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溫婉牽著謝淵渟的手走到殿,快到兩個孩子的榻前,卻頓住了腳步,
兩個孩子滿月之后就離了京都,如今兩個孩子都兩歲了,這個當娘的卻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孩子,想想都覺得不稱職。
謝淵渟敏銳的察覺到溫婉的不安,了的指尖,聲道:“別怕,孩子們不怪我們的,
不信你過去看看?”
溫婉咬了咬牙,走過去,兩個孩子被疫病折磨的很是虛弱,卻也沒有睡著,
看到溫婉后,小公主揮舞著小胳膊朝溫婉過來,
小皇子更是掙扎著試圖爬起來,聲氣的著“涼,涼涼……”
“他是在我嗎?!”
溫婉喜不自,兩歲的孩子能開口是理所當然,但萬萬沒想到兩年沒見,孩子竟然還能認出自己來。
銀燭從旁道:“奴婢們日日都會拿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畫像給兩位小主子看,
小皇子第一次開口的就是娘呢!”
“那昭昭呢?”
溫婉憐的著兩個小孩子的臉不釋手,
銀燭聞言卻是噗的一聲笑出來,太后、太上皇等也都是一副忍俊不的表,
溫婉愕然道:“怎麼,昭昭第一次開口說什麼了,你們都笑這樣?”
“噗!”
輕羅噴笑,“皇后娘娘您不知道,小公主第一次開口那日長公主進宮給太后請安,之后太后和長公主帶著兩位小主子去逛花園,
正趕上陳大統領正帶著軍清理荷花池的淤泥,沒想到小公主看到陳大統領張就說臭!
您是沒看到陳大統領當時那表,奴婢聽說陳大統領回去后專門跑了花瓣澡哈哈……”
輕羅說著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太后等人也都忍俊不,
溫婉好笑的了小公主的鼻尖,好笑大鵬:“小壞蛋,還沒學會說話就學會笑話人了,
人家陳大統領不要面子的啊?”
一邊逗著兩個孩子玩兒,一邊給孩子看病,
看診后溫婉便拿了筆墨給兩個孩子配藥,太后見狀,憂心忡忡道:“阿婉,孩子們病的重不重,能治好吧?”
“母后放心吧,能治好的。”
溫婉聲道:“他們還小,我改了一下藥方,相對溫和一些,治療時間也比較久,但對好一點,
我聽說大嫂和兩個孩子也都染了病是嗎?
能不能把他們接進宮里,我一同照顧,也方便一些。”
才給自己的孩子看病,便開始惦記蘇氏和兩個孩子,
太后欣不已,卻也有自己的顧慮,“這不好吧?你畢竟是皇后,配一副藥也就算了,怎麼能讓你照顧他們呢?”
“沒什麼不好的。”
溫婉笑著將藥方遞給輕羅,“你自己去百草堂拿藥,別用醫院的藥,多拿一些回來你和流螢親自煎藥,別經別人的手。”
元英應聲而去,溫婉這才道:“兩個孩子染病的原由我也聽阿淵說了,
有人刻意謀害,孩子們是躲不過去的,大嫂心思敏,我怕多想,讓看著孩子們痊愈,也免得心里愧疚,
再說了,我除了是皇后,還是兩個孩子的嬸娘呢,照顧一個是照顧,照顧一群還是照顧,
又不用我端茶倒水的,能有什麼不方便的?”
溫婉把話說到這份上,太后還能在說什麼,能得這樣一個有能力脾氣又好的兒媳,是無比慶幸的,
聞言,便道:“也罷,既然如此,哀家這就讓人去接他們進宮,
對了,溫國公和溫國公夫人,幾個孩子也都擔心你的,是不是接他們一同進宮見見你?”
溫婉和謝淵渟一走就是兩年,謝家和溫國公府的關系倒是一如既往的親,
太后和陳氏也算是手帕了,加之有溫婉在中間牽線,溫婉為謝中渟一家考慮的時候,
太后也默契的想到了溫國公府的眾人。
溫婉想了想,道:“那就有勞母后了,不過,坤寧宮畢竟危險,讓二叔二嬸他們到壽康宮,到時候我再過去,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這種小事太后自然是不會反對,確定兩個孩子沒有命之憂,
大兒媳和府里的兩個孩子也有救了,太后心愉悅的很,拖著太上皇高高興興的安排家宴去了。
沒有了太上皇和太后在場,溫婉立即沉了臉,“查清楚了嗎?孩子們到底是怎麼染上病的?”
