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月一直待到傍晚時分,那男人都沒有再出門。為了不引人注意,扔下幾塊銅板,打算回去后讓陸婷找人來繼續監視。
可不料剛起往外走,就撞在一位子上,兩人紛紛踉蹌幾步,趙溪月扶著柱子勉強站穩,抬眸便道:“抱歉,姑娘你沒事——”
待看清眼前人后,趙溪月后面的話突然說不出來了。
曾經的夏清雪,如今的歐雪穿了件狐貍披風,妝容,長發綰起,虛弱又無力的被聽嵐扶了下,目含一層薄薄水,無辜又茫然的了過來。
趙溪月瞇了瞇眼:“是你。”
夏清雪也是微微一愣,旋即輕笑道:“溪月姐姐,你怎麼在這里?”
也正是這時,趙溪月才猛然想起,這地方就在厲王府附近。不過完全沒想到自己運氣竟然這麼差,在附近跟蹤個人都能撞見他們。
聽嵐干道:“溪月小姐!您、您沒事兒吧?”
趙溪月擺擺手,這次是悄悄過來的,并不打算鬧出什麼靜:“沒事。但我接下來還有事兒,先走了,你們繼續逛。”
同夏清雪肩而過時,的袖卻突然被拽了下,耳邊傳來猶猶豫豫的聲:“溪月姐姐,我正要去見王爺呢,要不要一起?”
趙溪月挑了下眉,心道這夏清雪是真看不懂氣氛,還是在這里裝模作樣?全京城都知道休了黎玄山,怎麼還敢在自己面前提這個人的?
聽嵐明顯也被嚇得不輕,臉白了白,想要開口說話,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于是只能抓耳撓腮的站在一旁,時不時瞟一眼趙溪月的反應。
趙溪月淡漠推開的手,“不好意思,我很忙。之后再說吧。”
起離開,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幾乎是同一時刻,一道修長俊逸的影出現,男人面容俊而冷淡,視線掠過夏清雪,落在趙溪月一閃而過的擺上。
他淡淡道:“回府。”
夏清雪打量著黎玄山的神,著袖口的手了,輕聲道:“王爺……沒找到嗎?”
話音剛落,冷的幾乎掉渣的視線下來,讓遍生寒,手指不自覺的抖著。
黎玄山:“不該問的別問。”
一行人的影緩緩消失,唯有聽嵐在離開時下意識看了眼后,臉上浮現出極為復雜的神。
不遠,趙溪月匆忙回頭,拍了拍口,心道還好自己反應快,不然就要被當場抓包了。旋即又有些郁悶,不太明白自己剛剛為什麼不走,反倒要躲在這里看,像是故意等黎玄山出來似的。
回到貔貅樓,發現陸婷已經回來,不過被三王爺黎修遠攔在樓梯口,兩人似乎產生了口角,向來溫潤含笑的黎修遠發了怒,眉下,眼里泛著冷。
直到陸婷看向,死氣沉沉的臉才重新煥發芒,就好像趙溪月是猴子派來的救兵似的。
黎修遠也敏銳的扭頭看了眼,他整理了一下神,從容走到趙溪月跟前,聲音依舊是溫和的:“哎呀,弟妹——咳,溪月姑娘怎麼來了,陸婷,還不快去備茶。”
陸婷沒多說什麼,遞給趙溪月一個眼神后,轉就上了樓。
熱茶沏上,陸婷又端上幾碟點心,方才轉離開,并心的帶上了門。
趙溪月習慣的用手指杯沿,掀起眼皮看了眼黎修遠,并沒有主開口說話。畢竟是他先將自己留下來的,話頭也應該讓他起。
“溪月姑娘,你和玄山的事,應當不會影響到貔貅樓吧?”黎修遠笑著抿了口茶,說起話來倒是百無忌。畢竟跟黎玄山剛和離那會兒,相府全部人都避免在面前提到這個人。
“當然不會影響,三王爺請不必擔心這件事。”趙溪月勾起角,落落大方,倒是讓黎修遠有些佩服。
畢竟黎玄山的脾氣他還是知道的,對他來說,這世上只有喪偶,絕無和離一說。更別提是他自己被休了,天知道聽到這消息時他有多驚訝。
“那就好,畢竟我本質上還是個商人,如果因此耽誤到貔貅樓運作的話,那可是很讓人心疼的,都是真金白銀呢。”黎修遠笑道。
“說起來,貔貅樓如今幾乎開遍整個南方,可北方那邊卻幾乎很,王爺不打算擴大一下生意麼?”
“我倒是有這個想法,只是貔貅樓規模越來越大,可用的人卻只有那麼幾個,實在是分不出人手。”黎修遠提起這件事,語氣不自覺嚴肅起來。
趙溪月垂眸思索著:如果真的想要自己的醫館在云國揚名立萬,僅僅依靠一手過人醫是不行的。錢,權,名,無論哪一樣都不可或缺。
雖然現在貔貅樓每月分的銀錢已經越來越多,但那也只是針對個人的。等趙溪月的醫館開起來,那才是真正的花錢如流水。
“人手的確是個問題。三王爺不打算多培養幾個陸婷那樣的嗎?”趙溪月道。
聽到這番話,黎修遠角微微一勾,半是無奈半是嘲諷道:“陸婷可是稀世明珠,又不是路邊石頭,哪兒有那麼好找?”
趙溪月對此倒是深以為然,這也是看好陸婷、千方百計想要收囊中的重要原因之一。
“那如果讓陸婷去培養呢?”趙溪月又問,畢竟這種事對于陸婷來說應當很簡單才對。
“之前試過。但效果不好。”提起這件事,黎修遠臉上罕見的多了幾分戾氣,“稍有才華之人瞧不起陸婷子份,總覺得是個花架子,后來我便將那些人全趕跑了。”
趙溪月略有詫異的挑了挑眉,沒想到黎修遠竟然還是個中人。
此時,黎修遠又勾起角,笑看了過來:“沒想到溪月姑娘竟也這麼有野心。實不相瞞,除去人手不夠之外,北方那邊無法發展貔貅樓還有個重要原因,就是戰。”
這一點趙溪月倒是有所耳聞。云國以氣候劃分南北,百分之七十的國土都屬于南方,只有另外那些屬于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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