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縉說著，讓人搬了張椅子過來，還真準備在這兒睡覺。

顧淵見他來真的，立刻急了，這下他總算回過味來，顧縉的確是來幫他的，他在這兒耽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消耗自己的希，

他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他目前唯一的翻機會，如果顧縉不儘早破案，他只有等死的份了。

顧淵不想死，趕磕磕的把事說出來。

「那日，我與蔣玉嬈大吵一架之後，因為心不好，就像往常一樣上萬花樓去喝花酒，那萬花樓新來了個花魁錦娘，最近一直都是伺候的我，我也依舊點了。」

「原本我與喝酒，正喝得好好的，卻突然被人了出去，原來是丞相府的二公子寧龍也點了，非要過去陪酒，這陪酒本也沒什麼，青樓那樣的地方，不就是為了給人樂用的嗎？」

「錦娘就去了，可那寧龍卻是個無才無德的，他的雅間就在我隔壁，他將錦娘過去，不是為了陪他喝酒，反而是為了，他在他房裏對著錦娘又是鞭子，又是拿炭火燒，還變態的將服剝了供人賞樂，我在隔壁聽到錦娘的哭喊和求救，一時不忍，就撞開了隔壁的大門。」

「撞開大門后，我見那般對待錦娘，當時就生氣了，寧龍還想讓自己的小廝凌辱錦娘，我自是不同意的，便要求寧龍放了，哪知那寧龍也是個茬，非但不給我面子，還擼起袖子要與我打架。」

「我一時氣不過，就與他吵嚷了幾句，結果才靠近他他就倒地口吐白沫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就輕輕推了他那麼一下，他就莫名其妙死了，接著，我就被京兆府的人抓到牢裏了。」

原來外頭所傳的，顧淵和人家搶人的真實幕竟然是這樣的？

顧縉據自己得到的報思索了一番，才道：「你說，你不知他為何突然死了，你與他當真沒有發生肢接嗎？」

顧淵認真搖頭：「我如何會在這種事是上欺瞞你，他真的突然就死了，連我自個兒都想不明白，明明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脆弱，說死就死了。」

顧淵應該沒有理由在這種事上欺瞞他才對，顧縉又道：「當時，房裏除了你們幾個人之外，還有什麼其他可疑的東西沒有？」

顧淵認真回想了一番，突然拍手：「對了，我剛進房門的時候，似乎聞到一神仙散的味道，這神仙散是藥，當時我還奇怪青樓怎會賣這種東西來著，我看那寧龍的樣子，八是服過葯的。」

「你再想想，第一眼見他，是什麼模樣！」

「當時……他眼底發黑，面有些蒼白，整個人像喝醉了酒似的，非要為難錦娘，以為樂趣，對對對，當時他邊還有個差不多七旬的老人家，手裏拿著神仙散的煙桿。」

七旬老人？

顧縉腦中靈一閃：「那人是不是葉老六？」

顧淵搖頭：「我不知他什麼，但我與寧龍爭吵的間隙，的確聽他稱了聲六叔，想必這人就是你口中的葉老六吧。」

這麼說來，葉老六本不是寧龍的邊人，而是裝為他提供神仙散的壞人了，他的人之所以沒查到葉老六藏匿在那個房裏，就說明葉老六肯定是知道些什麼，提前在寧龍死前銷毀證據，已經逃逸了。

顧縉敢肯定，這事一定是有人接應的，否則不可能環環相扣的如此，而且這個寧龍的死因，也一定有問題。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找到相應的證據來串聯整件事了。

顧縉起要走，顧淵卻大起來：「你去幹什麼？你不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不要！」

顧縉哼了聲：「難道讓我在這兒陪你，不去查案？」

顧淵又連連搖頭，顧縉上下看了他一眼，哼道：「放心，這裏沒人會對你用刑。」就起走出詔獄，查案去了。

既然所有的事皆因那個馮錦娘而起，一定是知曉些什麼的，顧縉打算找當事人問個清楚，這事只有能作證。

不過他唐唐一個世子，為人正派清傲，自是不屑做那種留花叢之流，而且大楚認識他的人不，如果他明正大的去見馮錦娘，勢必引發沒必要的，他還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人對那馮錦娘有什麼誤解。

略作思索，顧縉還是決定換一種方氏前去見人。

謝雲禧的鋪子碎玉軒裏頭新到了一個妝娘，聽說除了善於給客人造型之外，還自稱能夠令人改頭換面，是南派易容傳人，顧縉打算去試試。

為世子，顧縉一向都是繁忙的，鮮有時間逛什麼鋪子，更是從未來過碎玉軒這種販賣子件之類的店鋪，所以他來的時候，碎玉軒掌柜還吃了一驚。

不過他們也知道東家和世子的關係，聽完他的要求后，掌柜趕去安排了。

新來的妝娘靈清，是個清傲的年輕子，見著顧縉，什麼也沒說，只福了福，就開始為他上妝了。

此人手法嫻，猶如魔幻，顧縉只覺的手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不過片刻，他就從一個眉目清雋的青年男子，變了一個略帶滄桑的中年男人。

靈清道了聲：「好了。」便站立在一旁，不多話的等候顧縉的差遣。

顧縉睜眼看向銅鏡中全然陌生的一張臉，微微有些意外，這出神化的妝，與一般的江湖士所會的換臉不同，這明明就是顧縉自己的臉，卻又和原本的他完全不一樣，這種妝容比江湖士的人皮面更自然，也更服帖好用。

這讓他不有些意外，有這樣一手超然妝的子，竟然會甘心屈居在碎玉軒這樣一個小鋪子裏做妝娘？

顧縉贊道：「不錯，姑娘這妝出神化，已經登峰造極，不知姑娘師承何？」

靈清道：「我師父他名號淺陋，不願別人多說，世子就不必多問了，他日緣分到時，你自會知曉，你只要知道，我是真心戴世子妃的就夠了。」

這話倒是有意思，不是敬他，而是因為謝雲禧，難道謝雲禧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

顧縉正想開口，又見靈清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想到自己有事在，便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