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褚長寧是在詢問自己，宮臉上神有些變幻不定，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阿七等了一會，沒等到的回答，忍不住再問：“王爺問你話，你為何不回答？”

宮已經回過神來，心驚膽地回：“陛下派了太醫守在長公主的邊，聽說長公主服了藥好了不。”

“明日的做法是否也在為長公主祈福？”褚長寧眸底深閃過波瀾。

長公主病重這麼久，沒什麼消息傳出來，他都以為長公主病重不治，沒想到皇帝還惦記著。

只是這對姐弟都太過相信長生丹，他們活在這世上的一天，就會有不人為了他們心中的龍脈丟掉命。

褚長寧眼神不由幽深晦，“長公主若是能醒過來，陛下一定會很高興。”

拿起筆沾了一點墨，他將寫了佛像兩字的宣紙一團放在旁邊，就開始抄佛經，“你讓高公公去吩咐膳房，讓他們為本王準備一些素齋。”

“今晚上本王會將佛經抄好，但愿明日過后，長公主和陛下都能得償所愿。”

宮聽出他話里有話，當下也不敢耽擱，直接走了出去。

一走，阿七就將那一團宣紙撿了起來銷毀掉，然后開始檢查整個偏殿。

沒發現什麼問題，他就開始關注佛像。

看了大半天，他只覺這些佛像猶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帶著一凍人魂魄的寒冷，讓他都不住覺出一恐怖。

他忍不住退到褚長寧的邊，臉不太好看地道：“王爺，這些佛像太古怪了，屬下看久了都覺得有些害怕。”

褚長寧頭都沒有抬，就回一句：“這些不是慈眉善目的佛，而是地獄里的厲鬼，被畫師故意畫了佛的模樣。”

一聽這麼一個解釋，阿七有些震驚：“皇帝為什麼要掛這樣的東西在偏殿？”

褚長寧喟嘆道：“或許是覺得我比厲鬼還要可怕，他就想要用厲鬼來鎮我，然后再讓道士做法一我。”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如何還得看明天，你也別觀察這里了，反正皇帝就在隔壁，如果真的有問題，他也逃不掉。”

阿七聽完他的話，覺得也是如此，就從旁邊搬一個凳子過來幫著褚長寧抄寫佛經。

一個時辰后，宮就帶著高公公走了進來。

看到褚長寧認真地抄佛經，高公公眼底滿是不可思議。

但想到褚長寧對皇帝還算恭敬，皇帝的吩咐，他鐵定是要遵守的，所以高公公將思緒轉了轉，就不覺得這場景有什麼奇怪。

他笑著走上前，態度恭敬道：“王爺，齋戒一般都是空著肚子的，因此素齋這樣的東西，膳房沒有辦法為你準備。”

褚長寧第一次聽聞這樣的說法，頗興趣，“這是道士說的，還是和尚說的。”

高公公面不改：“雙方都有這樣的建議。”

“原來如此。”褚長寧挑了挑眉，奇怪地反問，“陛下兩者都信，就不怕適得其反嗎？”

高公公眼眸閃了閃就說：“陛下是真龍天子，天上的神佛都得看著他的面子上為王爺賜福。”

“為我賜福？”褚長寧斂下眉眼，猶如高坐云端的神不將凡塵的一切放在眼里。

高公公見狀眼含笑意，“王爺這一雙也是陛下的心病呢，那文山居士所煉的仙丹，王爺只要繼續服用，說不定就能讓這一雙好起來。”

“陛下竟是這麼記掛著我，實在是讓我惶恐。”褚長寧面激。

高公公又說：“陛下病了這麼一遭，自然就明白了王爺擁有這一雙的苦，王爺切莫辜負了陛下的一片苦心。”

褚長寧視線越過他，在宮的上掃一眼就收回來，幽幽嘆息，“陛下的苦心，本王明白后自然不會辜負。”

“如此甚好。”高公公聲音含笑，“今晚上奴才會守著王爺，陪王爺一起祈福。”

聽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褚長寧似有些意外，微微抬眸看他一眼。

面對他誠懇的態度，他自然不會再說什麼，當下下一些復雜的緒后就開始抄書。

一夜過去，褚長寧手都抄麻木了卻沒有停下來。

等到巳時一刻，他將最后幾個字抄完，這才將筆放在一旁著自己的手腕。

“本王已經很久沒有寫這麼多字了，昨晚上寫了這麼多，著實是讓本王想到了五年前回京的事。”

“那個時候本王卸甲歸來，陛下就給了本王不文書，為了讓手底下的將軍們都知道文書容是什麼意思，本王熬了幾天幾夜才將文書寫通俗易懂的話讓他們傳閱。”

褚長寧說到當年的事，想到的是自己縱橫沙場、逍遙自在的日子。

但對比現在被皇帝忌憚，又被皇帝利用的局面，他心中升起的一輕松也像是水泡一就破。

“本王回不到當年了。”

高公公一聽他充滿嘆的話，臉有些異樣，口中卻說：“等王爺的雙好了，就能賞遍大夏王朝的風景。”

“借你吉言。”褚長寧甩一下手，就喊阿七，“天亮了，我得去向陛下請安，你幫我推一下椅吧。”

阿七立刻來他邊，幫他推椅，“高公公，你在前面帶路吧。”

高公公有些想說什麼，但像是心中有顧忌，將話吞了回去輕甩一下拂塵，就在前面帶路。

到了乾清宮正殿，褚長寧還未開始請安，皇帝就笑容滿面地道：“你來得正好，國師，你快把仙丹賜給他。”

蕭拂一聽皇帝的話，目閃爍難掩糾結和冷漠，“臣今日只帶了一顆仙丹過來。”

“朕昨日不是跟你說了嗎？長寧王今天也會在這里，你怎麼只帶一顆仙丹？”皇帝聞言然大怒。

蕭拂溫順地道：“是臣跟著文山居士煉丹，一時忘記了此事。”

聽他提到文山居士，皇帝的眉頭一皺：“你學得怎麼樣了？”

蕭拂恭敬地回：“有所得，但還有很多地方不太明白。”

“你的天賦也不錯，怎麼在煉丹的事上就這麼愚鈍？”皇帝顯然有些不滿。

“是臣辜負了陛下的信任，請陛下責罰。”蕭拂跪地請罪。

這時一道惶急不安的聲音傳進，“陛下，長公主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