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各的戰事仍在繼續,誰也沒有想到,真正改變這場戰局走向的,卻是幾個無名之輩。
就在戰事日以繼夜的蔓延時,陸翊和他的弟兄們也在鑼鼓的找人,
終于將人找到,卻是晚了一步,謝玉婷和綰綰已經被溫博送到了何宗祥的大營里。
西固城的臨時落腳點,房間里雀無聲,
“叩、叩、叩……”指節輕叩桌面的聲音極富節奏的持續著,
溫婉著臉坐在那里,陸翊和幾個負責營救謝玉婷姑侄二人的下屬跪在下首,
大氣兒都不敢出。
良久,陸翊才道:“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
溫婉冷撇他一眼,“責罰若是有用,你以為你還有命在這里杵著磨我眼睛?”
陸翊當即聲,溫婉待他們這些下屬素來寬厚,還從未如此嚴厲過,
陸翊帶著幾個弟兄跪在下面,心里都在打鼓。
溫婉眉眼微冷道:“都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了,規矩你們都懂,我不想再多說廢話,
這次我就著鼻子認了,若有下次,
你們就不用再回來了,我這里,不需要自作主張之人!”
“主子!”陸翊驚呼出聲。
當初溫婉要在華姝旗下設陸翊這一部分的時候就立過規矩,
凡是不能守立下的規矩的人,立即逐出門戶。
陸翊當時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挑人的時候亮了眼睛,保證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沒想到第一次讓這個規矩生效的,竟然是他自己。
驚一聲后,陸翊梗著脖子啞聲道:“屬下愿意接任何懲罰,
但請主子不要趕屬下走,離了華姝,屬下就無家可歸了!”
和如錦二人亡命天涯的刻骨銘心,好不容易經營起了華姝,
陸翊早就進華姝當了自己和如錦全部的神寄托,
溫婉的話是真的刺激到他了。
“你素來明白,我并不喜歡懲罰你們的。”
溫婉眼神涼薄的看著他,“但是陸翊,不懲罰你們,不代表我這個當主子的沒脾氣。”
話說完,溫婉拍了拍陸翊的肩膀。
陸翊窘迫的紅了一張臉,張張合合,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房門被推開,一勁裝的畫屏走了進來,目不斜視的走到溫婉面前,
干練道:“小姐,已經確認謝大小姐和綰綰小姐的位置,
弟兄們已經全部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發。”
溫婉立即轉去拿掛在墻上的彎刀。
陸翊驚的站了起來,“主子,您這是要自己去救人?!”
那可是何宗祥的大營,玄中十幾萬大軍全在那里,
溫婉這個份,豈不是羊虎口?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陸翊就已經攔在了溫婉面前,
后者登時冷了一張臉,“我才說的話,現在就不管用了?”
不等陸翊說什麼,溫婉涼涼道:“你們不愿意做的事,總要有人做的,
不是這次,也有下次,總有一次還是會到我的。”
陸翊頓時僵在原地,一張臉漲的通紅,直到溫婉和畫屏都走了,也沒反應過來。
無論是謝玉婷和綰綰,都與溫婉沒什麼直接關系,
所以溫婉讓他們留意謝玉婷和綰綰蹤跡時,陸翊他們都只當是幫謝淵渟的忙,
雖然沒有掉以輕心,
但也絕對沒有盡心盡力,否則不至于人都到何宗祥大營了,他們才得到消息。
直到現在才明白,謝玉婷和綰綰姑侄二人的重要,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后的護衛忐忑不安的了陸翊,“副閣主,我們現在怎麼辦?”
“傳令所有的弟兄,對何宗祥大營進行嚴防死守,
決不允許有任何關乎謝大小姐和綰綰小姐的消息傳到長公主耳中,
務必保護好主子,決不允許有一一毫的閃失。”
那個下屬有些不安,“可是主子并未要求我們做這些,
會不會責怪我們又自作主張張?”
下屬們也從未見過溫婉像今日這般嚴厲的時候,都被逐出門戶的嚴厲語言給嚇到了。
陸翊雖然也倍惶恐,但還是比他們冷靜一些,
他強自冷靜道:“各位弟兄盡管竭盡全力,完好手頭的任務,
主子回來若要責罰,我自會一力承擔,決不連累大家!”
“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話,是我們做事不盡心惹惱了主子,主子生氣也是應該的,
我們豈能因為怕主子責怪就置主子安危于不顧!”
此話一出,引來眾人七八舌的附和,
“沒錯,主子安危要,先保護主子,幫主子救謝大小姐和綰綰小姐,
主子回來如果怪罪,我們大家一起去向主子負荊請罪!”
