不覺得可疑？你們二人，可是了什麼沒有說清楚？」

這一連串的問題，明顯有備而來，馮錦娘不想說，當然裝傻：「哎呀公子，你問這些做什麼，談到死人多晦氣呀，咱們來這不都是來取樂子的嗎，不如奴家陪您喝一杯，咱們上些酒菜，一起忘卻前程煩惱吧。」

很明顯的蓋彌彰，顧縉見不想說，問的愈發犀利：「你是不想說呢，還是不敢說？那寧龍的死必有，你是害怕被我知道，你會到牽連是嗎？還是說有人給了你銀子，讓你做這件事，並且就此封口？」

馮錦娘眸一閃：「沒有啊，京兆府的大人都是慧眼如炬的，他們還能看錯不，他們說顧淵殺了人就肯定是顧淵殺的，我一介婦人，遇到那樣的況當然害怕極了，又怎會去再關注其他，公子這麼問，不就是強人所難嗎？」

「是嗎？」顧縉的臉悠然一冷，即便換了一套裝束，他上的那冷氣息依舊沒有毫改變，這份冰冷的氣場，霎時間就讓馮錦娘對他充滿了忌憚。

一威撲面而來，馮錦娘也冷了面：「此事我真是不知，既然公子不信，只管問別人去吧，我在這萬花樓雖說是個頭牌，也不過是任人扁圓的小角罷了，你們這些大人之間的彎彎繞繞，我如何能夠分得清楚，還請公子高抬貴手，不要為難我。」

「我並非想為難你，你可知顧淵因為犯了殺人之罪，之後又帶罪逃逸，現在已經被判死刑了，三日之後就會被正式問斬，如果你想起了什麼有關這些案子的事，還請你第一時間轉告於我。」

「瞧公子說的，我要是真知道什麼，人命關天的事我不得早早告訴你們？公子今日要是來取樂的，奴家陪你玩著，但要是想打探其他不相干的消息，恕錦娘不願奉陪，得罪了！」

這個馮錦娘，非得說自己與顧淵一案毫無關係，顧縉又不能來強的，他就算知曉此事當中，這個馮錦娘必定充當這舉足輕重的作用，但是若死不承認，他們也奈何不得他。

而顧縉是必須要確認顧淵之事的幕的，雖然他很想多問一些況，但看得出，馮錦娘的很，說的再多，只怕能問出來的也不是顧縉想知道的答案，顧縉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想其他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