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音看臉不對,眉頭也皺了皺,道:“什麼意思,莫非你不滿意?”
趙溪月匆忙搖頭,將袋子束口扎,勉強扯出一笑意:“不,并沒有,我十分滿意。”
此言非虛,因為給的這批變異藥草生長周期很短,但有個致命缺點,那就是太難養活。哪怕是空間實驗室里,可以做到準控溫的溫室,也不能保證這批藥草的活率。
但據羽音的統計,珂羽族種植藥草后,活率竟然高達75%!
趙溪月若有所思的著袋子,心里卻在思索著,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珂羽族繼續為自己種植藥草?哪怕掏錢也好啊!
羽音則輕咳了一聲,道:“那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爹說他想要見見你。”
話音剛落,趙溪月便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畢竟珂羽族族長對他們這些人敬而遠之,今日是吃錯什麼藥了嗎?竟然想要見自己一面?
不過對趙溪月而言,這也并非是一件壞事。因而思索片刻后,微微點頭答應下來:“我可以跟你爹見面。不過什麼時候……等我這幾天消息可好?”
羽音臉上出一抹爽朗笑意,點點頭道:“好!我爹這幾天都在輕舟閣待著,你若是有空直接過去見他就好!”
也是個急子,撂下這番話后轉溜走。
翌日,趙溪月收到陸婷急信,上面只有兩個大字:速來!
頓時明白過來,恐怕是蘇氏和那個陌生男人又一次出現了。趙溪月沒有耽擱,馬上架馬趕往貔貅樓,與側門見到陸婷后,從手中接過一頂斗笠,四周有白紗垂下,可匿面容。
陸婷一面領著往大廳走,一面道:“這兩人剛來沒多久,如今已至奇珍坊。我怕走消息,就沒派人盯著,進去后恐怕要找一陣子了。”
趙溪月微微頷首,視線掃過四周,很快在一群華麗的店面中,找到“奇珍坊”三個大字。
之前還擔心自己帶著斗笠會不會引人注目,可當踏奇珍坊后,趙溪月才徹底放下心來。
陸婷先前說的沒錯,這里聚集了五湖四海的各種東西,自然也聚集了五湖四海的各類顧客。
有膀大腰圓臉帶面的刀客,也有青衫沾泥,正跟人討價還價的白胡子老道。兩側貨架上,則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紅珊瑚,雙頭魚骨架。
在一個水晶打造的方形玻璃皿,甚至還見到了一只來不及變的蜥蜴……
貔貅樓真的是將“有容乃大”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也難怪賺錢這麼多了。
但趙溪月始終記得他們還有正事要做,于是和陸婷裝作閑逛的顧客,視線不停地在人群中搜索著那兩道影。
很快,陸婷視線落在一,繼而手扯了下趙溪月的袖,將帶到一角落,指了指上面掛著的木牌。
門羅。
兩人對視一眼,趙溪月抬手摘下木牌。幾乎是下一秒,穿藍的伙計便快步走來,面帶微笑的推開角落一扇小門,示意道:“請。”
趙溪月挑眉,怪不得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蘇氏和那名男子,這小小的奇珍坊,竟還別有天?
兩人沿著小門進去,發現此有個更大的房間,相比之下,里面的人更加稀,因此幾乎一眼就看到了蘇氏。
放棄了之前那種穿金戴銀的華麗風格,轉而換了件樸素,卻仍舊不死心似的,在發髻上了牡丹花形的玉簪子。
此時,正和旁的人站在一堆花盆前,低聲商量著什麼,臉有些難看。
趙溪月正思索著如何靠近,就被陸婷扯了扯袖——似乎已經習慣了扯人袖這種通方式。
跟著陸婷,兩人繞到那堆花盆后方,發現奇珍閣不放棄任何一塊地盤,哪怕是這麼狹小的空間,他們也在里面掛了不東西。
現在剛好也全了們。
隔著層層疊疊的盆栽,蘇氏略帶厭煩的聲音響起:“胖大海你到底行不行啊?來了這麼多趟了還沒找到,浪費我那麼多時間!”
另外一道低沉男音回道:“二丫你急什麼?我都說了,那東西這幾天就能到!”
蘇氏語氣寒:“我說過了,喊我蘇秋!不許再提那個名字!”
男人似乎嗤笑一聲,語氣漫不經心:“知道了。呵……看來你是下定了決心要跟之前劃清界限啊?”
“胖大海,你找死?”
那頭沉默片刻,男子也不知做了什麼,蘇氏冷笑一聲,兩人的影也漸漸遠去。
趙溪月沒有猶豫,馬上跟著走了出去,來到貔貅樓門口,發現蘇氏和這人竟然分道揚鑣,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果斷做出決定:“陸婷,你跟著蘇氏,我去跟那名男子。”
“是!”
趙溪月扣斗笠,目不斜視的盯著男人,生怕一眨眼他就從自己跟前消失。好在男人警覺不怎麼好,完全沒發現自己被人跟蹤。
很快,男人的影拐小巷,推開就近的一扇木門后,影緩緩消失。
趙溪月無法在跟上去,隨便找了個茶攤坐下,視線環顧四周,卻倏然眉頭一皺:這地方怎麼看起來有些眼?
略一思索這才記起,前陣子黎玄山納妾設宴時,和蘇氏的馬車一同回來,半路上卻發現馬車不見,心生疑竇,于是折返回去找。
最后就是在這個小巷子里發現的馬車!
難道從那時候起,蘇氏就已經跟這男人聯系上了嗎?聽他們之前閑聊的語氣,似乎在很久之前就認識,并且“二丫”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像是鄉下人家隨口取的。
微微擰眉,思索起蘇氏的由來:娘親死后,蘇氏自己尋了過來,說是娘親的舊友。老爹出于好心將留下,則趁老爹喝醉后爬上了床,這才懷下趙錦書。
趙青城無奈,只能納蘇氏為妾。
如今細細向來,趙溪月突然覺后背發寒:蘇氏說自己認識娘親,就真的認識了嗎?而且趙溪月記得很清楚,如果一個人真的喝醉酒了,是沒辦法做那檔子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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