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長寧聞言正回答，眼角余卻注意到帳篷里有人影晃。

他思緒一轉就知此人影是誰，正要提醒云知雪，帳篷里面驟然傳出一道尖銳的瘋狂聲，“這不是我的孩子，誰換了我的孩子？”

一聽到這凄絕而扭曲的聲音，褚長寧一怔。

云知雪卻直接掀開簾子走進去。

一走進來，看到下還在流的云知趴伏在地面發出痛苦的哀嚎，而正前方有一個脖首斷裂、皮青紫、形畸形的死胎。

云知雪登覺口裂般的窒息，竟然是畸形的怪胎，難怪皇帝會認為是個怪，并把它摔死了。

“云知，這孩子……”云知雪于心不忍。

“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一聽到云知雪的聲音，云知心蔓延的錐心之痛仿若有了發泄之地。

猛地抬起頭來，雙眸騰起的怨毒似要將云知雪吞噬焚盡。

“我知道你妒忌我，怨恨我，但我真沒想到你的心腸竟會這麼歹毒。”

“嗚嗚，我的孩子連這個世界都沒有瞧見一眼，就被你給害死了，云知雪，我要殺了你。”

說到最后幾個字，云知不顧上撕裂的疼痛，如同猛般從地上騰躍向云知雪。

兇狠的眼神猶如盯住了弱的獵，恨不得一下子撲到云知雪的脖頸，狠狠地咬破的管，讓盡而亡。

云知雪到熾烈的殺意，心里蔓延而出的同瞬間被凍結，隨后化為凜然的冰刃無地刺過去。

“妒忌？怨恨？你覺得你配嗎？”

一腳踢開云知，眉眼冷凝如霜，冰冷刺骨。

“我娘是怎麼死的？我在云家過得又是什麼日子？你心知肚明，若不是我忽然醒悟，從而看清你們母丑陋的臉，如今的我只怕早就為你們的手下亡魂了。”大風小說

“云知，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我都不曾妒忌你，也不曾怨恨你，我只是厭惡和嫌棄你。”

眼底劃過一戾氣，云知雪看著云知的眼神猶如再看一個蠢人。

“我娘的死跟云弘盛和你娘有關，我要報仇的對象一直都是他們。”

“你別自以為是了，在我眼里，你對我做的事，連梅氏的一頭發都比不上，我本就懶得搭理你。”

“至于你的孩子，我不是你，連一個無辜的孩子都容不下。”

最后一句似從鼻間輕哼出，帶著一份對云知那憎恨之話的嗤笑和輕蔑。

云知如遭雷擊，緒越發崩潰。

尖銳嘶吼：“我的孩子是皇子，將來會是皇帝，我會是太后，你是見不得我好，才害了他。”

云知雪眸中陡現譏誚：“原來你一直做著這樣的夢，難怪皇帝做什麼，你都跟著。”

“可惜如果真的要說是誰害了你的孩子，那只能是你自己了。畢竟從揚州城到秋獵，你可是一直著一個大肚子奔波呢。”

一聽此話，云知只覺渾都似乎沸騰了起來，“不是我，是你，一直都是你！”

放佛認定了云知雪是害自己失去一步登天機會的人，一字一頓似從牙齒里出來著一份森憎恨。

“你是兇手，我要告訴陛下，讓他抓了你為我們的皇子報仇，這樣陛下就不會嫌棄我了，我們還能再有一個皇子。”

一口氣說到這里，似乎認為這麼做真的可以讓皇帝減輕對怪胎的厭惡，重新對好。

忽然測測地笑了起來，一雙漆黑的瞳孔卻布滿了憧憬。

“我還會有皇子的，哈哈，我一定會為皇后，將你牢牢地踩在腳底下，讓你跪在我面前給我腳。”

說到最后發狂大笑，人也像是有了無窮的力氣，猛然推開云知雪，癲狂地往外跑。

褚長寧差點被撞上，但他反應快，調整了一下方向就讓云知從他面前跑開了。

盯著云知有些踉蹌的影，再看一眼地上蔓延的跡，褚長寧眸幽深了幾分，“已經瘋了。”

云知雪已經追了出來，聽到褚長寧的話，將目落在地上一直蔓延出去的跡上，臉頰爬上一層霾。

“靠著孩子為皇帝名正言順的妃子，現在孩子是個畸形怪胎，又被皇帝摔死了，的希落空，整個人都似瘋了。”

角勾起一抹嘲諷，云知雪嗤笑了一聲。

“可看似瘋狂的，又堅決地將我當害孩子的兇手，由此可見比誰都理智，也會算計。”

“如今就看皇帝對是否有意，有的話，說不定還能得到皇帝的憐惜，重新擁有一個孩子，沒有，只會更怨恨我。”

褚長寧輕蹙眉：“剛生了孩子，上還在流呢，要是皇帝狠心一些，很有可能崩而死。”

云知雪眼皮子一跳，隨后看著云知離去的方向嘆氣，“我們追過去看看。”

再怎麼厭惡云知，但想到剛失去孩子，同為人，心中不戚戚。

“走吧。”褚長寧應下云知雪的話，追著云知離去的方向趕。

一盞茶后，兩人追著地上留下的跡到了一帳篷，卻發現跡一下子沒了。

“怎麼停在了這里！難道陛下在這四周？可跟著他的一大群人呢，怎麼一個都沒瞧見，還有，云知呢。”云知雪環顧一圈，見四周無一人，一臉驚訝。

“這里距離皇帝的帳篷還有一段距離。”褚長寧可是知道皇帝的帳篷在什麼地方的。

云知要去找皇帝，無論如何也不會停留在這里。

“這帳篷是誰的？”云知雪問著，人卻是幾步走進帳篷。

走進后，聞到了一悉的丹藥氣息，瞳孔不一。

“這是我的帳篷，長寧王妃陪著長寧王特意來我這里，是想向我求仙丹嗎？”

黑漆漆的帳篷突然亮起來，仙風道骨的文山居士宛若一直在這里等待他們，手握拂塵、冠整齊地走了出來。

在他出來的那一刻，云知雪就覺得那悉的丹藥氣息越發濃郁了，而這氣息中似乎還夾雜了一縷腥味。

想到跡在這帳篷外中斷的事，云知雪目鎖住文山居士，借著皎潔的月打量他。

“我們不是來求仙丹的，我們是來找人的。”手指一下旁邊地上的跡，試探地問，“你可有見到一個上流不止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