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回到秦語府邸,它和小醫的討論越發肆無忌憚。
“什麽時候會毒發?毒發有什麽反應?癥狀慘烈嗎?”
“據個差異,癥狀也會有所不同。但大致就是全皰疹,潰爛,無法治愈,最終導致死亡。”小醫說。
“嘖嘖,要說還是你更冷酷,這樣的事兒,我就做不出來。”魈魅道。
小醫滴滴未作辯駁。
“那這會兒你還能探測到那邊的靜嗎?”魈魅問。
小醫試了試,驚訝道:“不行了,探測不了那麽遠。”
“現在你又不行了?”魈魅簡直氣笑,“你爺爺在那邊的時候,你就行?猛地開腔說話,差點兒把你爺爺嚇死!”
這會兒還是三更半夜。
秦語府上的人都在沉沉夢鄉之中。
秦語的睫羽輕輕了。
“先別說話!”小醫忽然道。
魈魅冷冷一聲,“沒用的東西……”
秦語呼吸平穩綿長,似乎並沒有被兩中不同的靈,打攪驚醒。
小醫籲了口氣,“我琢磨了一下,你不是不知道該如何增強我的信號,以及如何擴張我藍掃描距離嗎?現在我知道了。”
魈魅哼了一聲,“馬後炮。”
“你在阿克紮府上,所以,我才能夠增強信號到那邊,了解那邊的靜,聯係得上你。”小醫篤定說。
魈魅立刻罵道:“啥玩意兒?你爺爺好容易回來了,現在,你的意思是,我還得去?”
小醫平靜說:“不用再進阿克紮府上,你隻需要在那附近,我就可以探測他府上靜了。”
“或者,更省事兒一點兒,你不用去,等他毒發的厲害之時,消息自然會傳來。”
魈魅是個急子,它能等才怪。
“不麻煩,爺爺這就去!”
“雯雯”回到房間,又帶了一套白天穿的服,似乎要打長樁,沒緩口氣,又往阿克紮所住那街區而去。
不過這次,不用再進阿克紮府邸,隻需要在外圍,對魈魅來說,太簡單了。
而這次,小醫的信號似乎莫名增強了許多。
它和阿克紮的對話,也不再斷斷續續。
“你咋回事兒?這次說話不磕了?”魈魅問。
小醫也很奇怪,“是啊,信號怎麽又增強了?”
“別想了,估計是你爺爺的功勞。”魈魅得意洋洋。
小醫不跟它爭執“爺爺”的問題。
它集中力探測阿克紮府上靜。
臨近天明。
“你特娘怎麽睡著了?你倆可真行,你們值守最重要的位置,你倆倒地上給我睡覺!”侍衛統領看見在地上,幽幽轉醒的兩個侍衛,立刻低聲音罵道。
低聲音,是怕吵醒裏頭的阿克紮。
但仍舊忍不住罵人。
兩個人了後腦勺,頭腦一陣陣發懵。
“你……是不是你把我敲暈了?”後來那個侍衛問。
前頭那侍衛更懵,“不是我一個人守這兒嗎?怎麽你也在這兒?還靠我上睡著?你臉大?得我渾疼!”
“你怕不是有病?瞪大你的眼看清楚,誰在誰上著?”
侍衛統領看兩個人都有病。
“住口!”
正待他們下去領罰,忽聽屋裏頭傳來一聲痛。
“嗚嗚……”
“老爺?有何吩咐?”侍衛統領立刻問道。
“嗚……嗚嗚!”
裏頭的聲音出驚慌失措來。
侍衛統領顧不得罰那兩人,反而和他們換了狐疑的視線。
“老爺,卑職進來了?”
“嗚嗚……”
“噗通——”
一聲重落地的聲音,外頭之人越發張。
侍衛統領撞開屋門,帶著人衝了進去。
進去就看見阿克紮隻穿著裏,趴在床邊地毯上,臉朝下,似乎是從床上摔下來的。
“老爺您怎麽……”侍衛們趕衝上前去,要扶他起來。
“啊……嘶——”
畢竟是男人,且是出生死過的男人。雖然眼前的形讓他們大吃一驚,但驚呼剛要出口,就被他們生生忍住,變了倒冷氣的聲音。
隻見昨晚上,臨睡前還好好的阿克紮,此時整張臉,卻像蟾蜍的背一樣,遍布疙瘩。
隻是疙瘩也就罷了,那疙瘩分明是皰疹,有些已經破裂,流出黃的膿水兒,有些被裏頭的膿水撐得飽滿亮堂,好像下一刻就要撐了,會漿出膿水兒來。
“嘔……”那兩個剛醒的侍衛,頭腦還有些暈痛,瞧見這幅畫麵,不理智控製的幹嘔起來。
侍衛統領回頭狠狠瞪他們一眼,“滾出去……”
雖然,他也很想吐,但不能對著老爺的臉吐啊!
他原本就忍得辛苦,這兩個人的幹嘔聲,勾得他更想吐了。
兩人趕攙扶著退出屋子。
侍衛統領也跟人合力將阿克紮抬回床上,“請大夫來!”
“老爺,您這是怎麽了?昨兒晚上還好好的?”
阿克紮臉上疼,裏更疼,他一張……一臭氣撲麵而來。
侍衛統領趕閉氣,差點兒沒把他熏死!
隻見阿克紮裏的皰疹、潰爛更加嚴重,舌頭上已經不見一塊好了,整個口腔裏,是大大小小的皰。一層疊一層。
“查、查……”阿克紮艱難說道。
他太疼了,發出聲音的同時,就滴下涎來。
隻是那涎也是膿水的,還有些渾濁度。
“卑職會好好查清楚的!”侍衛統領說。
“蠢!蠢!茶!茶!”阿克紮指著外頭。
侍衛統領實在沒聽懂,詢問地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連忙搖頭……
這咕咕噥噥的,誰能聽懂老爺說了什麽呀?
這會兒天還沒大亮,大夫們也還沒起,耽擱了好一陣子,大夫才來,著急忙慌的連頭發都沒梳好。
但沒人計較大夫頭發,服扣錯了扣子。
“您快給我家老爺看看,他這是怎麽了?昨晚上還是好好的!”侍衛統領趕讓開床邊的位置。
“茶……茶……”阿克紮急死了。
昨晚上,他隻有半夜口難忍,起來喝了茶,所以問題一定出在茶上!
怎麽他說了半天,沒一個人聽懂?
阿克紮渾疼,裏尤其嚴重。
他自己聽不清自己的聲音,不知“茶”的發音,聽在旁人耳中,一會兒是“辣”,一會兒“啥”,他指也指不準確,手指的方向,一會兒朝外,一會兒朝窗戶,一會兒朝床尾。
大夫正要落指在他脈門之上,卻不由倒吸冷氣,“嘶……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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