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妃故國，其實無甚可說。

因為那已經不算是故國。

青妃華家，本隻是南方一部落，年之時，西晉與南蠻征戰，部落歸附西晉，華父扶搖直上，華惜青也得力選為秀，一路宮，為嬪妃，順風順水，並無任何風波。

選為妃，最初，也隻是因為滿朝文武之中，隻有這外族歸附的勢力不在夏橙與的掌控之中。華家雖是歸附，但權勢不重，夏橙與看不上，但華惜青卻的確是個聰明人。

隻是這子聰明過了頭，便有些偏執了，蕭昊乾不納多妃，不是因為對鍾，而是因為想要借著抵擋眾多狂蜂浪蝶。

真要說起來，是不是，都無所謂。

蕭昊乾需要一個人，而華惜青正好出現，不獨特，也不普通，隻是剛剛好出現在蕭昊乾麵前的棋子。

所以直至的死亡，蕭昊乾也都並未有多上心，他冷漠俊的臉上偶的笑容，卻不是因為溫與親近，是覺得這荒蕪無聊的皇宮之中，有了一場足以消遣的樂趣而已。

但直至容嚴出現，直至雲不傳去查了華雲，一路查到了翠翹，他才發現，那個一直被自己視為棋子的人，原來還有這麽多的。

“華惜青的確去過大理寺，去時，如無人之境，大理寺上至卿客下到獄卒，沒有一個人阻止，似乎有人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然而究竟是誰，奴婢卻不知道。”

“華惜青手中有一批人，奴婢在邊多年，卻不曾知曉其來路，隻知是其乃本家給予。”

“玫嬪曾經設計圍殺皇後娘娘，手下的人，並非玫嬪所出，而是青妃娘娘所派遣。”

“玫嬪死後，華惜青攝於皇後威嚴，冷宮刺殺，遍地，華惜青唯恐皇後娘娘另有幫手，故先遣人出宮，暫聲息。”

“其後華惜青串聯朝臣，意圖殺皇後，但皇上力拒百，華惜青惱怒，本要再找人刺殺皇後娘娘，但……皇後突然離宮，皇上震怒，賜死華惜青，那些人……也就不見了。”

夏語凝聽完，久久無言。

倒不是驚訝於華惜青手中有人，驚訝的是當年圍殺自己的玫嬪，竟也是被人利用。華惜青一直都知道容嚴的存在，若不是因為走得及時，隻怕那時候，容嚴就會被蕭昊乾抓住。

彼時蕭昊乾對可沒有太多好，隻怕也不會讓容嚴活下去。

看來是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皇後辦事太有效率了，所以才會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竟差錯地重創一樁謀，反而救了容嚴。

夏語凝深吸口氣，看向蕭昊乾，“青妃之事，想來暗衛也查得夠多了，翠翹如果知道，自然沒什麽可瞞的，你到底想問什麽？”

蕭昊乾沉著臉，仿佛在觀察翠翹是否在說謊，目淩厲，氣場強大，“朕問你，華惜青大理寺見過夏一事，你可知道？”

翠翹驚了一下，臉有些變化，“回皇上，奴婢的確知道此事。”

“既然知道，為何不報！”

“皇上恕罪！並非是奴婢不想報，而是不知如何報。”

翠翹臉蒼白，渾抖，“當時奴婢跟華惜青的確去過大理寺，華惜青要夏用伊蘭姍之死刺激皇上，然而我們進去的時候，一路上已經有人打點好了，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打點的，請皇上明鑒！”

雲不傳神嚴厲，“你與華惜青自小長大，竟連這點都不知道？”

夏語凝皺眉，翠翹的說法，的確有些難以取信於人。

翠翹心下一，忙轉頭對著雲不傳叩頭，“請大人明察，奴婢與華惜青之間早就決裂，於此宮中，能托者唯皇後一人，卻又為何要幫著華惜青瞞真相？”

不敢看蕭昊乾，膽寒心懼般抖道：“奴婢雖是和華惜青一起長大，但請皇上想想，華惜青乃是年京，彼時奴婢也不過是買來的小奴才，一起長大，也就僅僅是一起長大而已，華家若真有什麽之事，如何能告知我這個局外人？”

“華惜青能夠不聲的利用玫嬪幾次針對，心機非同一般，”夏語凝忽然開口，“再說大理寺有人幫忙打點一事，從夏消失開始你們就一直在查，說不說也無關要不是嗎？”

蕭昊乾看著，“你就這麽相信？並不是玉竹，跟你也不過兩個多月。”

“是隻有兩個多月，”夏語凝點頭，這一點無可否認，“可為人如何，我看得清楚明白，你也是一樣，不對嗎？”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夏語凝若是不付出信任，如何能夠期別人也回報信任？

雖然隻有兩個多月，但循規蹈矩的翠翹卻在夏語凝昏迷之時，同全德一樣，冒死攔君，這份誼記在了心裏。

伊蘭姍故意刺激，也是翠翹一直牢牢守在後，一步不退。

就連方才，靈兒突然暴斃，伊蘭姍驟然發難，卻都是翠翹反應極快地封鎖了棲宮，此時此刻，靈兒在棲宮中毒死亡的消息才沒有傳開，維護住了的名譽。

翠翹不是個傻的，不會不知道冒死攔君形同犯上、怒視貴妃如同樹敵是一件多麽危險的事，但依然毫不猶豫地做了，就因為自己曾經幫治好了臉、後來又在雲楓閣替出氣。

的確不是玉竹，比玉竹做得更好、更周全、更謹慎。

“我相信，的確知道得很。”夏語凝斬釘截鐵，毫不遲疑。

蕭昊乾卻皺起了眉頭，深深看向了翠翹，“皇後如此信你，希你也能好自為之，今日之事，你立了功，算是將功補過，朕便不計較你瞞不報之罪。”

雲不傳有心想將人帶回大理寺慢慢審問，但夏語凝的態度很明顯，有在，誰也不能翠翹。

無奈何，他也隻能放棄，“微臣，告辭。”

“不送。”夏語凝板著臉，“對了，有句話還是要提醒大人。”

雲不傳表示洗耳恭聽。

夏語凝幽幽道：“語氣來審問一個小丫頭，何不如去審問華家親眷，華惜青當家人雖說都辭出京了，但要找到，也不難吧？”

雲不傳默了默，暗歎一聲，夏語凝這是要徹底絕了他翠翹的心思啊。他點點頭，就這麽離開了皇宮。

蕭昊乾似也默認，沒說什麽，隨後又去了雲楓閣。

隻是沒想到才一踏雲楓閣，就見伊蘭姍跪求哭道：“臣妾鬥膽，懇請皇上，廢我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