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回城的白君佑一臉的郁,一旁引路的萬嬤嬤都膽戰心驚地不敢多言。
“殿下,娘娘也是為了殿下著想……”萬嬤嬤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嬤嬤不必多言,去通報一聲,我要見母妃。”再細看他上明顯滿是風塵。
萬嬤嬤哪里還敢再說,連忙先白君佑一步進了殿。
“娘娘,殿下來了……”萬嬤嬤對著扶額在榻上小憩的薛貴妃說了白君佑來的消息。
薛貴妃猛地睜開眼,“回來了?”心里咯噔了一聲,這件事還沒嚴重到這個地步吧?
萬嬤嬤又補了一句,“看上去三殿下臉不是太好,奴婢也不敢多言,只是殿下即刻要見娘娘。”
薛貴妃只得是點點頭,“扶本宮起來更。”
一炷香的世界后薛貴妃就走進了一旁的小花廳,還沒開口要上茶就被白君佑打斷了。
“母妃要尋左程遠,到底是為了什麼?!”白君佑目盯著薛貴妃。
薛貴妃張了張口,勉強笑道:“母妃和左大人之間還有事要說,是母妃心急了。”
“母妃還不說?兒臣這次出城也是為了左程遠的事,他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薛貴妃的笑意都僵住了,“他做了什麼?”
白君佑呼了口氣,蹙著眉道:“他竟然敢為了算計一個區區的康家就用了域外的藥,若不是兒臣暫時住了康家,這件事鬧大了的話,兵部的部署也就算是白費了功夫!”
薛貴妃的神更加難看了,“你說什麼?他用了什麼?”
“暫且還沒查清楚,兒臣已經派了人去追蹤左程遠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對府里康氏使用的必定是那域外的藥,只是還不能確定是什麼藥。”
砰地一聲,薛貴妃居然是撞到了一只細長的人瓶,額前出了一層的冷汗,“藥?”捂著口不敢置信,“不可能,分明就是安神茶……”
白君佑的眸子一沉,“母妃!你該不會從左程遠那里拿了這藥?!”
薛貴妃連連后退,“本宮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別再說了!”
白君佑的臉愈加難看了,“母妃!兒臣懇求母妃那這件事說清楚!左程遠的罪責是瞞不住太久的。”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薛貴妃攥著手里的帕子,再沒了半點寵妃的儀態,太害怕失去了,手里握著這麼多上等的籌碼,怎麼舍得就這麼功虧一簣呢?!
白君佑也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了,他上前一步扶住了薛貴妃,“母妃!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那也該趁早告知兒臣,興許還能補救,母妃要是再瞞下去……興許死得就是我們所有人了!”
薛貴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抓住了白君佑的袖,“君佑,母妃一心想要的就是你能有出息,母妃也知道你的報復,母妃糊涂,母妃鬼迷了心竅!母妃居然相信了左程遠的話!”
薛貴妃都來不及去臉上的淚水,這一世真的太順遂了,接二連三的挫敗打得措手不及了。
對一國之君下藥,這樣的罪責,夠薛家滅族了吧?薛貴妃背后一涼,抓了白君佑的手臂,“一定要找到左程遠!一定要!我們薛家不能替他背這個罪名,我們背不起啊……”
白君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母妃,這藥你到底給什麼人用了?”如果是后妃的話倒也好遮掩,可白君佑轉念一想,不可能是后妃,自己的母妃在后宮沉浮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會因為一個后妃臨陣了陣腳?
他一個不妙的想法浮上了心頭,這陣子父皇的子就不太好……
“母妃,這藥你用在了……用在了……”
白君佑不敢置信地盯著薛貴妃,他都不敢說出這個有些瘋狂的想法。
“母妃只是聽左程遠說了,能讓你父皇對這茶越來越離不開……”
“荒謬!”白君佑手背上的青筋都冒得猙獰,“母妃,這樣的事有個萬一我們統統都要陪葬!”
薛貴妃咬著沒有說話,腸子都悔青了,可悔之晚矣,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步步驚心地往前走,可最后呢,想除掉的人還好好地活著,被關起來的人也沒事了,難道為了自己的兒子以犯險也錯了麼?!
“君佑……那接下來……”薛貴妃眸也狠厲起來,“事已至此,只能用盡辦法逃過這一劫了。”
“讓兒臣好好想一想吧。”白君佑蹙了蹙眉頭,他突然又想到了自己的父皇邊那位方太醫,他質問道:“這麼久了,父皇之前的病癥想必也是無人查得出來,可這位方太醫為何能?”
薛貴妃也是語塞,“方太醫因為治得了你父皇的病,已經在養心殿伺候了許久了。”
白君佑搖了搖頭,“不應該……”
突然門簾外頭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娘娘,養心殿那里傳來消息,圣上又病倒了!”
聲音隔著門簾傳進來,薛貴妃子一晃了下去,白君佑扶住了,“母妃這個時候更不該自陣腳!這個方太醫必定是有古怪之,兒臣也在追蹤左程遠,只要找到了左程遠一切都能安排,這件事勢必是只能推給左家,母妃屆時還要好好演一場戲。”
他這麼說,薛貴妃總算是鎮定了許多,“只能如此了,只能如此了,我們絕不能再這個時候出岔子,這是殺頭滅族的大罪啊!”
白君佑神凝重地點了點頭,“兒臣先去養心殿候著。”
薛貴妃點點頭,“小心行事。”
養心殿,抑著的哭聲不斷從屏風后傳來,宣仁帝拉著葉芝的手,聲音暗啞地哄道:“別哭了,你哭的朕的心都要了。”
哭聲戛然而止,可葉芝還是咬著守在一旁。
方太醫練地用銀針刺幾大位,隨后用將煎好的藥遞了過去,葉芝親手喂了下去。
“圣上必定是因為近來過于勞累,多歇息歇息就能恢復。”
宣仁帝閉著眼睛不說話,方太醫收了針這才離去。
葉芝替宣仁帝蓋好了錦被。
“替朕將香點起來,這藥味兒太濃了。”宣仁帝只覺得口的厲害。
“圣上,您喝了藥,先喝點水吧。”葉芝又舀了一勺清茶。
宣仁帝抿了口這清茶只覺得難以下咽,似乎好久沒有用那薛貴妃的安神茶了,可不管是哪里的安神茶都沒法和泡的相提并論,他越想越覺得間酸難捱。
“你先下去,讓朕歇一歇。”宣仁帝拍了拍的手背。
葉芝咬著看了眼疲倦的宣仁帝,只得是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可剛走到門外就迎面上了白君佑。
白君佑的眼眸一。
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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