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南巡一趟突然帶了個世子回來，把人扣在皇宮不準人離開，還封了個起居郎，吃住都差點在一起了，後宮還一直無所出，你覺得不會有人胡思想？”

夏語凝理直氣壯地瞪著他，“不然你去民間問問，這樣的流言還嗎？！”

這回換容嚴臉奇差無比了，他手指輕，臉皮輕，俊秀的臉上滿是驚恐，“你、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這不是需要一個借口化解剛才的尷尬嘛。

夏語凝不無心虛地揚起下，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好似有無限意味百轉千回，人心驚膽戰。

容嚴臉青了紅，紅了又黑，轉而看向蕭昊乾，臉很是難看。

他要出宮，必須要出宮，死也要死在宮外！

蕭昊乾顯然也沒想到夏語凝會說出這番話，他本對此並不在意的，但容嚴那見的幽怨目一看過來，連他自己也覺得有哪裏不太對了。

良久，蕭昊乾僵地轉移話題，“民間流言，不足為信，朕明日即派人前去鎮，此等荒謬之事，你為皇後，豈能放在邊說？”

夏語凝輕輕地“切”了一，順勢卻道：“皇宮裏的軼事何曾了？若要人不胡言語，那就早早將人送出皇宮不就行了？那世子府擺著難道是好看的不？”

蕭昊乾眼睛一瞇，危險地看著，“你這是拐彎抹角地讓我放人？”

夏語凝嗤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拐彎抹角了？我是明明白白告訴你，讓容嚴出宮，否則今晚……我絕食！我死你兒子！”

容嚴：“……”

蕭昊乾：“……”

兩人神詭異，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蕭昊乾張了好幾次，眼睛好似都快瞪出來了，惱怒，卻又無言以對。

“哼哼哼，蕭昊乾，有句話做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最好認清事實！”

夏語凝還是滿心鬱悶煩躁，卻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找到了反擊蕭昊乾的新路子，莫名興，著肚子嘚瑟，“你要是不滿足我的條件，苦的可不是我！”

蕭昊乾深吸口氣，竟有些哭笑不得。

認清事實？

該認清事實的是他嗎？

還拿他的兒子來威脅他，萬一是個兒呢？

“咳，”容嚴覺得自己站在這裏著實有些紮眼，便溫和道，“皇後無需擔心，容家奉公守法，皇上怎會為難於我？當務之急，該是理……”

他頓了下，口氣按捺不住古怪驚奇，“雲兒狀告當朝皇後？！”

夏語凝手，“我的主意，別驚訝。”

“你想讓容雲將夏家殘餘之事捅到明麵上，讓他們無可逃，”蕭昊乾緩了緩語氣，態度嚴肅，“但你可知，以民告，需先經過三嚴刑？”

夏語凝傻住，“什、什麽是三嚴刑？很可怕嗎？”該不會出了什麽要人命的餿主意吧？

“雲兒人呢？”容嚴霎時坐不住了，麵焦急，素來溫和的氣質也變得淩厲起來，“已經去順天府了？！”

夏語凝一口氣吊在了嗓子眼裏，也張地看向了蕭昊乾。

蕭昊乾瞥了眼兩人，冷冷一笑，端起茶杯不不慢地飲了一口，又吹了吹，再飲一口。

容嚴頭皮發麻，手指蠢蠢。

夏語凝沒這麽好脾氣，抓起靠枕就朝他扔了過去，“說話！別吊人胃口！”

眼疾手快地接住靠枕，蕭昊乾皺眉，“急什麽？”他將靠枕重新放回背後，有些無奈，“消息剛傳進宮裏，人已經被方浩截住了，容雲還沒有滾釘板、杖刑、挨鞭子。”

夏語凝傻眼，“這，告還有這麽多門道嗎？”夏家都已經是臣賊子了，難不還要顧及一下麵子？

容嚴神複雜，“你、皇後莫非忘了，自己也是夏家人？”

“我不是啊。”夏語凝回答得理所當然，“我早就跟夏家斷絕關係了，我讓狀告的是夏家餘孽，跟我沒關係吧？”

聽到此話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對視一眼，心緒難明。

“此事，你覺得與自己無關，當旁人且不會這麽覺得，”蕭昊乾耐著子向解釋，“你冠名為夏，容雲狀告夏家餘孽，以緣看來，便與狀告當今皇後一樣。”

夏語凝著實沒搞清楚這個關係，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能跟“皇後”蹭點熱度，不管是不是叛賊都行？這可真是一人得道犬升天啊。

容嚴有些擔憂，“雲兒……”

“在方府，”蕭昊乾目無波瀾，靜靜地看著，“既然想以作餌，朕就給一個立功的機會，如此冊封郡主，倒也名副其實。”

說來說去，倒了蕭昊乾的籌謀了，夏語凝張想說些什麽，話到邊卻又咽了回去，大有深意地看向容嚴。

容家莊，畢竟已經顯人，容嚴、容雲退不了，就隻能更進一步。

隻是，這畢竟是他的家事，無權手。

兩人就這麽直勾勾地等著容嚴的態度，容嚴對上二人注目，卻有些無奈，起對著蕭昊乾抱拳俯，“事已至此，臣隻懇請聖上，務必保護好小妹。”

“若非是有意保護，朕也不會來此商議。”蕭昊乾挲著桌麵，緩緩又道“若是，容雲真能事，也算是為你容家帶來了福報，令尊必會欣。”

容雲心下一，抬起頭來。

夏語凝也是若是有思，意味深長地看著蕭昊乾。

若是江南貪腐一案真能解決，夏氏餘孽也能一舉擒拿，如此大的功勞，區區一個郡主其實不算什麽。但蕭昊乾的意思，莫非是除了郡主，還要給容家殊榮？

難道……夏語凝心跳加速，他是想替容父雪冤？

仁孝治世，古來不絕，在這個時代更是如此，若蕭昊乾真有此打算，對看著容父被殺、容家沒落的容嚴兄妹來說，意義非凡。

靠，夏語凝瞪著蕭昊乾，怎麽個意思，他是打算改換策略收買人心？

容嚴呼吸略微急促，他雖幾次說容父之事不願再提，但想及父親慘淡而亡，終究還是心有不甘，否則何以對蕭氏皇族抱有怨念？

猶豫了許久，容嚴閉了閉晃眼，深深抱拳，“多謝聖上。”

這句話，他說得真心實意。

“所以，”蕭昊乾卻在這時話題一轉，“接下來我們該聊聊，這場司該怎麽打。”

夏語凝嗤笑，眸中寒凜冽，“還打什麽司，直接抓人，一個餌不夠，那就再加一個！得他們不得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