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聽懂了，楚延年是怕因為得了若羌的這塊石頭，就執意要去若羌救人。

沒那麽執著。

是過去若羌的念頭。

一來是想看看西域國家的風土人——世界那麽大，也想去看看。

二是救人，小醫已經研究出了針對瘟疫的特效藥，一係列的藥，在若羌有用武之地。

三是他們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打若羌高層，或許真的有是若羌為大夏屬國的可能。

然後以若羌國為原點，輻周圍國家，讓他們都歸攏大夏……那豈不是實現了統一？

秦語想得很妙。

但也隻是想想而已。

有機會就做，沒機會也不必強求。

楚延年既然想回京……當晚就白芷、冬梅、莊嬤嬤收拾行禮。

反正煤礦已經完全付給沈容了，其他的生意也有鹿邑的新城主謝家，沈容的管事，以及王宗笑和他帶出來的人負責。

秦語隻用收錢，看賬即可。

而且看賬，全部是用小醫掃描讀取，全自檢測，避免了人工失誤和浪費時間力。

“以前看賬還要花錢，以後，連看賬的錢都省了……簡直了！這能量石拿來的太值了！”

秦語正樂嗬。

小醫忽然潑了盆冷水，“楚延年還說拓朗小，你救了小。那拿了能量石的我們是什麽？強盜？”

秦語咳咳了一聲，“咱們不是已經幫了若羌國嗎？你研製出的疫苗，特效藥，都給送去了呀！這還不夠意思嗎？

“再者說，他們說隕石能治病，就真的能治病嗎？一下就好了？這隕石比你這醫療艙還神奇？你信嗎？反正我不信。”

秦語意識流輕哼一聲。

小醫嗶嗶道：“醫療艙分析來說，是不可能的，這塊隕石是一塊強磁能量石，能給醫療艙提供非常強大的能量，但是它可沒有醫治的作用。”

“所以，有句話楚延年說的是對的……”

“偶像哪句話都對！”小醫說。

秦語：……你到底站哪邊兒？

“若羌國是占了便宜的，用一個他們也利用不了的隕石，換了對他們真正有用的藥材！”秦語哼哼，“他們賺了！”

小醫嗶嗶認同。

這麽多人的行李，外加兩個小孩兒的東西，收拾起來也不簡單。

這天半夜，白芷他們還在忙活著收拾東西。

秦語打了個哈欠，正要睡覺。

忽然見窗口飛來一隻小鷹。

小鷹用，當當啄著窗欞，脾氣不太好，催人過來的意思。

秦語見其他人都忙著，便親自上前，解下小鷹上的信管，倒出裏頭的信來。

展開來一看，不由深深一愣……

“元帥呢？”秦語問白芷。

白芷抬頭道，“婢子不知，可能在前院兒召集將士開會？”

“你去問白牧……算了，我直接去找他吧！”秦語說著就向外院而去。

“婢子馬上收拾好了這行李，婢子隨您去吧？”白芷問道。

秦語看了看滿屋子的行李，皺了皺眉，“不用，雯雯隨我去，你們繼續收拾。另外，行李不要帶那麽多，簡一下。多餘的……放在耳房吧。”

秦語說完，帶著雯雯快步離去。

楚延年也在為離開做準備，他正布置任務，以及布防布陣。

朝九上前在他耳邊道：“王妃匆匆來尋。”

楚延年不曾猶豫，當即起，“諸將稍等。”

他快步來到外頭。

秦語正站在十幾步開外的回廊裏，昏黃的燈，把影子拉得老長。

楚延年闊步過去，“等不及我，你先睡吧。”

秦語看他一眼，“我可不是睡不著來尋你的。”

楚延年微微一愣，“嗯？”

“剛接了京都的信。”秦語把信遞給他。

楚延年展開那字條。

這裏線太暗了，字條上的字又非常小，不說是蠅頭小楷，也比米粒小得多。

秦語見他看得費勁，索抬手握住他著字條的手。

“有人得知的小寶的份，參奏你有不臣之心。說你收養前朝太子孤，上的玉璽是假，而且還……”

秦語話未說完，卻停了下來。

“還怎樣？”楚延年看著，莫名覺得接下來的話，會與有關。

“還娶了前朝皇室之，就是前朝的公主……”秦語咧笑了。

一個被京都貴圈了這麽久的“村姑”，突然被人參奏為有前朝皇家統的“公主”，還真是讓人“寵若驚”啊。

楚延年的表一時間有些玄奧，令人捉不定。

“嗬，無稽之談。”楚延年冷聲道。

秦語點點頭，“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等你這邊安排好，我們休息好了，就可以啟程。”

“玉兒……”楚延年忽然握住的手。

秦語看著他。

“你我知道是無稽之談……”楚延年咧，無聲發笑，“但……”

“你擔心皇上不相信嗎？”

楚延年搖了搖頭，“皇上會相信我。”

秦語點點頭，“那不就……”

“可我不想讓他為難。”楚延年說，“我也不想給這份兄弟之中間抹上別的。”

秦語又點點頭。

“知道是誰參奏嗎？”楚延年問。

秦語搖頭，“不知，信中未提。”

“知道是誰來信嗎？”楚延年問。

秦語靠近他一步，在他耳邊低聲說，“魏六。”

“嗯……”楚延年良久沒有再作聲。

“回去休息吧。”楚延年抬手落在秦語的肩膀上，用力握了握。

秦語看他一眼，他眸子沉沉。

秦語覺得，他一定在此時此刻做下了某種決定。

“我們還回京都嗎？”秦語問。

“我想想。”楚延年笑看著。

這笑容和平日裏的有點兒不同，但秦語說不出是哪裏不同。

他有點難過的吧？

但想來，他早已料到這一天了。否則他不會讀了許多書，寫得一手好字，卻故意被人誤會是不學無，字不識幾個，隻是一介武夫。

“給我點時間。”楚延年在耳邊低聲道，“我不想讓你和孩子，再卷到這樣的猜忌當中。”

秦語嗯了一聲，“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但我也想告訴你，即便有猜忌和鬥爭，我們也不怕。隻要那是你的選擇，我們就跟你共進退。”

楚延年手將抱進懷裏，抱得的……

“謝謝你，玉兒，謝謝……”

秦語告別楚延年，回去院。

怎麽也沒想到，當天晚上的告別，會是最後一次告別。

如果知道，一定會抱他更久，更認真和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