在遼東疫區那麼久,沒有人比更清楚這疫病的傳播原理,
京都上下無一病例,深宮苑里的兩個孩子卻同時染上,說不是有人刻意為之,無人會相信。
“是宗族的一個姑娘利用綰綰把帶著病毒的吃食帶到了宮里。”
謝淵渟攬過溫婉的腰,心平氣和道:“溫氏西府的人也摻和了進去,
目前為止還不是很清楚究竟是誰主使,所以我讓他們暫時盯著各路人馬沒手。”
“溫氏西府也摻和到這件事里了?”
溫婉秀眉微皺,溫氏西府,若不是這會兒聽到,都要忘了溫家還有這樣一門遠親了。
“溫瑤還是柳氏?”
溫氏西府當初被收拾的只剩下柳氏和溫瑤這對母,當時溫瑤還在牢房里,如今,是想卷土重來了?
“溫瑤。”
謝淵渟并不意外溫婉能猜到此事與溫瑤有關,“說來可笑,當年我們離京后溫瑤就傅恒和秦挽裳放了出來,還讓秦挽裳做了皇商,
西府雖然沒能恢復之前的輝煌,倒也算是東山再起,
這些年我們一直沒理會他們,倒是不想謝氏旁支竟然打上了溫家的主意,求娶溫璇不,退而求其次娶了溫瑤,
這次的事,便是溫瑤與的小姑子謝無雙合謀為之,
這背后或許還有別人指使,但溫瑤在其中的作用,還真不可小覷。”
從一開始,溫婉就從未將溫瑤這個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卻也萬萬沒想到溫瑤最后會跟謝氏旁支走到一起。
“看來,謝氏宗親,對你這皇帝真的是很不滿啊!”
歷朝歷代,但凡有一人改朝換代,功登基,便是一人得道犬升天,
七大姑八大姨,認識不認識的遠親都會得到相應的賞賜與冊封,
恨不得連看門的老狗都封個七品芝麻兒,
可謝淵渟登基后,非但沒有大肆封賞謝氏宗親,還勒令謝氏宗族待在靖北老家不許進京,
連自己考取功名進京的人也只給安排一些有名無實的虛職,
也難怪這些人狗急跳墻,接二連三的對兩個孩子下手了,
只不過,“與西府結親,他們想什麼呢?
總不會把溫氏想了旺夫,以為娶了溫氏,便能稱霸天下了吧?”
“恐怕還真是如此。”
謝淵渟諷刺的搖頭,“之前我們不在的時候,謝氏宗親的確有人向溫璇提親,
被拒絕后還污蔑寧鈺,差點讓寧鈺和溫璇的婚事崩了,
之后才退而求其次娶的溫瑤,
若說他們沒有什麼圖謀,何至于只盯著溫氏不放?”
謝氏宗親雖然沒有被大肆封賞,但畢竟是皇親國戚,
就算謝淵渟不看重他們,卻也不妨礙他們在謝淵渟登基后份地位跟著水漲船高,
若非圖溫氏的份,還真不至于娶溫瑤這樣一個家世落魄,清白有瑕疵的子。
溫婉聽出謝淵渟語氣里的不耐與憤怒,安的拍著他的手,
“既然不喜歡,那就全都收拾了,
溫氏西府,謝氏宗族,還有遠在漠北的金敏娜,一個都別放過。”
牽著對他的孩子痛下殺手,后者背信棄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來也巧,謝淵渟和溫婉這邊正說著要收拾了這一群上下蹦跶的小人,
葉歸塵便來了,“啟稟陛下,皇后娘娘,有意外收獲。”
“說。”
謝淵渟言簡意賅。
葉歸塵沉聲道:“微臣抓獲了溫瑤那位所謂的遠房表哥,嚴刑審問之下,對方松了口,
指使溫瑤和謝無雙謀害小皇子與小公主的的確另有其人,
這個人,陛下和皇后娘娘也認識。”
“誰?”
溫婉疑,“難道不是謝氏宗族勾結金敏娜所為?”
雖然沒什麼證據,但是遼東的事鬧的那麼大,溫婉便理所當然的以為是金敏娜收買了謝氏宗親,擾天玄朝堂,難道不是?
葉歸塵搖頭,“金敏娜只是想趁火打劫奪取甘寧十二州做漠北的糧倉,
但是真正要謀害小皇子和小公主,還有皇后娘娘的,的確是謝氏宗親,
不過,躲在背后給他們出主意的,卻是楚玉京。”
溫婉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正待追問,就聽葉歸塵道:“而且楚玉京現在就在謝公府上,對外的份是謝公剛收的義。”
溫婉徹底閉了,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溫瑤、楚玉京這兩個人都是曾經以為再不會有來往的人,
如今居然一個個蹦跶出來,害兒,要命,
若不是自己清清楚楚的記得是溫瑤父母害的曾經差點被抄家滅祖,
楚玉京的屢次奪夫君的話,還真以為是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的對方如此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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