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雙平平無奇的手,但手背上卻有一道淺紫的傷疤,就像是染上了紫藥水。
惟有被特制的手刀劃破過的皮,才會留下這樣的印記。
百花宴那天,柳絮指使,在水下襲擊的人,就是他!
原來他不是太監,而是個假扮了太監的道士!
“讓開。”柳寧兮收回視線,冷聲呵斥。
心絞痛發作半小時以上,就會有生命危險,皇上已經危在旦夕,可沒功夫跟他啰嗦。
“賈天師,你快讓開,齊王妃的藥,肯定沒問題,你別耽誤了救皇上。”皇后勸道。
賈天師?皇上最寵幸的煉丹士,欽天監監正賈師沆?
柳寧兮微微挑眉。
難怪如此囂張。
賈師沆毫不讓,義正言辭:“娘娘,敢問您可曾驗過藥?這藥的分是什麼?購自何?”
“請恕貧道直言,如果您對此一概不知,單憑信任二字,就準許齊王妃給皇上用藥,未免也太草率了。”
“畢竟齊王妃并非正經大夫,救治過的病例,也寥寥可數。”
皇后的確一概不知,讓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你不許齊王妃用藥,皇上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得起這責任?!”
戰龍霆可沒有皇后那樣的好子,一劍架在了賈師沆的脖子上。
“要麼讓開,要麼讓本王砍了你的腦袋,自己選一樣。”
賈師沆面不改:“王爺,貧道若是擔不起這責任,哪敢攔在這里?”攵學3肆
“您別急,貧道的藥,馬上就到。”
他剛說完,一名小道士匆匆,將一個小瓷瓶,捧給了他:“師傅,藥來了!”
他也有藥?戰龍霆疑著,收起了劍。
賈師沆接過小瓷瓶,從中倒出一粒金閃閃的丹藥:“這是貧道特意為皇上煉制的醒神丹,只需這一粒,就能讓皇上清醒過來,轉危為安!”
從來沒聽說過,治療心絞痛的藥,能從煉丹爐里煉出來,這不是草菅人命麼!
賈師沆他好大的膽子!
“什麼七八糟的東西煉的醒神丹,這絕非對癥的藥!”柳寧兮沉聲怒斥。
賈師沆張口辯,戰龍霆的作卻比他的更快,長臂一,就搶過醒神丹,遞給了柳寧兮:“驗。”
柳寧兮二話不說,掰開了丹藥。
醒神丹里頭,包裹的竟是的速效救心丸!
剛才就覺得奇怪,“朱槿”明明給了皇上那麼多速效救心丸,為何今天卻一粒都拿不出來,原來全被賈師沆拿去跟朱砂金沙混在一起,煉了這粒醒神丹!
難怪賈師沆會幫柳絮做事,原來他跟一樣不要臉!
柳寧兮氣得手都在發。
菡萏玉里的藥對麼寶貴,用一粒一粒,他竟拿來這樣糟蹋!
朱砂有毒,金沙對亦無益,這樣一粒醒神丹服下去,即便救醒皇上,那也是在害命!
這個賈師沆,為了攬下救駕的功勞,連良心都不要了!
柳寧兮托起掰開兩半的醒神丸:“賈師沆,你剛才口口聲聲說我的藥來路不明,我倒要問問你,你這粒醒神丹里的分,都有些什麼?”
賈師沆眼神微閃,但旋即又擺出了義正言辭的架勢:“齊王妃大概有所不知,在安王殿下回京之前,皇上的大病小病,都是由貧道負責。”
“自從當年貧道為皇上煉出了長生丹,皇上就頒下口諭,凡是貧道給皇上用的藥,無須將配方告知任何人!”
戰龍霆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皇上,萬般不耐煩:“啰嗦什麼,本王既然帶了王妃來,自然由來救治。”
“來人,把賈師沆拖走,別耽誤了齊王妃救治皇上。”
雖然他覺得柳寧兮心毒手辣,但卻愿意相信的判斷,既然說賈師沆的藥有問題,那就不要用。
侍衛馬上上前,去拖賈師沆。
賈師沆卻搶先一步,跪到了熙貴妃面前:“娘娘,齊王妃面蒼白,神恍惚,一看就有病在,連自己都治不好,如何治皇上?”
“貧道堅持要用醒神丹,并非為了攬功,而是為了齊王妃著想啊,娘娘。萬一齊王妃的藥出了問題,不但要掉腦袋,還會連累娘娘和齊王殿下!”
他都已經冒險來皇上的速效救心丸了,今天說什麼也要攬下這一功,絕不允許柳寧兮橫一杠!
他這番話,可算是進熙貴妃的心窩子里了。
寧肯柳寧兮治不好皇上,也不想被連累。
熙貴妃當機立斷,對戰龍霆道:“龍霆,你快送柳寧兮回去,本宮倒是忘了,正生著病呢,萬一把病氣過給了皇上,誰擔待得起?”
“至于用不用醒神丹,本宮不敢置喙,還是由皇后娘娘決定吧。”
柳寧兮暗自冷笑。
呵,戰龍霆的這位母妃,還真是一點兒責任都不想擔,既要把趕回去,還把賈師沆這個皮球,踢給了皇后。
賈師沆一看有戲,馬上對皇后指天發誓:“皇后娘娘,貧道拿項上人頭擔保,只要您遣送齊王妃回去,貧道馬上救醒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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