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紅葯可不敢說。

青碧卻沒有紅葯那般忌諱，反而因為知道了這麼私的事顯得幾分得意洋洋：「要我說，肯定就是因為世子本看不上世子妃才不，畢竟一個小門小戶的姑娘，又是被老夫人強行抬進門的，世子不喜歡，怎麼可能跟那個。」

「你胡說什麼！」連翹聽不下去，忍不住跳出來，這種話是能胡編造的嗎？要是傳出去，世子妃還要不要做人了？

「喲，我當時誰呢，這不是那個小門小戶出來的世子妃，帶來的丫鬟連翹麼？」背後說人壞話被發現，青碧不僅沒有心虛，見只有連翹一人，反而愈發囂張起來：「連翹姑娘真是好教養吶，你們那裏都擅長聽牆角的麼？」

「事無不可對人言，我聽牆角也得有人給我聽才是啊，你們不做虧心事，怕我鬼敲門嗎？」

「誰做虧心事還說不準呢，小門戶出來的就是小門戶出來的，怕是本不知教養為何吧？聽牆角還說的理直氣壯，這鬼鬼祟祟的做派，莫不是世子妃教的？」

「你污衊人！」連翹又又惱：「我們小門小戶出生怎麼了，你們大戶人家就了不起嗎！在背後胡言語編排世子妃，破壞世子妃的名聲，這就是你們的好教養？你們就不怕胡造謠被人知道了，打死嗎？」

知道自己小門小戶出生還敢朝自己大呼小，青碧不悅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們編排世子妃，我們說什麼了，你倒是說呀？」

「你們……」連翹險些口而出，想到那些話又驟然住。那些話要是從自己裏說出來，那質就不一樣了。

自己無憑無據，本不能證明那些話是這兩個丫鬟說的，們也絕對不會承認，倘若們倒打一耙，說那些都是自己無中生有，然後再一口咬定都是自己說的卻誣賴們，自己豈不冤枉？

青碧見急的乾瞪眼卻有口說不出的模樣，哈哈大笑：「我看你也是想掙個前程才幫世子妃說話吧，可惜就憑你這樣貌，能被世子看上嗎？莫要給別人當牛做馬一輩子，依舊沒有主子的命哦！」

「就是。」紅葯壯著膽子介面：「要說樣貌，咱們院裏只有青碧姑娘配得上世子，你這種貨，就算也不到呀，我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自己何曾有這種心思了？連翹又氣又急，看們大笑不止的模樣，一時怒上心頭，忍不住衝上前道：「你們自己心不正莫要編排別人，我跟你們不一樣！」

「說的自己多清高似的，你沒那種心思，誰信吶！」

「就是，小門戶出來的，心眼就是多，若不是為了爬世子的床，你做什麼那般討好世子妃？」

污衊鋪天蓋地，連翹氣極，立刻與們拌起來，那兩丫頭也不是好惹的，這麼一來二去，聲音越來越大，自然驚了屋子裏正品茶的兩人。

謝雲禧凝神聽了會兒們爭吵的容，真是可氣又可笑，於是對顧縉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夫君真是招人惦記呢，連院裏的小丫鬟都敢肖想了。」

顧縉似笑非笑：「們再如何肖想，我不也是夫人的人麼？夫人作為春山居的主母，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們越說越離譜不？」

事自然是要解決的，不過該怎麼解決卻得好好想一想。

謝雲禧沉半晌，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連翹這丫頭一向穩重，今日怎的也生事了。」

顧縉會意，對伺立一旁的周嬤嬤道：「作為下人，犯了口舌該如何置，嬤嬤替我去管教一下吧。」

周嬤嬤道了聲是，看了謝雲禧一眼，知曉特意提及連翹生事，是打算藉機敲打，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走到門外，對著還在爭吵的三人冷聲斥責：「都住口！吵吵嚷嚷的像什麼話，這兒是國公府，不是你們買菜的東大街，還有沒有規矩了？」

周嬤嬤作為顧縉最尊敬的人，自有一番威嚴，話一出口，三人立刻閉上了。

「周嬤嬤……」連翹言又止，滿臉委屈。

誰知周嬤嬤只是看了一眼，就冷著臉別開了，嚴聲道：「作為下人，嚴私下討論關於主子的私，此乃下人準則第一條，你們府的時候，嬤嬤沒跟你們說過嗎？」

三人沉默。

周嬤嬤又道：「春山居的規矩一向賞罰分明，既然三位有膽子在這吵嚷，是做好準備罰了，都去廊下跪著吧，沒有世子妃的命令不許起來，聽到沒有！」

三人磨磨蹭蹭的跪倒雪地里。連翹眼底湧起一層水霧，咬著，到底不敢多說。

房，謝雲禧吩咐的鍋子已經送上來了，還送來了許多時興的蔬菜，兩盤羊，甚至還有一壺酒。

謝雲禧練的將菜放鍋子燙，又給顧縉倒了酒，心無旁騖的吃起來。

「外頭冰天雪地的，你倒是忍心讓連翹跪在雪水上。」顧縉看明明心疼連翹卻故作無所謂的模樣，開口打算給遞了個臺階。

謝雲禧卻沒有藉機求，反而一點兒也不著急的繼續吃東西，邊吃邊餵了元瑯幾口，才道：「嚼舌這種事，有一必會有二，我若不給連翹個教訓，日後勢必還會如同而今這般，落人口實。與其如此，不如一次給長夠教訓，讓認清自己的錯誤。」

顧縉聞言，意味不明的勾了勾，不再干預謝雲禧的決定。

誰說景國公府世子妃是個草包的？明明比任何人都心裏有數。而這顆蒙塵的明珠只有自己發掘，這種覺……顧縉竟然發現自己有些得意。

吃罷了鍋子，謝雲禧又陪元瑯玩了一會兒才讓李氏將人帶回去。之後又與顧縉一人捧著一本書看了個把時辰，一直到天暗沉，外頭雪都停了，才讓周嬤嬤把連翹進來。

連翹已經好幾個小時水米未進了，又在雪地里凍了那麼長時間，被進來的時候面蒼白，瑟瑟發抖。

可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本分，門便跪下來：「連翹拜見世子妃。」

謝雲禧見這樣自然是心疼的，如何不心疼呢？自己與同姐妹，在春山居，是最親近自己的人。

可今日這種事，不希再一次發生在連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