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趙溪月汗直立,頭皮陣陣發。原以為是不小心染上料,于是讓碧珠用力去,可哪怕白玉似的被出珠,那塊紋卻依舊沒有消失。
過碧珠手中的銅鏡,趙溪月手指抖的搭在浴桶邊沿,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宋凌那覆蓋滿背的黑紋。
這應當是一種怪毒,只是,自己是何時染上的?
同一時刻,宋瑰的信幾經曲折,送到趙溪月手上。
毫不客氣,開門見山的就讓趙溪月檢查后背,看看上面有沒有什麼奇怪的紋。原來,他們葬下宋不疑后,發現羈刀客的人總是魂不散,來回在附近打探消息。
而宋瑰記憶力很好,發現其中有個羈刀客,之前在皇宮里曾見到過——也就是說,羈刀客暗中和皇家有所關聯!
在宋凌的配合之下,將這名羈刀客活捉,又打個半死,終于從他口中套出話來。原來,常赦前幾年去四尋醫問藥,原本是想著治好宋不疑那雙眼睛。
可沒想到,機緣巧合下,他從一個怪異巫醫那獲得幾瓶東西。對于這種沒法治療眼睛的東西,常赦并不在意,隨手賞給邊人。
當初襲宋凌,使其染上怪病的那兩人,手中剛好就有一瓶。
剩下的那幾瓶,則被設技獻給皇帝。黎商野自然也很喜歡這種邪門東西,為了獲得更多,便出爾反爾,單方面背叛了宋瑰,甚至將打傷,還試圖用蠱蟲控制。
看完這些后,趙溪月不有些心煩意。怎麼哪兒哪兒都有黎商野這人?云國究竟為何要允許這麼一個瘋子登上皇位?
信封上面還說,那幾瓶藥水被悄悄留下一瓶,落在羈刀客一名弟子手中。因他排行第四,眾人便總喚他老四。而老四的匕首上,也沾有這種藥水。
他是真的恨極了宋不疑,想讓死無葬之地。而趙溪月在給宋不疑治病時,也無意間被匕首劃破手指……
砰!
握著信紙的手猛地砸在桌面上,眸中怒火噴涌,恨不得將黎商野親手抓過來,生生撕碎片!
宋凌則讓先別著急,這紋蔓延速度不算快,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解決辦法。們還在為宋不疑守靈,打算等守滿一月后,便一同出發尋找。
可被下毒的覺十分不好,趙溪月將自己關在房間里,試著用實驗室里的儀去測試病毒分,可屢屢失敗不說,實驗室的儀還差點兒被弄壞。
趙溪月只能暫時放棄,盡量忽視自己上的這塊紋,并且讓碧珠瞞下這件事,不許告訴其他人。
日子一晃而過,這天清晨,趙溪月收到陸婷的來信,說有一事相告,趙溪月能盡快過來。
貔貅樓,三層,天字間。
白霧裊裊,茶香四溢。陸婷素手沏茶,端起一杯放在趙溪月跟前,察覺到若有若無的焦躁后,便道:“小姐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麻煩?自然是后背那塊該死的黑紋了!不過趙溪月明白,自己現在急也沒用,只能做了幾個深呼吸,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的手指挲杯沿,道:“小麻煩而已,不足掛齒。你今日喊我過來又是所為何事?”
陸婷道:“我在貔貅樓見到小姐的姨娘蘇氏了。”
這本不是個稀奇事兒,畢竟蘇氏整日無所事事,最大的好就是帶著自己的兒四閑逛購,結其他天潢貴胄。
但既然陸婷特地提起此人,便說明可能有了什麼不得了的發現。想到這里,趙溪月斂起笑意,視線落在上,瞇了瞇眼:“繼續說。”
陸婷平淡的聲音響起:“蘇氏平時偶爾也會過來,但頻率基本是七天一次。但最近半個月,隔三差五的便會過來,而且邊沒有趙錦書,只有一個陌生男人。”
“更奇怪的是,我查過蘇氏的消費賬單,發現之前經常去買首飾、買裳。可自從和那男人一起后,從未涉足過這些地方,而是出現在同一家店鋪。”
說著,陸婷將親手抄錄的賬單遞了過來,上面詳細記錄了蘇氏的向,最后在一個名為“奇珍坊”鋪名上,抬手畫了個紅圈。
自從和那男人相遇后,蘇氏每次出現,一定會去一趟奇珍坊,并且從里面購買一種做“門羅”的東西。
指尖輕輕點了點這東西,道:“門羅是什麼?”
陸婷微微搖頭,面難:“小姐有所不知。奇珍坊所售賣的,皆是來自五湖四海的東西。屬下見識淺,也弄不明白這東西什麼。”
聞言,趙溪月沉片刻,低眸在這份賬單上掃了眼,大概記住上面容后,抬手一揮,將其丟火盆之中。
“陸婷,等到他們下一次出現時,馬上派人通知我。”
“是!”
……
趙溪月前腳剛離開貔貅樓,后腳就被羽音給堵在相府門口。
似乎哭過一場,大眼睛委屈的盯著,讓趙溪月一陣頭痛:之前發生的事太多,竟然忘記這個小丫頭了。
不過羽音這次是明正大過來的,估計老爹已經消了氣,對到跑的行為又開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我去山莊找你們,怎麼你們都不見了?!是不是又要拋下我一個人?”說著,自己的眼眶先紅了,薄抿,搞得趙溪月想一個負心漢一般。
只能無奈解釋:“抱歉,之前發生了很多事……我們也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忘記聯系你了。”
看趙溪月神暗淡,羽音約也猜到了什麼。于是輕輕吸了下鼻子,側過頭道:“不用跟我道歉,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你之前委托我種的那些雜藥草已經長,我給你帶過來了。”
說著,取出一袋東西丟給趙溪月。
趙溪月打開袋子,匆匆掃了眼里面排列整齊的藥草,卻又想起宋不疑此人,宛若針扎一般,心中驀地痛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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