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芙兒眼中閃過一訝異,仿佛是沒有想到云知雪會這麼問。
郝蓉兒卻直接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祖父千里迢迢來京城,只是來游玩的嗎?”
“郝院長在天下讀書人的心中地位很高,本又是一個書院的院長,他桃李滿天下,自然是愿意留在書院中繼續教導更多的讀書人,而不是來到京城教導一個不服管教的皇帝。”
云知雪這句話大膽又直白。
郝蓉兒快要氣炸了。
郝芙兒從中聽出嘲諷的意味,立刻拉住要發脾氣的郝蓉兒,一臉疑地看著云知雪。
“我不明白,下旨請我祖父回京城的是陛下,我祖父也來了,王妃娘娘為何還要如此懷疑我祖父?”
云知雪不客氣地道:“跟你祖父齊名的大儒已經了京城,他們可沒有像你祖父這樣特意停留在驛站,等待著人三顧茅廬。”
“他們怎麼能跟我祖父比?”郝蓉兒很不服氣。
云知雪反問:“都是大夏王朝最頂尖的讀書人,為什麼不能比?”
“我祖父當過帝師,他就不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郝蓉兒一臉的驕傲。
云知雪被這句話逗笑了。
笑得很暢快,也很愉悅。
郝蓉兒被的笑容弄得很莫名,“你在笑什麼?難道你不認可我的祖父的帝師之名?”
云知雪冷下一張臉,“郝院長當帝師時所教導的先皇,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清楚嗎?這些年先皇做了什麼,他可有明白?”
“如果他清楚一切,他配得上帝師這兩個字嗎?”
“還有天地君親師,君在師之前,當今陛下做皇帝之前雖然是一個貪花好的紈绔,但戶部尚書一直都在想辦法教導他,讓他做一個好皇帝。”
“郝院長作為名氣鼎盛的大儒,又曾經做過帝師,如今被陛下請了回來,他為何不撿起臣子的本分?反而把自己的架子抬得老高。”
“難道被所謂的讀書人捧得太高,他已經忘了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為天下百姓造福的初衷嗎?”
“還是說因為我的丈夫為了夏寧王,他就覺得我的丈夫榮耀太過心生妒忌了。”
“于是他試圖用自己在讀書人心中的地位,換得陛下對他的畢恭畢敬。”
云知雪字字句句直人心。
郝蓉兒是個脾氣暴躁的,當下就氣得肺管子都快要炸了,眼眸里面也是一片赤紅,“你這是在污蔑詆毀我的祖父?”
“本王妃只是以他現在的舉,揣測他的想法。如果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還你們二位多多見諒。”云知雪神一派坦然。
郝蓉兒氣得眼淚直掉,“祖父才不是這樣的人,他是擔心陛下,也是真心想要教導陛下,讓陛下為一個好皇帝才來到了京城。”
郝芙兒深深地看一眼云知雪,語氣不疾不徐地問:“這真的是王妃娘娘所想嗎?”
“我的丈夫褚長寧是一心為了陛下,為了大夏,才愿意來到驛站請郝院長。”
“畢竟他之前作為長寧王,本就有機會為至高無上的帝王,可他沒有做皇帝,而是選擇維護了正統。”
云知雪知道在想什麼,語氣變得極為冷凝,臉卻沒有多大的變化。
“如果郝院長了解他,也知道他為了大夏在邊境過得什麼日子,今日荒唐的事就不會發生。”
“可惜自詡帝師的郝秉禮,本就不知道褚長寧被天下百姓稱之為大夏戰神的真正原因。”
“他被人稱為戰神,被百姓尊敬,并不是因為他驍勇善戰,而是他打退了戎狄,保護了整個大夏,讓大夏的百姓免戰火的侵擾,免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境地。”
“郝二小姐,你可知道,褚長寧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在戰場上廝殺了幾年。”
“換言之,和你同齡的他已經為了保護大夏在戰場上拼死拼活了,而你卻在他庇佑的大夏里做著你的千金小姐,奴仆環繞,平日里恐怕是摔一個跤,也會惹得不人心疼。”
云知雪想到褚長寧曾經差點因為糧草短缺一事死,心臟就疼得不斷。
看著郝蓉兒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個愚蠢無知的人,充滿了無奈的悲憤。
“我不知道你祖父在想什麼,但就憑你祖父不見褚長寧,還在驛站罵他,以至于讓丫鬟聽到褚長寧的封號都驚恐的事,我就認為你的祖父不配做大夏人,也不配教書育人。”
郝蓉兒臉白了,了,卻無法說出一個反駁的字。
只能垂下眼簾,默默地哭泣。
郝芙兒輕拍一下的肩膀,讓回馬車里等自己,就對云知雪說:“關于祖父的舉,我其實也不贊同,只是祖父這些年做學問,脾氣越發執拗了。”
“我作為他的孫,也不好對他的舉說什麼,但今日聽到你的一番話,我才知道祖父這看似鬧脾氣的行為意味著什麼。”
恭敬又不失分寸地向云知雪福禮,麗恬淡的臉上出一份慚愧,“其實祖父也很欣賞夏寧王,對他的事很是贊賞,我和妹妹也因為如此,對夏寧王有著很深的推崇。”
“祖父之所以停留在驛站,就是覺得陛下之前的名聲不怎麼好,夏寧王又是大夏最為尊貴的王爺,他就有些擔心自己一進京就會夾在陛下和夏寧王的中間里外不是人。”
“他就是想弄清楚陛下對他的態度,以及夏寧王對陛下的看法。如今你的一番話點醒了我,我才發現祖父這做法大錯特錯。”
“畢竟陛下登基之前的事就足以證明夏寧王的品了,可我們卻困于夏寧王這個封號上拿不住態度。”
說清這一點,郝芙兒臉上浮現了一愧疚,“夏寧王不該被祖父罵,也不該被人害怕。”
“這事祖父確實做得不對,夏寧王妃,你放心,我等會回去就找祖父談一談,絕不讓他再倔強下去了。”
郝芙兒的態度良好,又說要回去勸郝秉禮。
云知雪不對有份好。
“你祖父年紀大了,有些事恐怕一時間轉不過彎了,本王妃雖然不是什麼學富五車的才,但在國家大事上也能和他辯一辯,所以我可以跟你一起回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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