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嫁人了,母親把我的嫁妝給我,趁著這段時間,我也好學學如何掌管銀錢,如何掌家。”
“免得嫁去了襄王府,什麽都不會,才是丟人現眼。”
秦語說完,目平靜的看著劉氏。
想要從這兒沾得利,送要吐出點東西來吧?
“不害臊!”劉氏叱罵道。
秦語笑容更大,“母親真當雲夢城裏什麽規矩都沒有嗎?在我們雲夢城,真正關心兒,認真負責的好母親,會在兒八九歲的時候,就帶著看賬本,帶著理府上財務往來,各項支出。”
“因為知道兒將來嫁了人,要獨自麵對理這些。而那些什麽都瞞著兒,什麽都不教兒的母親。要麽不是親生的,要麽就是糊塗蟲。”
秦語的目陡然犀利,“母親,您是哪種呢?”
劉氏的臉,猛然一驚,一哆嗦,竟沒說出話來。
過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的氣勢給鎮住了。
惱怒,“放肆!你這逆!你從我肚子裏爬出來,如今都敢頂撞我,質問我,對我不敬了?!是想我請家法嗎?”
秦語最近沒跟莊嬤嬤學習院的規矩。
以往不懂的,近來也漸漸知道的多了。
“若要請家法,得先請父親吧?母親畢竟不是我秦氏直係脈。”
“姐姐,你不要惹母親生氣了,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不行嗎?”秦婉兒道,“就是父親來了,看你對母親這般不敬,也會生氣的。”
“那不如請來父親試試?問問父親,左相魏府家的眷,給我送了請柬,母親卻百般為難,不願我去。”秦語笑道,“看看父親是更生誰的氣?”
秦婉兒狠狠盯著秦語,“姐姐素來溫,何時變得這樣牙尖利了?”
“何時?”秦語冷笑,“從你們把我一個人留在佛堂,你們把我關進祠堂又嫁禍我,你們給京兆府差役塞錢把我關進大牢開始……我就知道,對某些人溫,隻會害死自己。人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秦婉兒被堵得臉漲紅。
立時擺出委屈的表,眼圈兒說紅就紅了。
“你欺負你妹妹!”劉氏重重一哼,“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三日後,魏府莊園秋日宴,要去便同去,否則,誰也別去。”
秦語咯咯笑了兩聲,“兒若想去,可以求魏三繞個遠路,來府上接我。到時候,臉上不好看的,可就不是我了。”
劉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心裏咚咚如擂鼓,一時分不清是豔羨還是嫉妒。
魏三是崔氏,清河崔氏呀!百年的鼎盛門閥世族!
就算沒有左相魏府這層環,魏三的娘家就足夠人敬畏結了。
劉氏的臉都氣得變形。
“不就是一點嫁妝嗎?好像誰稀罕你的,要貪了你的嫁妝似得……你什麽東西不是爹娘給的?”劉氏咬牙切齒地說,“就你這一骨,一皮也是爹娘給的!”
秦語若是過半點兒親,聽了這話都要自慚形穢。
可惜了,兩輩子,隻從爺爺那兒得到過一些些溫暖,其他人,嗬,算了吧。
劉氏馬嬤嬤拿秦語的嫁妝單子來。
“單子在這裏,東西下人慢慢搬,你對著單子,了什麽隻管來找我要!”劉氏恨恨地說。
秦語掃了一眼那單子,就知道不對。
“這單子我看不懂,請莊嬤嬤幫我看看。”
“誒,你……”劉氏有些慌。
秦語卻已經快步去請莊嬤嬤。
莊嬤嬤站在那兒,劉氏的氣焰立時小了下去。
主子娘娘邊的仆從,那氣度就像沾了天家的尊者之氣一樣,人不敢小覷。
“老奴記得,襄王府曾兩次送謝禮給秦大小姐。一次是為謝秦大小姐攔了襄王爺的馬,救了一位小公子。”
“第二次,是為秦大小姐醫好了老奴的陳年舊疾。怎麽這兩次的謝禮都沒有在單子上?”
莊嬤嬤看向劉氏。
劉氏心中鬱悶。
秦語輕拍腦門兒,“對了,還有燕王府的謝禮呢。是湯執事送來的,也是為謝我救了小公子,怎麽單子上也不見呢?”
莊嬤嬤看向劉氏的目,添了許多鄙夷之。
劉氏正措辭開,“你未曾出嫁,給你的就是給秦家的,家裏又不止你一個孩子,你是長姐,下頭還有弟弟妹妹……”
“胡鬧!”秦弘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
聽到這兒,他實在聽不下去。
劉氏眼界狹隘,隻想著眼前的一點兒蠅頭小利!
就連燕王府和襄王府的禮,也敢貪墨!若是兩府上的人知道了,會怎麽想他秦弘?
不對……這可不已經知道了嗎?
人家莊嬤嬤本就是襄王府的人呀!
秦弘深覺丟了臉麵,看向劉氏的目愈發不善,“把該是玉兒的東西,都給!底下的孩子,是玉兒的孩子嗎?要來養活嗎?”
劉氏趕起,把主位讓給秦弘。
“我聽說,魏府邀請了玉兒去莊園參加秋日宴?”秦弘問道,“你攔著不去?”
“沒……沒有的事兒。”劉氏慌了。
秦語笑說:“母親兒去的,底下人傳話,可能說得不清楚。母親是看兒如今在京都也有了小圈子,有了手帕,覺得兒長大了。”
“要把兒的嫁妝給兒,我學著管家,免得將來嫁出門去,丟了父親的臉麵。”
“但嫁妝的數量不太對,所以查一下,一家人,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劉氏驚愕看。
就連莊嬤嬤也向秦語投來佩服的眼神。
這小姑娘,還真知道什麽人麵前,該說什麽話!可不像雲夢城裏沒見過世麵的村姑,的師父,必定是見過大場麵的通達人!
莊嬤嬤已經自把秦語不對勁兒的地方,都歸結到師父上。
秦弘對這個說辭,滿意的點點頭。
莊嬤嬤也適時開口,“襄王府倒是不計較秦大小姐嫁妝多,隻是,既然老奴在這兒看著,就不能偏頗了。話得說清楚,不明不白的,一家人也都生了嫌隙,心裏都不痛快。”
“既然秦夫人解釋了,那些東西是要留給其他孩子的,這理由襄王府接。東西都不必陪送了,日後襄王府的中饋,也是要到王妃手上的,王妃豈會稀罕那點兒東西?”莊嬤嬤說話間,高昂頭顱,氣勢磅礴,真有點兒看不起劉氏小家子氣的樣子。
秦弘愈發來氣,在一個仆婦一個下人麵前!讓他堂堂伯爺這般丟人現眼!
他看向劉氏的目,幾乎淩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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