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拔完,戰龍霆醒了過來,他穿好裳,靜坐發呆。
剛才,他又做了個悠長的夢,夢中,他與一個人舉止親,投意合。
他們一起用膳,一起散步,相擁眠。
即便只是在做普普通通的事,都覺得心俱愉,歡欣雀躍。
但在夢中,他怎麼都看不清的臉。
如果說他的夢,是一種未卜先知的能力,那這個人是誰?
戰龍霆滿腹疑。
柳寧兮見他久久不語,還當他是發現了小蓮花的異常,忐忑不安地發問:“王爺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戰龍霆這才回過神來:“本王沒事。”
他站起來,推門而出。
柳寧兮松了口氣,隨他去了前廳。
戰天戟一見到他們就站了起來:“朱神醫,仙氣!”
柳寧兮取出兩包藥,并一張說明書,一起給了他:“這是制作仙氣的配方和材料,你先自己研究,如果有不懂的,等我七天后來給齊王解毒的時候,你再問我。”
仙氣竟能做出來?!
戰天戟萬分震驚,懷著無比敬畏的心,雙手接過了藥和配方。
柳寧兮福向戰龍霆告辭:“王爺,七天后見。”
戰龍霆抬眼:“今天朱神醫似乎格外著急走。”
那是,得趕回去研究醫書,找到給熙貴妃解毒的方法,不然怎麼跟他談條件和離?
柳寧兮一想到這里,又忍不住地開始激,趕扯了扯惟帽:“王爺又不許我見未婚夫,我不走還能怎麼著?”
戰龍霆沉片刻:“下次你來的時候,本王可以讓你們見一面。”
“一言為定!”柳寧兮說完,轉離去。
他怎麼覺得,朱槿一點兒也沒有即將見到未婚夫的喜悅心?
戰龍霆疑片刻,問戰天戟:“你來別院做什麼?找本王有事?”
戰天戟恨不得馬上回去研究仙氣配方,語速極快地道:“莫立君那邊來消息了,那天,最先進吳明院子的人,是白心和的奴仆,過了一個時辰后,男裝打扮的司祺進了院子,而后又過了半個時辰,白心離開貓耳胡同,但奴仆卻留下了。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朱神醫進了院子。剛進院后不久,白心和柳非煙就來了。”
他說得復雜無比,但戰龍霆稍一琢磨,就明白了:“那天在香蠟店,本王警告過白心,不得蓄意報復朱神醫,看來是把本王的話,當耳旁風了。”
戰天戟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什麼朱神醫男人,吳明被塞進灶膛,都是白心設下的局?”
“如果不是設下的局,哪來這麼巧的事。更何況,那日跟白貴妃、柳非煙三人,針對朱神醫,一副不把朱神醫弄死不罷休的架勢。”戰龍霆冷哼一聲。
戰天戟氣得把桌子一拍:“白心明知朱神醫是我的師傅,還敢如此對!我非得把,把——”
戰天戟說著說著,卡了殼。
白心是白貴妃的侄,又是鎮北侯嫡,最關鍵的是,是個姑娘家,他能把怎麼著?
戰龍霆卻道:“本王要保的人,還從沒人敢過。既然不知死活,那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戰天戟不解:“三哥,你能把拿怎麼辦?咱總不能綁了,丟到青樓去吧?那也太下作了。”
“丟青樓?就算把丟到青樓,白貴妃也多得是辦法替遮掩。”
戰龍霆修長的手指拂過桌邊,冷冷地一笑。
“等下個月初,云國公主到訪熙國,本王一定讓白心為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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