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棲宮。
青妃還是走進了棲宮,且還是路過棲宮時,被夏語凝請進來的。
因為突然打聽到了一件事。
殺手死於容嚴,此事天知地知知容嚴知,哦,對了,外加一個玉竹。但這些都是自己人,別的人是萬萬不知道的。
夏語凝也已經料想到了皇宮會徹查那幾個殺手,白日裏還覺得他們肯定什麽都查不出來,結果傍晚去藥局的時候就聽到那幾個殺手曾和青妃手下有集。
夏語凝心頭一沉,不擔心起那幾個殺手的真實份,雖然死無對證,但想到容嚴的存在會暴……
好吧,容嚴在蕭昊乾麵前麵,就已經算是暴了。
但至容嚴跟扯上關係的事沒有暴啊!
這事必須得小心,萬一那個玫嬪擁有一顆博大懷,想著和青妃共謀大事呢?那接下來現在不是很危險?
青妃被請進來的時候還有些懵,對方要不是皇後,怕是當時就要調頭就走,畢竟到現在都沒搞清楚夏語凝是怎麽弄死那幾個殺手和玫嬪的。
思來想去,也隻能想到邊沒準埋伏了相府的幫手,更多卻是不能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棲宮實在是個虎狼窩,進來了未必能夠走出去,青妃謹慎又小心,但經過大門口的時候,還是被玉竹像強搶良家婦一樣搶進了棲宮,對此暴的風格也是相當服氣。
“皇後娘娘,”青妃款款行了個蹲禮,溫婉地勾了下鬢角的頭發,出幾分楚楚可憐來,“您這是幹什麽?要是有什麽事,大可著人吩咐妹妹就是了。”
滿心戒備,以為夏語凝對玫嬪下手之後,接著就要到自己,卻萬萬沒有想到是這種山賊強盜似的手段,不有些惴惴不安。
夏語凝卻抱著茶杯故作驚訝地笑道:“妹妹這話說得,姐姐是多日不見甚是想念,所以才請妹妹進來坐一坐而已,你這丫頭,膽子也太小了些。”
話才說完,在場中人無不打了個寒噤。
夏語凝也終於發現自己不適合走甜言語的路子,當即調整了狀態,輕咳道:“也沒什麽,就是找你問點事,坐吧。”
玉竹讓人端來凳子,青妃往那凳子上看了兩眼,像是深怕上麵會突然冒出釘子似的,小心翼翼坐在邊緣上,繃,“姐姐想問什麽?”
“也沒什麽,”夏語凝歎了口氣,“就問你吃飯了沒。”
青妃:“……吃了。”
夏語凝:“吃飽了嗎?”
青妃:“飽了。”
夏語凝:“味道不錯吧?”
青妃:“嗬。”
“好了,寒暄也差不多了,該問正事了。”夏語凝拍拍手掌,正襟危坐,笑地看著。
青妃若是能翻白眼,一個白眼都可以翻到天上去了。
夏語凝正,“是這樣,鑒於我們的好姐妹玫妃死得不明不白,為中宮皇後,我認為此事非常得嚴重,非常阻礙社會和諧發展!所以我想問一問,你有沒有打聽到什麽線索?”
這套張口就來也是可以的,青妃麵不改,仍舊戰戰兢兢的,“皇後娘娘,此事妹妹知道得也不多,隻依稀知道玫妃妹妹是撞見了宮的刺客才會死於非命……”
頓了頓,眼中倏而染上淚意,“玫嬪妹妹生前過得委屈,沒想到連死都死得這麽淒慘,皇上讓我打理六宮,都是我的不是。”
還委屈?玉竹聽得怒火燒心,家娘娘幾次險些被算計死,到底誰委屈?要是不自己來招惹們,們還懶得理呢!
裝,繼續裝,有本事你把眼淚從眼睛裏掉出來試試?夏語凝角一,把人進來明明白白就是為了查探線索,卻故作不知,還偏偏將話題往懷念故人上引。
這麽明顯的轉移話題,明顯就是心裏有鬼!
青妃倒是鎮定,見不說話,哭得更加傷懷,站起來福了一禮,“人死魂滅,種種罪過皆已煙消,妹妹代玫嬪向姐姐告罪,希姐姐不要怪罪往日玫嬪衝撞。”
夏語凝心中頓時閃過三個字——綠茶婊。
還什麽都沒說呢,這人三兩句話一出來,不知的怕是以為要把玫嬪拉出來鞭呢吧?倒把自己說得大義凜然,姐妹深,嗬。
夏語凝再懶得跟裝腔作勢,“青妃妹妹不用故意在我這裏虛與委蛇,既然你不想說那幾個刺客的來曆,我也懶得問,請回吧。”
到這個時候還不說容嚴的事,看來玫嬪真的沒有將這些事告訴,那就好。
然而青妃卻是一僵,悲頓斂,竟出幾分兇狠來。
但一眨眼,那猙獰神就消失不見,變了幾分仿佛被誤解的憤怒,淚盈於睫道:“皇後娘娘!您這是什麽意思?”
“你猜猜看啊。”夏語凝眨眼,“猜中了賞你一朵小紅花喲。”
青妃:“……”
夏語凝又道:“青妃妹妹跟玫嬪姐妹深,我這個皇後嘛,素來不及你們,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青妃定定地看著,突然破涕為笑,用絹慢悠悠地拭去臉上的淚珠,“皇後想讓我說什麽?莫非,是玫嬪出事之前,在暗中調查皇後之事?”
夏語凝神不,心下卻是一樂,“調查我的人多了,你想說的就隻有這個?那就慢走不送……”
“握住了你的把柄。”青妃斬釘截鐵。
一切聲音戛然而止,玉竹豁然變,沒來得及逃過青妃的眼睛。
夏語凝站起,冷笑著走到了的麵前,“那可不巧了,本宮現在四都有人盯著,還真沒什麽把柄可以給人拿。你倒是說說,本宮,落了什麽把柄到手上。”
似笑非笑地看著青妃,眼底卻沒有一點溫度,冰冷刺骨,仿若凝結了深不見底的毒。
青妃悚然一驚,強自鎮定地往後退了半步,“你、你想殺——”
“皇上駕到!”
三人猛然一怔,青妃霍然反應過來,將頭上的珠釵抓了一扔,莫名其妙往後一倒,就像墜地的花朵,姿態淒得可以給頒發一個最演技獎。
蕭昊乾踏殿的時候,耳邊恰好想起了青妃的慘。
“皇後娘娘!玫嬪到底發現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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