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整個院子裏，就隻剩下麵紅耳赤的伊蘭姍，以及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宮太監了。

伊蘭姍憤憤然轉，好像到了莫大侮辱，帶著無限傷與失，一步一步走出了棲宮，好像還在為著心中摯而痛徹心扉。

下一秒，全德就衝太監堆裏衝出來，笑嘻嘻地敲響殿門，“皇後娘娘，翠翹姐姐，人走了，你們可以出來了。”

“嘖，”門裏傳出一聲輕哼，夏語凝開門，抱手靠在門框上，角出諷笑，“這個伊蘭姍，還真是天真無邪啊，連這種方法都能想得出來，若是旁人知道了，隻怕都要讚一句用至深吧？”

翠翹卻擰了眉頭，“這可不是什麽好事。伊蘭姍的眼很毒，手段更是無可挑剔，咱們就算想針對，也暫時無計可施。”

夏語凝偏了偏頭，沉默良久，忽然問道：“容嚴跟我關係是好，但也未到說的那種程度，而且近來我都不曾跟容嚴見麵，伊蘭姍是從何知道容嚴的？”

幾人一驚。

全德低了聲音，小心翼翼道：“會不會是從宮妃那兒啊？當初跟著皇上出巡的不是還有良妃們嗎？”

倒也不無可能，隻是，夏語凝疑的並不是消息來源，而是伊蘭姍竟然敢在麵前提起這件事，就不怕皇帝遷怒於？

這事事關皇家麵，夏語凝縱然不屑，從蕭昊乾那幾次劇烈反應中也能會到端倪。

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覺得蕭昊乾不會對生氣怒？

夏語凝靜下心細想，上次伊蘭姍跟著蕭昊乾來此，他便覺得蕭昊乾雖然對伊蘭姍的在乎非比尋常，“伊蘭姍和蕭昊乾之間，有發生過什麽事嗎？”

“這幾年倒也沒有別的事，倒是皇上為東宮太子的時候——”

“你不如來問朕。”

翠翹一愣，夏語凝挑眉，看著穿著明黃龍袍的蕭昊乾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正沉沉地看著他們，顯然剛才的對話他已經聽到了。

就是不知道從哪一段開始聽的。

“你們先下去，”夏語凝玩味地勾，突然來了興致，“我有些無聊，聽人說說故事也不是不可以，你們要是沒事，就去膳房給我準備點好吃的。”

翠翹會意，沒有逗留。

院中的宮太監也統統都退了下去，夏語凝隨手一指，“坐。”

說是這樣說，但夏語凝卻連個凳子都沒給蕭昊乾搬，隻將頭上的長發用一木簪別住，也不更，就穿著那幹脆利落的勁裝便翹著二郎躺在了躺椅子。

小打直，雙膝疊，大微揚，修長優的弧線一路延到了夏語凝下頜，曲線玲瓏，豔麗致的麵容上卻無半點意，慵懶憊倦地撐著腦袋，淩厲而高冷。

蕭昊乾目一暗，卻忍不住想到這在自己手中化、抖的模樣，紅蔓延全，骨由而生。

他咽了口唾沫，有些口幹舌燥，連忙收回視線，進屋自己端了把椅子出來。

夏語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作，角翹了一下，而後端起茶杯自顧自牛飲了一杯，“喝茶自己倒，想吃什麽東西自己拿，我可沒伊蘭姍那伺候人的習慣。”

蕭昊乾略微意外，而後眸中閃過一笑意，“今日如此平和冷靜，看來你很是想知道伊蘭姍的事？”

“也不是特別想，”夏語凝直言不諱，“隻不過閑得無聊，你要是不想好好說話，又拿那些枯燥重複的言論來洗腦，我是不介意先打個你死我活再說。”

“你若不介意伊蘭姍，不會如此平靜待我。”蕭昊乾這話出口，自己都覺得有些可憐了。

夏語凝翻了個白眼，有些不爽，“你知道我最煩的是什麽嗎？”

“什麽？”

“最煩的就是在我跟人談正事的時候，有的人在，難道不知道我現在正著火氣？”

蕭昊乾：“……”

夏語凝是真的著火氣，每每看見蕭昊乾出現就覺得不耐和糾結的火，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好像時時刻刻都想把人揍得服服帖帖一樣。

這不正常，莫非已經被蕭昊乾了見麵即打架的條件反？亦或是染上了容易失控的狂躁癥？

媽呀，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我也太慘了吧？

夏語凝腦子裏天馬行空，麵無表地為自己了一把傷心淚，而後冷冷看向蕭昊乾，先撂下一句警告，“對了，讓你的小人以後不要往我這裏跑，裝模作樣的惡心誰呢？”

蕭昊乾閉了閉眼，而後正，“蘭兒所言句句為真。”

夏語凝一時分不清這句話是蕭昊乾在維護伊蘭姍，還是在強調自己真的心中有，神莫測地抓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哦，然後呢？”問。

蕭昊乾深深地看著，“自小便是如此，有時候做事的確有些衝，但並無惡意。”

“嗬嗬。”你這麽相信，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咯，夏語凝翻了個白眼。

“……我為東宮太子之時，曾為刺客所追，是蘭兒擋在我麵前，救了我一命，”他緩緩將往事到來，並無半點誇張或藏私，“那一劍從口穿過，幾乎要了的命，醒後，卻隻問我是否安全。”

這件往事，知道的人不，隻是越來越人有人提起了而已。

曾經的蕭昊乾，在生死邊緣遊走數回，那一次，卻是最為兇險的一次。他永遠都記得，那時還沒有他口高的姑娘明明怕得要命，卻還是張開手臂擋在他麵前的樣子，那麽孤注一擲，不顧一切。

“今日來此雖是出格，”甚至讓他有些不喜，“但確誠實。”

這麽說來，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夏語凝不信，從伊蘭姍看的眼神中就能察覺到那敵意和暗，抓住的手臂之時，夏語凝甚至有種脊背生涼的覺。

等一下！

夏語凝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蕭昊乾開口就說伊蘭姍說的是真，又這麽好心地解釋自己跟的關係，態度前所未有的平靜，還有那天被自己一句“腎虛”氣走沒說話的話……

該不會，這家夥，在變著花樣向告白吧？！

夏語凝登時變，想質問他憑什麽，又覺得不必要吵架。可要什麽都不說，覺就像是在自己默認了一樣。

“所以，”夏語凝心虛地試探，“你覺得說的‘其他人’，也是真的？”

蕭昊乾臉一下子黑了，“夏、語、凝！你非要哪壺不開提那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