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黑沉下來。
寧晚清一向睡得比較晚,暮四合之中,坐在院子的躺椅上,仰著頭,看著天空中如熒一樣的星星。
上一輩子生活在現代時,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明亮的星星,喜歡看星星,哪怕每天晚上都有這麼好的夜,都愿意天天在星空下仰天空。
忽然之間,的眼前掠過一道黑影。
寧晚清猛地坐直了,抬頭去,就見院墻之上,卓然而立著一個黑的影子。
這影非常悉,是風!
這麼晚了,風過來這里干什麼?
厲云深都沒有將認出來,難不風把認出來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未免也太諷刺了。
寧晚清的眼睛瞇起來,不管風有沒有懷疑的份,都絕對不能出馬腳。
既然整個青城的人都說是風流寡婦,那就把這個形象演繹得更深一些吧。
已經猛得起站了起來,又不好再回去,的眼珠轉了轉,在原地跺了跺腳。
“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一只老鼠,我還以為是那個死鬼又來了呢!”
的聲音帶著一態,沙啞,勾人心魄。
扭了扭腰肢,勾著自己的發,又在藤椅上坐了下來,自言自語地嘀嘀咕咕道:“鐵匠鋪的那個老田,他前幾天賣出了一把寶劍,手上應該至有五兩銀子,今天晚上,我得好好思量,怎麼把他那五兩銀子給騙過來。”
“還有城東的殺豬匠,他在我這睡了一個晚上,一個銅板都沒給老娘……”
說到氣憤之,彎腰撿起一塊石頭,猛地砸了出去。
就在這時,院子的門忽然被敲響。
寧晚清盡量不去看院墻上的那個黑影,就假裝自己從來沒有看到過那個人,扭著腰肢朝門口走去,將門給拉開。
一個頭大耳的男人把腦袋了進來:“寧寡婦,你還認識我不?我就是城東的殺豬匠,你昨兒在我那兒割了兩斤豬呢,我還免費給你送了一個豬蹄子……”
真是說什麼就來什麼,寧晚清眸子一瞇,雙手一,一副潑婦的樣子:“好你個殺豬匠,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也不看看你自己長個什麼狗樣,居然還惦記我的,我告訴你,我就算是跟豬睡,都不會跟你,給我滾出去!!”
他砰的一聲,將院子的門給關上。
門外還傳來殺豬匠哀求的聲音:“唉喲,寧寡婦,我都快想死你了,你就讓我進來行嗎?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那聲音里藏著一急不可耐。
寧晚清只覺一陣惡心,以前這些人半夜來找的時候,都用石頭砸了出去,沒想到這些人還不死心,天天來,每天晚上都來,煩不煩?
不過,此時顯然不是煩的時候,院墻上還站著一個人,正盯著。
“你先跟鐵匠鋪的老田打一架,誰贏了我就跟誰!”
寧晚清著腰,扔下這一句話,便抬步走進了廂房。
站在院墻之上的黑影角直。
這個風流的寡婦怎麼可能是鎮魂公府的夫人,他一定是腦子了,才會覺夫人還活著。
風沒有興致再多呆下去,飛就離開了小小的院墻。
小小的青城因為鄭國大將軍的到來,而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寧晚清開的這一家飯館,每天早上和中午是不開張的,到了下午,小小的大堂里全都是人,大部分都是在邊城苦寒已久的侍衛。
這些侍衛在邊關作戰數月,每天吃的就是大鍋飯以及干糧,小飯館里的飯菜對他們來說充滿了致命的。
老林一個人本就忙不過來,寧晚清忙得腳不沾地。
終于炒完了所有的菜,這才輕松了一下。
準備去后院準備自己的晚餐,路過走廊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馬夫模樣人牽著馬匹到了馬廄,這個人寧晚清認識,前天厲云深過來吃飯的時候,這個人也跟著是專門負責給馬匹喂食的。
不知是出于什麼心思,腳步一頓,拿了幾個饅頭也跟著走了過去。
“這位小哥,看你忙了這麼久,應該還沒吃晚餐吧,這饅頭看起來其貌不揚,其實味道還不錯的,嘗一個吧。”
“多謝老板娘,那我就不客氣了。”
小伙子把饅頭接過來,咬了一口,眼中立即出了。
“老板娘,你們這個飯館果然是名不虛傳,連饅頭都跟京城的味道差不多,比邊城好多了。這三四個月我在邊城,可真是有苦說不出,邊城鳥不拉屎的地方,連草都沒有一,每天吃干糧,干糧跟沙子似的,鬧得我嗓子都痛了幾個月……”
這個小伙子話還多的,寧晚清勾了勾,不聲地說道:“你們離京城有三四個月了吧?如果我離開家三四個月,肯定會特別想我的兒子……”
“可不是呢嘛,整整四個月,我跟我媳婦兒已經有四個月沒有見面了,不過好在,等青城這邊的土匪剿滅之后,我們就可以歸京了。”
寧晚清低垂下眉眼,長長的羽睫在眼窩下掃下一片青黑的影,了手指,緩緩地開口問道:“鎮國大將軍怕是也想快點回去見自己的家人吧,哪怕是為了這一點,他也會盡快將土匪給剿滅的。”
那個馬夫突然笑出了聲:“之前大軍出征時,在京城門口,咱們的將軍夫人和大將軍在城門口依依惜別了好久了,將軍肯定也想將軍夫人了。”
寧晚清的心忽然不控制的一陣,的手指關節泛出微微的冷:“哦,是嗎?你們將軍和將軍夫人可真恩。”
“咱們將軍前頭也有一位夫人,不過我是新來的,關于先前那位夫人的事我不知道,不過,現在這位夫人可寵了。”那馬夫一邊吃著饅頭,一邊大大咧咧的說道,“新夫人嫁進將軍府還沒有一年,就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現在是咱們鎮國公府唯一的小爺呢……”
轟——
寧晚清的大腦忽然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有些搖搖墜,差一點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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