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對顧縉的命運深扼腕,以他這樣的才華和能力,便是生在尋常人家也必有出頭之日吧,哪知生在國公府這樣的起點了,反倒因為高門所累,此事一出,國公府一脈的前程又懸了。
可惜啊,如果因為這種事讓顧縉的仕途到影響,他就真的虧大了。
大家都在為顧縉攤上渣爹而惋惜,哪知顧非言這個拎不清的,不僅對自己的壞事沒有毫覺悟,還氣憤的說:「你怎麼能答應皇上呢?你要是三日之破不了案,淵兒豈不是還是要被問斬?」
都什麼時候了,顧非言的關注點還是這個?
「不然呢?」顧縉沒好氣的說:「跟爹一樣,到皇上跟前討價還價嗎?爹,你是一個臣子啊,為臣子,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若非你隨意犯皇上的威嚴,顧淵會只剩下三日的時間嗎?」
顧非言有些心虛:「我這不也是著急淵兒嗎?」
就因為著急顧淵,就讓所有人跟著他陪葬?
顧縉只覺無力得很,一句話都不想跟顧非言多說,他上的任務已經夠多的了,為國公府世子,他從沒有過像顧淵那樣吃喝玩樂就算了,國公府的這些人還總拖累他,就不能讓他清凈清凈嗎?
顧非言見他面不耐煩,轉就要走,不悅的抓住他:「你這是跟親爹說話的態度嗎?」
「我該給你什麼態度,跪地求著你給我惹麻煩,還是像顧淵一樣,拖累全部人給他屁?爹,我在這尊您一聲爹不過是看在這點脈上罷了,求你不要得寸進尺,也不要再無事生非了,我顧縉是人,不是神,我庇護不了你們這些自尋死路的蠢貨!」
任誰被這樣三番兩次磋磨也沒耐心了,何況顧非言對他,還沒有半點溫,顧縉原本可以不理會這些破事的,都是顧非言,一心給他惹麻煩。
顧非言見顧縉生氣,非但毫不自省,反而還覺得為父親的尊嚴到侮辱,猛地拔高了聲音:「這兒還是在宮裏,你就敢對親爹如此不敬,信不信我再到皇上跟前,告你一個不孝之罪啊!」
顧縉也煩了:「你告啊,只管去告,最好告到我與你順利離父子關係,我才正真求之不得!」
「顧縉,你反了是不是!」
顧縉無語凝噎,突然覺得皇上讓顧非言不上朝簡直是明智極了,就憑顧非言這副自以為是的子,早晚得給他惹下更大的禍事。
他什麼都不想再說,轉就走。
顧非言眼見顧縉要走,急忙著急的追上他的腳步,他還不能放顧縉離開,皇上只給三天時間,他要不監督著顧縉查案,如何安心?
邊追邊又犯了自大的脾氣:「慢著,你想幹嘛,你上哪去?」
顧縉冷冷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去抓你的寶貝兒子了,沒聽皇上說嗎?將顧淵緝拿歸案!所以在這件事沒有明朗前,他都得待在詔獄里。」
什麼,事落到顧縉上了,還要讓顧淵蹲大牢,那他花了那麼多心力和銀子救出顧淵,豈不白費了?
顧非言當即快步攔在顧縉跟前:「不行,你不能抓淵兒!」
這可是皇上的令,豈容得顧非言按照自己的意願奉違!
顧縉不耐煩道:「讓開,想讓你兒子早點離開詔獄,你就不要來打擾我的行事,否則,誰都救不了他!」
顧非言卻以為這是顧縉對他的威脅,非倔強道:「不讓,就是不讓,你要將淵兒抓到詔獄里,我是不會同意的,有本事,你就從我上過去。」
「是嗎?」顧縉心裏窩著一團火,再也沒了耐心,一下就將顧非言提起來,暴的扔到了一旁
是可忍孰不可忍,顧非言顯然已經作死到別人都想掐死他的地步了。
等顧非言被摔痛了,好不容易站起來之後,顧縉早就走得遠遠的了,哪還有他的影子。
他一定是去抓顧淵了!
顧非言也顧不得氣矯了,趕忙扶著被摔痛的腰,著急的往顧淵所在的別院跑去。
錦衛的辦事效率很快,不消片刻,他們就已經查出顧淵所在的別院。
執行公務,顧縉自然是穿著飛魚服帶領錦衛手下去抓人的。
顧淵已經被京兆府關了幾天,寧氏因為太過擔憂趕跑來見兒子,雖然顧非言讓等此事風聲過了再去,可等不了了,沒見到兒子好好的,便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哪還活得下去。
這會兒,剛下馬車,就迫不及待的一路朝別院主臥奔去,終於見到心心念念的兒子,忍不住大哭:「淵兒,娘來了,你苦了!」
顧淵正在喝葯,哪怕是京兆府,大牢裏為了儘快讓案明了,也會給犯人用刑。
一見到母親,他當然是委屈不已的,了一聲:「娘!」后,這個一向心比天高的男兒,竟然嚶嚶哭了出來。
寧氏見他這般,愈發心疼,趕摟著心的兒子道:「淵兒,你苦了,瞧瞧這才幾日不見,你就瘦了這樣,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讓為娘可如何是好啊!」
顧淵哭道:「娘,兒子讓您擔憂了,可兒子是冤枉的,兒子也不知怎麼的,那寧龍突然就死了,京兆府大牢裏有人暴打兒子,還給兒子用刑,他們打的兒子好痛,好苦啊,那牢房暗無天日,又蛇蟲鼠蟻全,兒子害怕極了,再也不要進牢房了,再也不要了。」
寧氏拍著他的肩膀安:「好了,好了,娘不會再讓你進牢房的,那個地方不吉利,咱們再也不去了,不去了。」
「真的嗎?」顧淵還是有些害怕,這幾日的經歷可謂像是一場噩夢,他生來順風順水,哪裏驗過這些,這一番絕地逢生,他當然是被嚇到了的。
寧氏用力的點頭,見一向張狂的兒子被嚇這般,自是心痛得如同糾在一起。
然後還未等兩人的驚嚇沉澱下來,錦衛的人就已經趕到了。
顧縉帶著人趕到別院,看也不看寧氏一眼,直接下令:「嫌犯顧淵,私自逃逸,現著令錦衛將其捉拿歸案,押候鎮司聽候審問,手!」
立刻有錦衛的人,上前一把架起顧淵就往外走。
顧淵才從那恐怖的牢房出來,一聽又要被抓大牢,這回還是錦衛的詔獄,立刻嚇得驚慌大:「娘,我不要,我不要去詔獄,我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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