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誰說的？”他要和容嚴比武的事是臨時提出，就連徐德都是臨時想起讓人通知夏語凝的，怎麽會那麽快傳到後宮裏去？

是有人通風報信，故意想用蘭兒當替死鬼？

伊蘭姍困地抬起頭，看著蕭昊乾道：“很多人都在說啊，雲楓閣的宮有好些個都想去呢，昊乾哥哥自小文武雙全，們還從沒見過昊乾哥哥武，當然好奇啊。”

蕭昊乾微微一頓，鬆開手，往後退了半步，自然而然地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杯子挲著，卻不飲用，口中道：“這麽多人知道啊……”

“對啊，”伊蘭姍單純地笑起來，杏眼含，格外清澈，“昊乾哥哥的武功臣妾可是見過的，矯若驚龍，若雷霆，臣妾就算不懂武功，也知道昊乾哥哥是最厲害的！就是，就是……”

“就是什麽？”蕭昊乾挑眉。

“就是太危險了，昊乾哥哥，那個謹世子為什麽對你下手那麽重啊，臣妾看著都心驚膽戰，呼吸都忘了，”有些不滿地嘟囔，“而且昊乾哥哥隻是正常反擊嘛，皇後娘娘幹嘛那麽張？”

蕭昊乾一頓，不聲地暗了暗目，看向雲楓閣院子裏的那顆老楓樹，楓葉秋日當紅，夏時候卻周圍卻被蔥綠籠罩遮蔽，就像披了一層保護，時機未知，於是就毫看不見它真正紅火荼蘼的時刻。

他想了很久，才道：“他們是朋友，容嚴為朕表弟，被朕不小心誤傷，傷勢頗重，嘔不止，看起來實為可怖，皇後擔心，理所應當。”

他頓了頓，又道：“這件事，以後不要再說了，若是有人同你問起這件事，記得告訴我。”

“啊？”伊蘭姍不懂，“誰會問我這個呀？”

蕭昊乾深深看一眼，“記得就是，好了朕還有事，你早些休息，晚上過後，朕再來看你。”

說完，蕭昊乾就要離開。

一隻手卻被伊蘭姍抓住，他回頭，卻見伊蘭姍忍著淚意滿臉通紅地祈求道：“皇上，您……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跟蘭兒一起用膳了，蘭兒別無所求，隻想跟皇上一起吃個午膳，蘭兒知道皇上心有所屬，絕不會過多糾纏，真的！”

說得如此卑微懇切，蕭昊乾看著頭上的傷口，很是不好拒接，隻得點頭應下。

伊蘭姍大喜過，像是整張臉都亮了起來，喜不自地讓大宮去準備膳食，樂滋滋地像條小尾一眼跟在蕭昊乾邊，糾纏著要一起下棋。

蕭昊乾一一應了，沒有拒絕。

翌日，正午。

暗衛調查後宮，找到了從比武臺牆垣後素日行走經過的宮與太監，一一審查下來，雖沒找到同樣的珠釵，卻發現了幾個有嫌疑之人，其中，周妃赫然在列。

周妃此人刁蠻任，欺善怕惡，夏語凝初在航出現的時候，就先派人去容嚴那裏試探過，而後又在夏語凝麵前語出嘲弄，不想被夏語凝狠狠教訓了一頓，此後便不敢再來招惹夏語凝。

此事夏語凝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借著周妃嚇唬別人而已，從未對起過殺心，按理說，周妃就算要對付，也不會大膽到派殺手殺人。

所以盡管周妃有極大的嫌疑，蕭昊乾卻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的上。

夏語凝聞聽消息，細細想過之後，也搖了搖頭，“不是，我在船上掐住脖子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人力氣很小，掌心細膩，本不是練過暗的人。”

“可除了，似乎就沒有別的有嫌疑的人了啊，”全德有些擔心，“皇後娘娘，皇上難道就不去查了嗎？”

查還是要查的，但隻是懷疑，蕭昊乾應該不會明目張膽的去查，而是拍暗衛去檢查周妃的宮殿。

夏語凝念著昨日腥，眸中寒凜冽一閃，“先讓他們查，如果宮中軍、暗衛都查不出什麽的話，我們再出手不遲。”

而若是他們真的查不出什麽，那就未免太過無用了。

而好在，暗衛到底不是吃素的，很快，還真就讓他們查到了一些蛛馬跡。

比武臺的紅牆牆垣之上，他們發現了一個腳印，四寸九。西晉止纏足，四寸九的腳在正常人中也稍顯小，可以斷定其必為子，應該是趁著眾人關注比武之時，腳踩牆壁伺機而。

有這樣一雙小腳，要找到這樣一個人，就很簡單了。

暗衛沒有驚後宮，私底下暗暗取了鞋樣花紋在後宮慢慢尋找那小腳人。

蕭昊乾不聲，照常上朝下朝，隻是這兩日伊蘭姍每日一湯都要送去帝宮，那孱弱迎風倒的讓太醫連連皺眉，一說子太弱，一說憂思過度，蕭昊乾無奈，隻得每天都陪著。

但到了夜裏，仍舊回了帝宮。

正事縈懷，等蕭昊乾發現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到夏語凝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四日。

四日裏，自然皇宮裏風向一變再變，但這次，似乎所有人都察覺到了雲楓閣與棲宮之間的暗鬥不同尋常，風頭三天兩頭的變，竟然沒有跟以前一樣議論。

夏語凝耳子清淨，也就在棲宮裏等消息，等到第五日，暮雲連前來拜見。

“暮雲連？”夏語凝似笑非笑，“來幹什麽？不是跟著伊蘭姍過得很好嗎？怎麽，是要來幫伊蘭姍下套了？”

所以說啊，守在棲宮裏就是好。

隻要不出去，別人一般都無法直接算計。

若是真的想要來算計，還得自己上門來遊說，且不說夏語凝是否會被那些虛假意給欺騙，單就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事兒來看，此舉又著實打眼。

這就穩坐釣魚臺，坐山觀虎鬥。

翠翹站在一旁給更，一邊問全德，“隻有來？邊可帶了什麽人，臉好不好？”

全德想了一會兒，“臉倒是看不出什麽，邊就跟著一個宮，別的就沒見什麽人了。不過看方向，好像不是從自己的宮殿那邊來的。”

不是從自己那兒來的，多那就是從別人那兒來的。

自夏家滅了之後，暮雲連就一直躲著自己，這回卻自己找上了門，有趣，一定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

夏語凝閑得無聊，倒也不妨聽聽何時令登了自己這三寶殿，“把人帶進來，咱們好好聽聽，夏橙嚴心挑選的暮雲連……到底有幾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