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是銀瀾的蹤影被發現了?
懷著好奇的心思,趙溪月掀開營帳簾子,抬眸,還沒說話,便瞧見銀瀾猛地沖向宋凌,幾乎有些暴的抓住的手腕,將按在桌前。
“不許再逃!”
趙溪月:“……”
來的好像很不是時候。
而且,這句“不許再逃”是什麼意思?宋凌一向隨心而為,何時逃避過什麼?
銀瀾直接無視了趙溪月的存在,黑眸死死鎖在宋凌上,有些偏執道:“你看了我的子,就必須要對我負責!”
宋凌則平靜的推開銀瀾,視線落在一旁的趙溪月上:“看的開心嗎?”
趙溪月悻悻笑了:“還行,我看的開心的。你們可以繼續,我保證不往外說。”
銀瀾白玉般的面頰染上,他現在并不想搭理趙溪月,只是松開了抓著宋凌的手,后撤一步,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而后,銀瀾淡漠道:“總之,你別想甩開我。”
等銀瀾離開后,趙溪月這才上前:“宋凌,你這……”
宋凌突然面無表的握拳頭,一拳砸穿桌面!
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桌面出現一個大,碎裂的木屑到濺,趙溪月也被嚇了一跳。
宋凌從來都是云淡風輕的模樣,趙溪月還是第一次看如此暴躁。
“該死的……”
趙溪月道:“我之前的猜測果然沒錯。銀瀾他竟然真的對你有想法。”
宋凌冷漠:“對我有想法的人多了去了,我難道要和每個人都在一起嗎?”
趙溪月無言以對,只能聳起肩膀:“你不要騙自己就行。”
宋凌微微一頓:“我哪里騙自己了。”
“是是是,你沒騙自己。當初你本不是為了逃他,所以才離開素問醫館的。”趙溪月一語道破天機。
宋凌:“……”
的神頓時復雜起來:“我活這麼大,追求者數不勝數,但我從未因一人心過。可這次……”
“這次你心了,對不對?”趙溪月嘆了口氣:“你現在不知道要怎麼辦,所以只能選擇最決絕的方式將他趕走。宋凌,你這樣做不行,只會讓自己后悔。”
作為一群人里唯一一個獲得的,趙溪月可謂是十分有話語權。
畢竟,當初若是早些察覺到黎玄山的心意,說不定兩人之間就不必布滿如此之多的荊棘了。
看的出來,宋凌也被銀瀾所吸引,不過無法應對這種緒,慌不擇路下,選擇了最錯誤的做法。
宋凌聞言,陷沉默。
片刻后,道:“知道了。我出去找找他。”
趙溪月笑了下:“你倒是比我想象的還要坦誠。去吧。對了,你記得告訴銀瀾,若是他有空了,記得來找我。我還想在問問有關忘川花的事。”
宋凌只留給一個背影,聞言舉起手臂揮了揮,表示自己知道了。
做完這一切后,趙溪月沿著營帳往回走。突然,瞧見前方佇立著一道纖細而修長的影,正是黎玄山。
趙溪月心中微微一,沒有出聲喊他,而是輕手輕腳的走上前,剛要出聲嚇他一跳,眼前男子卻猛地轉。
他寬大而的披風迎風舞,將趙溪月整個包裹起來。
黎玄山漆黑細的發從鬢角垂落,隨風劃過趙溪月的臉頰,麻麻的。
明月之下,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唯有披風獵獵作響。
以及,趙溪月不規律的心跳聲。
咚咚,咚!
趙溪月微微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襲你?
這句話沒問出來,因為黎玄山在開口的一剎那,俯,輕而不容置疑的吻上了的瓣。
他的吻輕而纏綿,趙溪月從一開始的震驚,到之后的接。趴在黎玄山懷中,著他的溫度,他的呼吸,周遭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再那麼重要了。
一吻畢,黎玄山帶著坐在木制瞭塔上,輕聲道:“溪月,你知道我昏迷的時候都夢到了什麼嗎?”
“一些很好的東西?”
“恩。寬厚仁和的父親,溫慈的母親。沉穩可靠地兄長,還有活潑的妹妹,以及——你。”他道:“在我昏迷時做的那個夢里,你和現在一模一樣。”
趙溪月道:“這不好嗎?”
黎玄山微微笑了:“不好。夢中的你太過真實,我們之間沒有彼此蹉跎的那幾年,我始終陪伴在你邊,我們是所有人眼中的青梅竹馬,天作之合。”
趙溪月微微有些心驚。
之前聽銀瀾提起過,中了花毒的人,一旦心甘愿的在夢境中沉淪,別說是染流芳了,這人哪怕到死都無法蘇醒。
“所以,你也曾經甘愿沉淪其中嗎?”趙溪月問。
黎玄山搖頭:“夢境中的你再好,也終究不是你,只是盡可能去模仿而已。我憾我們之間彼此錯過,卻從來不會幻想,若是這樣的錯過不存在該有多好。”
趙溪月明白了。
在黎玄山眼里,他們曾經的針鋒相對,曾經的彼此錯過,也是構自己的一部分。
沒有了這些的趙溪月,本不是真正的趙溪月。
忽然輕輕笑了聲:“所以,厲王殿下,你是想說什麼?”
月下,黎玄山面若冠玉,黑眸之中閃爍著溫繾綣的緒。
“我想親口對你說,趙溪月,我心悅你。我想要和你渡過之后的每一個日日夜夜。”
“趙青城之前找過我,他跟我說了許多許多。其中最重要的話便是:若我登基之后不遣散后宮,不潔自好,哪怕我是一國之主,他也會跟我拼命。”
是聽著他的描述,趙溪月就能想象到老爹吹胡子瞪眼的模樣。
其實趙青城一直都是個很古板的人,君君臣臣的概念幾乎扎在他的腦海。可這樣的他卻能為了趙溪月,對黎玄山說出如此無禮的話來……
他真的是個好父親,也是個好丈夫。
“所以,你是過來向我抱怨的嗎?”趙溪月單手撐著下,饒有興致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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