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

夏語凝懵了一下。

容嚴繼續道：“就我而言，倘或我是夏橙與，而我知道皇帝鍾於伊蘭姍，比起殺了，或許，我會更想將人抓在手中當做籌碼，也未可知。”

頭腦風暴一分鍾，夏語凝福靈心至，有很多想不通、看不懂的地方突然有了清晰的脈絡，“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說明夏橙與，或者說夏家還有一看不見的勢力！”

這勢力也許並不強大，但卻最為，他們是用來看守伊蘭姍的，或者說，是用來利用伊蘭姍的。而這群人中必有一個，藏在大理寺之中！

那麽，當初那個自大理寺監牢消失的夏明，或許也是被他們救走！就像那個本該死去卻又複活歸來的前務府總管太監一樣！

夏語凝想得很理所當然，江南一案牽扯出一個“夏明”，而若果容嚴推測為真，那麽大理寺中救出夏明、前務府總管的就是夏家人！

“不過，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是兩顆棄子，當時救他們又有什麽用？”夏語凝可不相信夏橙與會下屬，對自己的兒都棄如敝履，何況夏明和一個太監？

此事容嚴也頗為迷，所以才一直未將自己的猜測告訴蕭昊乾，對著夏語凝，也依舊有些猶豫，“或者，困住伊蘭姍的其實不是夏橙與培養，而是別的夏家人培養的？”

總之，跟夏家不了關係。

“若按你的說法，那伊蘭姍重新出現在蕭昊乾麵前，則就並非為了爭寵，而是另有乾坤？”夏語凝麵古怪，不可思議道：“總不會，真的是有人要替夏家報仇吧？”

容嚴沒有作答，但看他的表，顯然，他也覺得這可能很大。

但是，若說伊蘭姍為了爭寵算計容嚴還有可原，若說是為了夏家，宮便針對夏語凝、容嚴，甚至蕭昊乾，則似乎聽起來又有些天方夜譚。

畢竟人人都知道，伊蘭姍跟夏家就算不是仇深似海，也算誓不兩立了。

之前夏語凝的位置尷尬，離開了夏家自立為王，在其他人眼中，上還留著夏家的。伊蘭姍“為忍讓”，眾人無可厚非，如今棲宮與雲楓閣之間的關係早就勢同水火，正常來看，新仇舊恨加在一起。

伊蘭姍怎麽也不可能為了夏家出生死。

“做個假設，”夏語凝沉道，“假如，伊蘭姍被是真，如今的況，則有兩種故事線……”

一種，是伊蘭姍被迫為後的人做事，故意宮掀風起浪，目的是為了報複蕭氏皇族。

另一種，則是伊蘭姍並不是被迫為夏家做事，而是跟夏家做了易，要蕭昊乾，而夏家幫對付自己。實則夏家餘孽打的是利用伊蘭姍攪混水起衝突，最後達到報複蕭氏皇族的目的。

無論哪種故事線路，最終的目的一定還是蕭昊乾，而夏語凝甚至容嚴，不過都是幕後之人路上的絆腳石！而那幕後之人，或許就是蕭昊乾在追查的江南貪腐案、皇城刺殺世子案的黑手。

“你說，”夏語凝在一片靜默中開口，“那個‘夏明’，真的是夏家人嗎？”

如果不是，夏家隻是因為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無法反駁，所以替人背了黑鍋，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跟的想法恰恰相反，容嚴卻很篤定，“不，我倒是很確定，此人多半就是夏家殘餘。”

“何以見得？”夏語凝挑眉。

容嚴笑道：“前務府總管經過審訊，的確說出了很多夏家掌權名單，這些人雖然都死了，可若不是夏家本家，決計是說不出這些人名的。”

這樣說來，或許，此人還真是夏明不？

兩人驚疑不定，正要再細說商量，一個小公公就衝外麵走了進來，“謹世子，謹世子！皇上有令，請謹世子回去當差，說是有要事商量。”

正說到要就被人打斷，夏語凝不皺眉：“何事這麽張，不能多待一會兒？”

小公公悻悻笑道：“皇後娘娘見諒，奴才隻是個傳話的，做不到主，皇後娘娘還是趕放謹世子回去吧，皇上也念著謹世子說話呢，這差事辦不好，奴才可不起雷霆之怒啊。”

夏語凝最煩這太監公公那話裏帶話的勁，當下也懶得再說什麽了，隨意揮揮手，“行了，我知道了，又沒說一定要人留下。”

容嚴莞爾，看著小公公那言又止的樣，似是猜到了什麽，倒也沒有耽擱，直接起告辭。

……

帝宮中，蕭昊乾已經等候多時。

他手裏拿著一份奏折，奏折之上不知是哪位投機取巧的上任新寫了一筆行書，看著倒是，若是尋常時候，蕭昊乾倒是不介意誇他兩句別出心裁，放在如今心事重重的當下，蕭昊乾紅筆一當，便落下了四句話。

書寫奏折，中正為上，投機取巧，罰奉三月！

要知道，從這新上任到現在，連一個月的位都還沒有坐穩，這便得了一個朱批下評，回頭隻怕要將人嚇暈過去。

蕭昊乾心不在焉，也無心去看奏折之中寫了什麽，胡勾了兩筆就扔在了一邊，接著便是沉默不語。

他想起昨夜的事來了。

“皇後，你未免太過放肆了！”蕭昊乾不想斥，但眾目睽睽，他是皇帝，總要講究一個公平，否則將來，人們不會說皇帝的過錯，卻會議論皇後的無道。

夏語凝彼時卻是眼神冰冷，一眨不眨地等著伊蘭姍，仿佛隔著喋恩仇，眼中寒意讓蕭昊乾都為之一驚。

伊蘭姍害怕地往他懷中瑟，“昊乾哥哥，您別怪皇後娘娘，是臣妾自己摔著了，真的。”

“貴妃娘娘！”一旁的大宮卻有些坐不住，臉上焦急，“您何必如此，明明是皇後娘娘方才無理取鬧，您看您手臂上啊，被掐出好大的淤青呢！”

伊蘭姍目閃躲，將袖子拽得很，卻是一副不敢跟夏語凝對視的模樣。

蕭昊乾沉下臉，“……來人，送皇後回宮！宣太醫來給貴妃看傷！”

夏語凝直至彼時方才發出一聲冷哼，意味不明地丟下一句話轉就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個謊言，總是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貴妃伊蘭姍，你最好能夠裝一輩子，別我抓住什麽把柄。”

裝……

那上的傷口，卻不是在裝。

他煩悶地閉眼，再抬眸時，容嚴已經站在不遠，笑地看著他，“皇上，在擔心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