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顧縉的眸驟然幽冷:「在你們眼裏,自來就沒有我顧縉的存在,這麼多年你們如何對的我,你們忘了我可沒忘,我沒那麼大度,做不到什麼都不計較,發生這種事,我不去落井下石已是對你們的恩賜,你們不要咄咄人。」
「你為人父,做不到一晚上端平,也請不要這樣厚此薄彼,用一個兒子的一切,去換另一個兒子的罪行,您覺得這樣合適嗎?」
最重要的是,顧縉一旦參與到這件事裏頭,就會被認定為徇私枉法,到時候不止他的爵,名譽要遭損失,很有可能過往他所有的努力都會被質疑,被付諸東流。
五年前,顧縉就已經因為這些人的設計而一無所有,被戰場,他是用自己的命拼殺回來,為自己賺到如今的就的,五年後他們又憑什麼心安理得的在他上索取更多?
顧非言顯然也想到了了這一點,一時怔怔,只覺半邊臉火辣辣的疼。
這種無形的掌,打得他心頭一,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他們真的虧欠顧縉良多。
寧氏見顧非言竟然無話可說,趕撲到顧縉跟前跪下,哭道:「縉兒,是二娘對不起你,二娘從前對你諸多苛刻是二娘的不對,二娘在此特意給你陪個不是。」
「但淵兒是無辜的,我知道他子是衝了些,可絕不會到那殺人的地步,你也知道他平日連只都不敢殺,又怎會膽大到要去殺人呢?這當中定有冤屈啊!你是大哥,又有本事,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喊冤獄,到刑罰嗎?」
「二娘懇請你救救他,只要你這次願意將淵兒救出來,二娘保證以後什麼都不跟你爭了,我和淵兒只求安穩度日,好不好?」
寧氏這般驕傲,都願意放下段求助顧縉,可見這次是真的心慌了。
若非顧非言這般絕,顧縉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也不想讓國公府這塊匾額抹黑,倒是有意在這件事上出出力問問究竟怎麼回事,顧淵紈絝歸紈絝,但也知道輕重,他相信他不會做殺人這種沒輕重的勾當。
但是現在,他那一點想要幫助顧淵的誼,都被顧非言給消磨得一乾二淨了。
顧縉冷淡到:「我為何要救他?憑什麼?」
這句輕飄飄的憑什麼,讓寧氏面一凝,眼淚含在眼眶裏,連哭都忘了。
甚至趴在地上痛哭:「縉兒,過往種種皆是我的不是,求求你救救淵兒,除了你沒人能救得了他了啊!」
顧縉道:「世間一切孽緣都有因果,這是顧淵自己做的事,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吧,我顧縉力量微薄,做不到一己之力扭曲事實,反正在你們眼裏,我做得再多也不是個稱職的大哥,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找麻煩?你們覺得誰有本事救你們的兒子,你們就找誰去,以後莫要再拿這種小事來煩惱別人,好自為之。」
顧非言見他就這麼要走,又氣又急:「你這就不管了?你就這樣一走了之,任憑淵兒蒙冤難是嗎?顧縉,你還配做個人嗎!」
顧縉腳步一頓:「你不是剛說我不是人嗎?既然在你心裏,我都已經被這樣定義了,那我就這麼做好了,父親自求多福吧,我是註定做這個不孝子了。」
「你你你,你簡直混蛋!」
顧縉哼了聲,一甩袖,懶得跟他們再掰扯,抬起腳步轉離開。
這下,連唯一的救命稻草都被氣走了,寧氏立刻坐在地上大哭起來:「造孽呀,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的淵兒,他什麼都沒有做錯,現在還在那個牢裏不知道怎樣的苦,可他的親人們卻這般薄,淵兒,是娘沒用,是娘救不了你,你若有事,娘也不活了啊!」
寧氏這一把鼻涕一把淚,還不顧形象坐在地上大哭的模樣,哪有半點平日裏大夫人的端莊。
景國公自然聽不下去,皺著眉道:「別哭了,知道流眼淚有什麼用,還不起來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找點別的門路,我就不信了,沒有顧縉,我們自己會救不出淵兒!」
話雖如此,可事實上,拋開顧縉的關係,他們還真沒有任何的分量和能力能去救人。
寧氏比顧非言更清楚這一點,繼續哭道:「你說想辦法就想辦法嗎?咱們手裏哪來足夠分量的門路,有本事你就自己去京兆府把人救出來啊,你什麼都不能為淵兒坐,卻這說風涼話,有什麼用!」
顧非言要是有其他法子可想,就不會站在這兒了,他已經以自己的名義給府尹大人遞了好幾回帖子,卻都被客客氣氣的駁了回來,除非顧縉開口,否則朝堂上是不會有人給他面子的。
但是一想到顧縉這撒手不管的態度,顧非言又喪氣了下來。
寧氏見顧非言垂頭喪氣站在一旁,本無法可想的模樣,愈發氣不打一來,也顧不得哭了,起站在顧非言跟前,指著他尖。
「顧非言,別怪我沒提醒你!淵兒可是日後唯一一個能給你養老送終的人,你不把他救出來,你以為顧縉會管你嗎?」
顧非言煩躁道:「你別總拿這事我,以為我會不知道?」
正是因為清楚顧縉對的態度,他更著急要去救顧淵出來,省的寧氏總在這種事上刺激他,像是他不為兒子出力似的。
可他實在沒有門路啊,那京兆府尹大人,是個油鹽不進的主,他們國公府雖然面上好聽,但早已外強中乾,現在又沒有多銀子,連保下顧淵的錢都沒有,如何能求得他放人?
而且有一點顧縉沒說錯,顧淵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殺的人,那麼多人都瞧見了,他就是想翻案,找到證據也是難上加難的事,又不是皮子一顆就能辦到的。
顧縉都辦不到的事,他這個空有其表的景國公,就更辦不到了。
顧非言在原地煩躁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想來想去還是毫無辦法,最終一跺腳,進室,還是只能給顧縉施。
他深知再顧縉過來清荷院已經不可能了,顧縉方才揍得決絕,如果在傳喚他定也不願意過來,只能寫一份威脅意味十足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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