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等種好樹再結果,我牙都掉了,還吃什麼?反正世子妃這院子裏有現的,我何須捨近求遠想百年之後的事,大不了我守著這棵樹就是,如今世子妃不賣,可不見得十年八年之後,這棵樹不會自己長到我的院子裏。」
呵,還真是自信,現在年輕貌的時候顧縉尚且看不上,過個十年八年了,顧縉還能背棄謝雲禧跟在一起不?
謝雲禧冷笑:「既然弟妹這麼喜歡惦記別人院子裏的東西,那你就守著好了,我還省個看守的去心呢,只不過弟妹可得想好,萬一再過十年八年的,這棵樹還是別人的,你可別到時候空付了一場心,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你!」蔣玉嬈險些發怒,還是玉梅拉了拉,才讓恢復理智。
蔣玉嬈想到自己過來的目的,又忍著脾氣換上笑容:「不扯這棵桂花樹的事了,左右他在世子妃的院子裏長的很好,我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對了,前兩日敬茶的時候世子和世子妃提前離場了,我也沒有給你這個新嫂嫂送見面禮,今日特意補送一份過來。」
只有做長的給做小的送見面禮,哪有做小的親自過來給做長的送見面禮之說,蔣玉嬈這般,明顯是把自己放在一個比謝雲禧更尊貴的位置上。
也是,外人眼裏謝雲禧不過是個出小門戶的低門子,對著們這些高貴的高門嫡,矮一截也是自然而然的。
謝雲禧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這盒南海珍珠,似笑非笑道:「多謝弟妹的心意,見面禮這事我心領了,只是無功不祿,這麼貴重的東西,我這做大嫂的怎好擔待,你還是帶回去吧。」
蔣玉嬈以為謝雲禧總算被震懾到了,便笑起來:「世子妃不必客氣,這樣的東西我們蔣家多的是,聽說珍珠最是容養,你不管留著做香膏,還是做飾品佩戴,都是極好的,這盒南海珍珠是哥哥上次遠遊的時候特意從南海為我尋來的,保證貨真價實千金難買,你就留著吧,我蔣玉嬈送出的東西,絕沒有要回去的道理。」
謝雲溪嗤笑了聲,這算什麼?是拿自己當市井上那些沒見識的婦人一般,看到這麼多珍珠,就面貪婪,然後毫不知恥的收下嗎?也太小看謝雲禧了。
謝雲禧出歡喜的樣:「弟妹如此心意,我也不忍拂逆,那就卻之不恭了,瞧我,為大嫂非但沒主給弟妹送見面禮,還讓弟妹送來,我真是太不知分寸了。」
不知分寸的是誰,顯而易見,蔣玉嬈想拿這事辱,反倒被將了一軍。
蔣玉嬈訕訕道:「世子妃不必客氣。」
謝雲禧接著道:「這份見面禮如此貴重,我也不好白拿你的,這樣吧,白芍,你去我房裏將那件赤金紅寶石頭面拿過來,就當我這個做大嫂的,送給弟媳的見面之禮了,另外,多寶閣上還有一方寶閣的端硯,還有那支點翠碧璽流蘇步搖,一併拿過來。」
聽這些名字,就知道價格一定不菲,謝雲禧拿這些東西過來做什麼?
謝雲禧笑道:「敬茶那日我作為大嫂,本該給你個封紅的,既然錯過了,今日正好補上,這端硯就送給四弟,點翠碧璽流蘇步搖就送給弟妹你,全當是我這做大嫂的,慶賀你們新婚之喜的一番心意。」
這就有些大手筆了,蔣玉嬈本想用這些南海珍珠來辱謝雲禧沒見識,卻不想比自己的出手還大方,這幅姿態反而將的小心思襯托的愈發不堪。
而且,以送禮之名慶賀的新婚之喜,這讓心裏頭膈應得很,明知道是想來搶顧縉的,謝雲禧卻特意慶賀和顧淵新婚,是什麼意思?
蔣玉嬈頓時覺得心裏像吞了蒼蠅似的噁心,卻只能尷尬的笑:「世子妃不必客氣。」
謝雲禧道:「弟妹也不必客氣,從今往後你我就是一家人,這禮的輕重也就別見外了,我名下首飾鋪子多的是,料啊,脂啊的鋪子也不,今後你要在上京買東西,只管說明你的份,我這做大嫂的,一定會給你優惠的。」
想用錢來讓謝雲禧讓步,蔣家是有錢不錯,可蔣玉嬈一個外嫁除了那些嫁妝還能有多家產?謝雲禧就不一樣了,聽這語氣,上京街上的東西都可以報名號,這生意做的,毫不比蔣家在西北的經營差啊。
要知道,天子腳下寸土寸金,謝雲禧能說這話,還真是個不差錢的主。
蔣玉嬈最後的那點優勢也別這話打碎了,訕訕一笑,只能將這份隔人的禮給收下。
既然兩方都送了禮,蔣玉嬈也沒有在留下的理由,去試著逗逗元朗,可元朗卻不大理會,便也只能無趣的提出告辭。
沒想到這個謝雲禧如此厲害,說的話是滴水不油鹽不進,蔣玉嬈示威不反倒惹了一,差點沒把氣死。
不過今日能見到顧縉已經是意外之喜,想到顧縉,蔣玉嬈的心裏才平衡些,回味了一番顧縉的那個點頭,角抑制不住的滿足。
被如此打,謝雲禧以為蔣玉嬈至該消停些了吧,哪知臉皮厚的很,翌日,蔣玉嬈又找了個理由過來,掐著點的算在顧縉下朝的時候,與他偶遇了一番。
謝雲禧為了應付,又是一番舌之辯。
接連幾日,蔣玉嬈無論了謝雲禧多打擊,第二日都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過來,如此三番兩次,謝雲禧也就明白了,難怪每次過來出手都這麼闊綽,還找各種理由,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本是不是過來與聯絡的,而是要來看顧縉呢。
不由得有些好笑,這個蔣玉嬈還真是賊心不死,都已經嫁給顧淵了,自己也屢次三番提點,就差沒說明白『你不許覬覦我夫君』這句話了,還惦記著顧縉,這不是拎不清自己的位置是什麼?
既然明白了的打算,謝雲禧可不想把顧縉當做貨似的拿出來展覽,故意在蔣玉嬈掐著點過來的時候,打發顧縉去忙其他的事,讓蔣玉嬈撲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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