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的正上方,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婦人年過六旬,著絳紫宮裝,梳著流月髻,髮髻上別著一隻金累嵌紅寶石點翠步搖,因著保養得宜,這支略顯年輕的步搖在頭上不僅不顯突兀,反而端莊大氣。
瞧見顧縉門,的臉上立刻掛起笑容:「縉兒來了,快,到外祖母這邊坐。」
顧縉行了個全禮:「縉兒拜見外祖母,外祖母福壽延綿,康健如松。」
禮畢,這才走上前去,坐到大長公主的下首,任由托起自己的手,心疼的左看右看。
「我的乖孫,之前聽聞你重傷從戰場回來,外祖母這心吶,就沒一刻安寧,幸而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否則外祖母找誰去賠一個你這樣懂事的孩子?」
聽著暖心的話,顧縉神和不:「都怪縉兒魯莽,讓外祖母擔憂,縉兒給您賠個不是。」
說罷,顧縉又站起來,結結實實的給大長公主磕了個頭。
大長公主哪捨得疼的外孫這樣行禮,連忙扶了一把:「你這是做什麼?子還未好全呢,可不能再有閃失,快些起來。」
顧縉這才回到位置坐好。
大長公主見他面還有些蒼白,滿是心疼:「此次你苦了,聽聞當日回京,你是滿是,命懸一線被抬回來的,若非皇上阻攔,說你不宜再移,外祖母當時都想直接將你接到公主府養傷了。」
顧縉知曉大長公主是擔憂他在景國公府的境,笑道:「我總歸是顧家人,理應在顧家養傷,再說也沒有傷得很嚴重,皇上怕驚擾了外祖母,才這般說的,您瞧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大長公主怪嗔:「你慣會替皇帝說話,就怕為著你這傷本宮會去找皇上理論,還有國公府的那幾個,我能不知道麼?你總為著他們著想,倒是看看自己,現下覺如何了?太醫可有日日問診?藥材呢?可夠用?」
顧縉連忙回答「外祖母掛懷,縉兒已經好多了,太醫們都很仔細,要不哪能恢復得這麼快,您說是吧?」
大長公主這才安心:「那就好。需要什麼葯,景國公府沒有的大可來外祖母這兒拿,再不夠,外祖母便上道摺子跟皇帝討去,你為了大楚江山差點連命都丟了,我就不信皇帝還能小氣到連點藥材都不給。」
「好,外祖母放心,若是真不夠,縉兒還能跟您客氣不?」
一句話哄得大長公主笑逐開,可還未開懷一會兒,想到另一件事,又沉了臉:「你那繼祖母也是,當初若非因設計,你能遠走戰場這一傷?這便罷了,皇家子弟沒有不敢上戰場的道理,可竟敢趁著你重傷之際打著沖喜的名義草草決定你的終大事,委實過分!」
顧縉見大長公主都有些咬牙切齒了,明白是氣極,忙安道:「外祖母您消消氣,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左右事已經這樣了,不如放寬了心順其自然。」
「再者,沖喜一事未必不是好事,您瞧我這子骨可不是好了許多了?」
「你呀!」大長公主只當顧縉苦中作樂,用這話敷衍自己,越發不忿:「那謝氏什麼門第?一個不流的八品祭酒親眷,甚至都不是大房嫡,就這樣的門戶了,聽聞當時為了不嫁給你,甚至不惜以死要挾家人,這樣的親事能是好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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