決意親上陣的溫婉還不知道剛被訓斥過的下屬們又一次膽大妄為的決定擅自行,
彼時的已經帶著一小隊挑細選的將士抵達了何宗祥大營。
為玄中主帥,何宗祥的大營毫無意外的在了西固戰場的前沿陣地。
是夜,何宗祥部還在與長公主所率領的靖國軍戰,
寂靜的玄中大營忽然到起火,求救聲和不遠的喊殺聲相輝映,
彈奏出一曲令人頭昏腦漲的雜樂章。
在營中將士們匆忙奔走,急于救火時,誰也沒注意到幾個黑的影猶如鬼魅一樣闖了營區,
門路,如無人之境。
跟隨系統的指示,溫婉避開玄中將士,一路索到那被夾雜被糧倉中間的小帳篷。
一雙彎刀像剪刀一樣將營帳隔開一個大口子,
溫婉貓著腰鉆進去,卻正對上一雙惺忪的睡眼,就像溫婉怎麼也沒想到營帳里面還有守衛一樣,
那個守衛也是萬萬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闖大營搶人,
一張就想喊人,溫婉手腕兒一抖,一枚柳葉鏢直中那人管,
雙膝落地,跪過去,將另一個被驚醒的守衛一刀斃命,
噴灑出來的濺了溫婉滿,
轉就見綰綰驚恐的瞪圓了眼睛,卻死死地捂著自己的不讓自己喊出聲來,
旁邊的凳子上綁著一個相貌與極為相似的子,正在力掙扎,似是想掙束縛。
溫婉連忙上前,低聲道:“謝大小姐別怕,我這就為您松綁,
為了您和我們大家的安全,請您不要出聲。”
話落,彎刀利索的砍斷了綁著謝玉婷手腳的繩索,轉下意識的想去抱綰綰,
對上小姑娘驚恐的眼神,溫婉看看渾浴的自己,往后退了兩步。
謝玉婷連忙上前抱起綰綰,形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溫婉連忙用刀背拖住,可謝玉婷腳卻絆倒了地上的凳子,
桌椅板凳全撞在一起,門口的守衛立即沖了進來,看到里面的況,
下意識的喊了一句“什麼人?”
這才對外面的同僚道:“快去稟報將軍,有敵襲!”
說話的功夫,兩個守衛舉著紅纓長槍朝溫婉刺過來。
“快走!”
舉刀攔住追過來的守衛,溫婉一路掩護謝玉婷和綰綰逃出營帳,胳膊被紅纓槍的槍尖劃的目皆是一片。
所幸外面接應的弟兄迅速趕來為斷后,
溫婉才得以息之機,手去抱綰綰,卻被謝玉婷避開,
“還是我來吧,你上都是,會嚇著綰綰。”
溫婉面上一僵,隨即放下手,一步一步的跟著謝玉婷道:“敵軍已經發現我們了,我們作得快點兒,
一旦被追上,很難再逃。”
謝玉婷突然很不耐煩的吼了一句,“我知道,可我已經很努力在跑了!
不是還有護衛嗎,讓他們去斷后啊!”
說著,抱著綰綰悶頭跑了起來,本不聽接應的弟兄的提醒。
溫婉郁悶不已,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便是傳聞中博聞強記,知書達理的謝大小姐。
然而,眼下也沒有太多給疑的機會,
和護衛們追上去,保護謝玉婷左右,殺出一條路,沖出玄中大營,
本打算越過雙方戰的陣地,直接走最近距離,還能利用陣地上的靖國軍截斷追兵,
沒想到出去不久,就看到謝玉婷抱著綰綰僵在那里,
前方赫然是一隊錦衛,為首的,正是錦衛千戶,溫博。
溫婉連忙沖上前,將謝玉婷和綰綰護在后,厲聲質問,“溫博,你想干什麼?”
“我的好妹妹,京都一別,你我兄妹快有兩年未見了吧?
怎麼好不容易見面,就如此疾言厲呢?”
溫博全然不復之前見到溫婉就咬牙切齒的模樣,
溫和的像個和藹的兄長一般,聽上去溫婉像個與兄長鬧別扭的小姑娘。
謝玉婷一聽,瞬間豎起了渾的歷次,防備道:“他是你兄長?
你們兄妹一個抓我,一個救我,到底想干什麼?”
“謝大小姐你誤會了,我與毫無關系,我是謝淵渟的未婚妻,
是他委托,來救你和綰綰的,不信你可以問綰綰,我經常去侯府,
與綰綰和世子、蘇姐姐都很悉的!”
溫博還在那里虎視眈眈,這謝玉婷卻在這種時候懷疑自己的機,溫婉倍心累。
說這話本是想都如此坦了,謝玉婷應該能分清楚是敵是友,
沒想到還真的對綰綰道:“綰綰,告訴姑姑,是你爹爹和小叔的朋友嗎?”
溫婉氣結,只能寄希于綰綰。
誰料綰綰不知道是被嚇懵了還是怎麼回事,居然只是呆呆的看著不說話。
謝玉婷看著的眼神一下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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