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並沒有那麽聽話。

他當麵答應了阿紮克，讓他的人把幾個壯漢押出一段距離，還沒有離開這條街的時候。

他嗯了一聲，使了個眼。

一行手下，立刻把壯漢們推進了一旁安靜無人的窄巷。

“說吧，誰你們來，為難那小姑娘的？”

科恩抱著肩，冷眼看著他們。

而科恩的手下，則從上取出各種武，短刀，匕首，甚至帶著倒鉤的鞭子。

幾個壯漢瑟了一下。

科恩冷笑，“你們不會覺得，現在還有人能救你們吧？”

幾個壯漢相互對視一眼。

說，還是不說？

“如果我們說了，你能保嗎？”

“別……別雇我們來的人知道？否則，我們是絕不敢說的。”

幾個壯漢臉張驚懼。

說也是死，不說……連眼下這關都過不了。

“看來，你們是覺得，雇你們來的人，比我更厲害。”科恩抬了抬下，“那就你們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他的手下立刻拔出短刀，在其中一人大的脈上，穩、準、狠地猛紮下去。

另一手下，配合默契的捂住他的。

他痛苦地瞪大眼睛，“唔唔……”吃痛的聲卻被捂回了肚子裏，冷汗唰地就出來了。

服更是被躥出的，眨眼間濡一大片。

他疼得渾抖，仍汩汩向外湧，他的臉也眼可見的蒼白下去。

“我說，我說！你救救他，救救他！”壯漢的領頭兒說道。

科恩冷眼看著他，並不人行。

他不會聽別人的擺布，他隻會堅持自己的節奏。

那壯漢卻被他的冷漠擊潰了防線。

“我說……是阿紮克大人家的管家找我們。我們趁著店裏人的時候，去調戲那小姑娘。直到把人逗哭。可以嚇唬，可以手，但不能占的便宜……我們就是上嚇唬，還沒手呢，您就來了！”

壯漢再不敢談條件，一腦的把“”倒了出來。

科恩挑了挑眉，“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啊！求求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兄弟！再這麽流下去，不止，他會死的！他會死的！我們不是什麽大大惡之人啊，我們隻是嚇唬那小姑娘，而且……而且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害怕！”壯漢要哭了，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是老大，若是不能為自己的手下做點兒什麽，他日後地位不穩。

兄弟們也不會再跟著他。

隻是這些衙門的人，很有手段，在押著他們向外走的時候，這個科恩大人就在他們上……而後，他們就使不上力氣了。

否則，拚死也要掙紮一下的。

“止。”科恩說，“但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給的答案，有點兒牽強。”

“我們也打聽了，消息未必準確，但……但大人聽聽，或許有理。”壯漢語速特別快，好像這樣，就能保證他兄弟能盡快得到救治，“他管家想安排一出‘英雄救’的戲碼。我們原本以為，是管家對那小姑娘有興趣了。但剛剛，看到管家是站在馬車外頭，恭恭敬敬的朝馬車裏說話，那麽，或許是為馬車裏頭的人安排的……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壯漢張極了。

因為他的話還沒說完，科恩大人就暴怒起來。

他額上青筋暴起，腮幫子上的咬的的，兩隻手也攥了拳頭。

“真是……壞了！”

“大人，那這群人……”手下問他。

科恩看了壯漢們一眼。

他們此時，就如同待宰的羊，瑟瑟發抖。

“打一頓，放了。”科恩的聲音像是從牙裏出來的。

他蹬著板車，如風一般，先行離開。

他功夫不錯，就連蹬板的姿勢，都比別人帥很多。

且他速度也快，在王都平坦的路上，他如風一般“唰——”地過。

路邊的小姑娘、小娘子們，總要多看幾眼。

有些膽大，且在家裏多寵的，會不住掩口輕呼，“哇……”甚至拋花，拋香包給他。

以前科恩還有些討厭這些。

但現在不會了，因為他踩著板太快了，們拋擲的東西，本砸不到他。

科恩沒有回衙門，他直接回到了家裏。

他家很大，甚至比丞相蘇薩家裏還大。

因為從他爺爺那輩兒，他們家在朝中，在各族之中，就有很崇敬的地位了。

蘇薩在他爺爺麵前，隻能說是後起之秀。

科恩去找他爺爺。

爺爺正在他寬闊的廳堂裏玩兒板車。

“科恩爺來了。”門口的侍從說道。

他爺爺笑瞇瞇的停下來，“你說，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聰明的人？做出這麽好玩兒的東西來？別說小孩子喜歡，就連我這‘老孩子’都喜歡！”

科恩臉卻不怎麽愉快。

“爺爺，您說世上怎麽會有那麽壞的人？那麽惡心？一次作惡，不知悔改，對方放過，反而變本加厲？”科恩沉著臉說。

爺爺把板車放在一旁，“怎麽回事？”

“我想退婚。”科恩說，“上次在車行，您也看見了，姬儷因為嫉妒那小姑娘的車，明知對方舍不得賣，還定要強買。後來，店員請了爺爺前去，不敢放肆了。卻暗中找人把那小姑娘給綁了！”

“小姑娘和神醫一起被綁架的，差點兒毀在馬賊手裏。好容易僥幸逃。卻不見去向小姑娘和神醫道歉，今日反而我遇見……”

科恩臉一僵，說不下去。

他爺爺狐疑看他，“遇見什麽了？把我孫兒氣這樣？”

“為了掃除障礙，竟然想讓他爹納小姑娘為妾！阿克紮多大年紀了？那小姑娘才多大？比姬儷還小好幾歲呢！”科恩緒翻湧，臉都漲紅了。

爺爺深深看他一眼，倏而咧笑了，“你對那小姑娘……有點兒上心啊？”

科恩表微微一僵，“爺爺說哪兒去了？就和妹妹差不多年紀，我怎麽可能……”

科恩氣哼了一聲。

“我要退婚。上次，他們家給出的理由是，因為太喜歡我，太在意婚約，才有這衝行徑……可我看，這本就是借口！壞就是壞！從脈裏！從骨子裏就壞了！”

爺爺點了點頭，“孫兒說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