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錯了。

夏語凝眼睫一，失神地張開眸子，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正要再問，太醫突然衝了出來，“醒了醒了，人醒了！皇……誒？”

“上”字未完，夏語凝已如閃電般衝了進去。

太醫麵奇怪，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心下悚然，卻不敢細想，訕訕地退到了一邊。

蕭昊乾想要跟上，韓古卻從外麵過來，神嚴厲，“皇上！此事有鬼，是有人故意手比武！”

蕭昊乾臉一變，恨意洶湧，“……誰幹的！”

是誰在故意製造意外？是誰在他和夏語凝之間挑撥離間？是誰心狠手辣竟然想用容嚴的死來讓他和夏語凝之間染上海深仇？

他必要將他挫骨揚灰！！

韓古被他臉上的兇意駭住，一瞬間竟有種拔而逃的衝，兩旁的宮和太監更是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蕭昊乾渾然不覺，還有更加狂躁的趨勢。

一不小心，就流鼻了。

韓古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太醫！皇上上還有傷呢，怎麽不給皇上看一看！”

太醫驚了一下，下意識看向蕭昊乾，兩行鼻直接順著下頜往下淌，登時倒吸口涼氣，“皇上快坐下，您流鼻了！”

又流鼻了？

蕭昊乾幾暴走的理智有了瞬間的收攏，手抹了一把鼻子，眼前發昏地被人拖到了一張椅子坐下，幾個白服的太醫就團團圍了上來。

蕭昊乾穿著黑，上的也都是容嚴吐出的，眾人下意識以為是他將容嚴打了這樣，畢竟他們哪裏敢想會有人對皇帝手呢？

而且容嚴幾拳打下去最多也隻是皮上留點淤青，本不會傷及骨，蕭昊乾自己恐怕都沒注意，別說被容嚴那恐怖模樣唬住的太醫了。

韓古見狀，知道蕭昊乾又急得上了火，忙把手裏的珠釵送上，說是珠釵，其實短促如手指、珠小若米粒，用來當暗的話，若是不注意，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

“皇上請看，這是臣在比武臺上看見的，臣來時已經詢問過在場的軍，的確有人見到這珠釵突然出現，但……”

但當時出現在比武場上的，除了夏語凝，就是伊蘭姍。

夏語凝不可能去傷害容嚴，那麽，伊蘭姍的嫌疑就非常大。

蕭昊乾仰著頭，太醫正在給他做個臨時推拿，也有太醫正在給他診脈開方，忙得不可開。

他倒好，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幫忙，一把抓過珠釵看了起來，越看，臉越沉，“……貴妃上過比武臺，有沒有可能是不小心落下的？”

但軍不會看錯眼，韓古言又止，卻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

“不是，貴妃娘娘從左邊來，這珠釵自右邊刺過來，速度很快，力道也不小，定是習武之人使用的暗。”

蕭昊乾尋聲看去，卻見容嚴正撐在一個太監上走出來，後正跟著板著臉不怎麽愉快的夏語凝。

“是臣反應慢了，皇上當時已然手下留有所收力，”容嚴回頭，看著夏語凝，“皇後娘娘，皇上與臣乃是正常比武切磋，自有分寸，何況皇上做事明磊落，斷斷不會行此下九流的極端。”

眾目睽睽，若真幹了這下九流的事，皇帝還要麵子嗎？

夏語凝也知道自己當時衝了，但這會才過多久？蕭昊乾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明著傷人的事了，都把人拉到比武臺了，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

不想在這個時候認錯，索不言，冷冷哼了一聲，聽起來火氣倒是小了，有些別扭。

蕭昊乾心下鬆口氣，眼神複雜地盯著容嚴，“今日是朕失了分寸。”

他難得對自己講究個公平，容嚴擺擺手，笑了起來，“皇上切莫說此話，此事，應該是臣連累了皇上才對。”

“嗯？”眾人微訝。

“昨夜刺殺，今日暗，臣也以為是針對皇上，如今看來，卻是針對臣來的，”容嚴皺起了眉頭，聲俱寒，“隻是，一次出現在桂甲宴，一次更是出現在皇宮，在皇上和軍麵前，未免……太神通廣大了。”

眾人慢吞吞地反應過來，陡然間心生寒意，韓古更是臉大變，“軍疏於防範，請皇上降罪！”

蕭昊乾不語，他神沉地盯著珠釵的眼越發漆黑深邃，一寒意自眾人心中油然而生。

兩次刺殺。

一次是容嚴替他辦事的時候時候襲，一次是容嚴跟他比武的時候襲，或許這兩次都是很巧合得跟他有關，但若不是巧合呢？

是有人故意要容嚴因他而死？

前者或許是“夏”茍延殘，但夏家勢力絕滅，縱有網之魚，也不會有宮刺殺的能為。

若是後者，可容嚴在京中並無權勢牽連，若說他的死真的能夠影響什麽，最直觀的就是夏語凝跟他不死不休、兩相怨恨！

是宮妃？

是伊蘭姍？

不，蘭兒來的方向不對，孤宮，邊的人都是自己安排的，更沒有可指使的人手。

那就是其他人，總歸是宮妃裏的一個，這宮裏還藏了個高手，若不是宮妃自己，就是們邊的陪嫁丫頭！

蕭昊乾想起先前暴怒時候的推論，越發氣惱，就在差點將珠釵碎的剎那，夏語凝突然開口，“你三番兩次流鼻，該不會是腦子真的有病吧？”

蕭昊乾想法一空，沒反應過來的看向夏語凝。

韓古嚴肅道：“皇後娘娘，不可對今上口出惡言！”

夏語凝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幾步上前來到蕭昊乾邊，抬起了他的下。

眾人：“……”這這這這這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婦的姿勢是怎麽回事？！

蕭昊乾也呆住了，“語凝？”

“別，”夏語凝看著他細膩發白的皮，眼底，再想到他素日喜怒無常的脾氣，心下一，掃了眼旁邊的太醫，“給銀針。”

“使不得！”

“快點！”

“……哦。”

太醫訕訕送上銀針，眾人麵麵相覷，忽然覺得氣氛變得古怪而張了起來，而後就看著夏語凝鬆開蕭昊乾的下，抓起他的手指，毫不遲疑地在手指上刺了一下。

鮮紅的珠一下子冒了出來，正常，濃豔。

“……”糟，忘了沒有驗的現代機，這針白了。

夏語凝有些尷尬地跟蕭昊乾對視一眼，“……那什麽，我還是給你把脈吧。”

蕭昊乾眼皮一。

容嚴：“噗，這豈不就是，關心則？”

蕭昊乾眨了下眼睛，竟然覺得容嚴說話悅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