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依依正在房間來回踱步轉圈,看起來焦躁又不安。
剛想打開窗戶氣,猛然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立刻轉頭,瞧見進來的傅臨淵,頓時鬆了口氣般齒一笑:“哥。”
傅臨淵進來後,就站在門口,微微打量了一眼傅依依,隨口問了句:“還好嗎?”
知道他是在問自己這幾天的況,傅依依點頭:“我好的。”
這幾天,傅家靜比較大,上到爺爺下到哥哥,全都被關了起來,像是在調查什麽事。不過調查什麽,傅依依並不清楚,隻知道這是傅臨淵的手筆。
包括,也被關起來了,雖然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做。
不過一點都不怨恨。
知道,不管傅臨淵做什麽,都是有原因的。
他從不會無緣無故對傅家人手,一直都知道。
“你想找我說什麽。”傅臨淵直接問。
看了一眼腕間的表,有些焦躁。
傅依依走到他邊,和他離得很近很近,用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爸爸告訴我,你這些年一直都在查三叔的死因,你不相信三叔是跳樓自殺的。”
傅臨淵垂眸睨著這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姑娘,聲調淡淡:“你都知道什麽。”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他確定傅依依知道什麽。
傅依依抿了下,眼中像是閃過一抹掙紮,像是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將我過來就是有話想對我說,結果現在又猶豫,沒想好的話,還是不用說了。”傅臨淵轉作勢要走。
要是以往,他還會等一等,勸一勸,但是今天,他沒那個耐心。
他急切需要排除每一個人的嫌疑,從而得知沈愉的下落。
“哥,你別走。”傅依依立刻拽住了他的胳膊,“我告訴你。”
“說。”
“三叔去世的那天晚上……”傅依依深吸一口氣,“我在。”
傅臨淵一僵,黑眸中閃過一抹錯愕。
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十分荒謬的事一般,慣有的平靜終於被打破:“你在?
“我在,我看到了。”傅依依鼻子一酸,眼淚撲簌而下,“三叔的確不是自己跳樓的,他是被……是被二叔推下去的。”
那個時候,傅依依才隻有幾歲。
從小就很皮,喜歡在偌大的莊園裏到爬著玩,所以每幢樓的頂樓都了最去的地方。
一個下午,去找了三嬸,三嬸給做了一種糖,不太甜,卻很,吃了很多。
很喜歡三叔和三嬸,還有他們家的阿遠哥哥,覺得三叔一家都好好,每個人都好溫。
吃完後,爬到了三叔房子的樓頂,找了個角落,看著下方花園裏的那幾頭鹿。喵喵尒説
那天天氣很好,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是被一陣爭吵聲吵醒的,嚇了一跳。探出腦袋,看見吵架的人竟然是二叔和三叔。
當時想出去,問問兩位叔叔為什麽會吵架,然後幫三叔罵二叔。因為在小依依看來,一定是厲害的二叔在欺負善良的三叔。
但是沒敢出去,因為被二叔臉上那種毒刻薄的表嚇到了。
傅依依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確切描述二叔當時臉上恐怖的表,隻有兩個字“害怕”,以至於現在想起來,都會骨悚然。
“我當時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隻約聽到公司、家產等等一些字眼,然後二叔就急了,掐著三叔的脖子把他按到了天臺邊上。他著三叔放棄什麽,三叔說不,然後二叔就抬起三叔的,把三叔推下去了……”
傅依依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十分痛苦地搖了搖頭:“我當時被嚇傻了,連都不出來。最後還是趁著下邊著的時候,跑回了自己家裏。我病了好幾天,病好之後,爸媽就帶著我出國了。”
傅依依長大後才明白爸媽帶著出國的原因——這是一種逃避。
害怕他們這一家也像三叔一家一樣,家破人亡。
“爸媽囑咐我,這件事要爛在肚子裏,千萬不能說出去。哥,我好多年都沒有回國,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我對不起你……”
傅依依哭得雙目紅腫:“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三叔三嬸,你們對我都那麽好,我卻連真相都不敢說出來,我害怕二叔,我怕他如果知道我知,也會殺掉我。我也怕你知道實之後,會去找二叔拚命,我怕害死你……”
傅臨淵想,是了,在當時的大伯一家看來,肯定是惡毒的二叔最為厲害。而他隻不過是個還沒年的小子,對上傅柏,不會有任何勝算。
傅柏敢害傅興平,就敢害他。
大伯一家明哲保,無可厚非。
聽完傅依依的描述,傅臨淵平靜了幾秒,才又問:“現在看我占了上風,所以敢說出來了。”
傅依依點頭:“爸媽說,現在是時候了。三叔去世的真相,該被你知道了。”
傅臨淵扯了下角:“就不怕我埋怨你們這麽些年不說出真相,遷怒你們?”
傅依依搖頭:“爸媽說,你不會的。你和三叔三嬸一樣,都是好人,不會無故遷怒。我們沒有得罪過你,你不會對付我們。”
這些年,在海外,每每聽到傅臨淵做過什麽事,傅舟夫婦都會歎息。
不是不讚同,而是慨。說當年剛回傅家的時候,一個溫和的年,被了什麽樣子。
“要是三弟夫婦還在,阿遠肯定不是這樣。”媽媽說完,還會問,“依依,你還記得你阿遠堂兄嗎?”
小依依會點頭:“記得呀,阿遠哥哥可好了,他會陪我玩呢。我哥和晉哲哥哥都不理我,他們都說我是小屁孩嫌我煩。”
媽媽失笑:“可是你阿遠堂兄現在要是見到你,大概也會覺得你煩。”
撇,快哭了:“為什麽呀?依依不討人喜歡嗎?”
“不是,是你阿遠堂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不會再陪你玩了。”
“噢。”點頭,“那我不會去煩阿遠哥哥的。”
媽媽會憐地的頭:“國今天是清明節,去給你三叔上柱香,好嗎?讓三叔知道他沒有白疼你哦。”
乖乖地走到一張沒有擺照片隻放了供品的桌前,認真上香鞠躬。
“哥,這麽多年了。”傅依依著麵前冷峻拔的青年,試圖從他上找到記憶中那個溫和年的模樣,“你該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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