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趙溪月突然發現一道黑影從院墻上翻了進來,穩穩落地,并準確踩在了宋瑰心打理的藥苗上。
角狠狠一,語氣森然:“桑公子,下次你就不能好好走門嗎?”
桑珩低頭,挑了下眉,后退幾步走到空地上,笑嘻嘻道:“抱歉抱歉,我翻墻習慣了嘛。而且我剛剛踩死的不是藥苗啊,是雜草,可不能冤枉我。”
他笑著走上前,無比自然的坐在宋不疑側,斜眸著他們:“你們方才在聊什麼?怎麼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趙溪月當然不會將他們剛剛聊得事說出來,只是轉移話題道:“沒什麼。我帶了鴨魚過來,待會兒烤了給你們吃。”
宋不疑也不再提剛才的事,手了下桑珩的袖,低聲問:“袖子漉漉的,你做什麼去了?”
桑珩滿不在乎道:“下河魚去了唄——嘖,不過這邊的河都結冰了,我什麼都沒到。還是有云山那邊好啊。”
趙溪月心中冷笑一聲。這人已經在有云山殺了那麼多人,心里竟還惦記著他的魚。就算那幾個富家子弟作惡多端,活該被殺。當初那個小姑娘又要作何解釋呢?
好在宋瑰很快帶著香料回來,趙溪月將帶來的食材理好后,讓桑珩架起火,眾人圍坐一圈邊烤邊吃,倒也有幾分樂趣。更重要的是,宋辭禮的話明顯多了起來。照這樣下去,他應當很快就能痊愈。
趙溪月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可卻并沒有松懈下來。而是在離開山莊后,果斷趕往貔貅樓,拽著陸婷便找了個空房間,一副要與促膝長談的架勢。
陸婷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于是正襟危坐,聽完趙溪月的話后,臉上顯出幾分詫異:“您要……挑幾個合用的人?”
趙溪月角微勾,輕笑著點了點頭。
想過了,邊有李墨和碧珠兩人還不夠。需要跟黎玄山一樣,組建一個只聽命于自己的力量。至于找誰,目前能確定下來的,只有陸婷一個人。
趙溪月低眸著:“我跟你說的這番話,并非是以貔貅樓樓主的份,而是以趙溪月的份,你可明白?當然,你也有拒絕的權利。”
陸婷墨的眉微微皺起,沉思片刻后,輕聲問道:“趙姑娘,可以告訴我您最終想要做什麼嗎?”
趙溪月眸中飛快掠過一抹鋒芒,而整個人的氣勢也倏然一變,“我要開醫館,并且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知道我的醫館。我還要讓云國每個人都會一些醫,將這片荒土,變最沃的綠洲!”
乍一聽,這話就像是誰喝多了胡說的。可陸婷著趙溪月堅定的眸,卻渾一震,幾乎無法移開視線。
因為明白趙溪月是認真的。
陸婷覺自己心跳很快,始終都是個頗野心的人。可如今哪怕為貔貅樓的二把手,也依舊會被人非議,說以侍人,不過靠著三王爺黎修遠的份,才能擁有現在的地位。
那些人都在等,等被黎修遠拋棄,等猶如喪家犬一樣趕出貔貅樓,好讓他們放肆嘲笑,不再遮遮掩掩。
但他們越這樣,陸婷的實力就越強,地位就越穩。像是一座大山,死死在那些人心頭,為他們午夜夢回都只能仰的存在。
趙溪月明白,并非是對這些話毫不在意。只是在等,等一個大放異彩的時機,等一個由親自參與的盛世。而現在,這樣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全看能不能掌握了。
沉默片刻后,陸婷的臉上出一抹璀璨笑意,一雙上挑的丹眼盯著趙溪月,道:“我答應您。”
趙溪月輕笑:“哈……陸婷,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而陸婷的作也很快,一盞茶的時間,便從貔貅樓里挑了幾個自己最信得過的人,領著他們出現在趙溪月跟前。
趙溪月并沒有跟他們說太多,只是以相府嫡的份擺他們去做一件事,賞錢很多,但也可以拒絕。
這些人思索片刻,紛紛答應下來:“您想讓我們做什麼呢?”
趙溪月取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一個人名和一個地名,然后用手指輕輕一點,道:“我需要你們前往這個地方,調查這個人。”
紙上寫的地名是:博州。人名是:桑珩。
看他們紛紛點頭,將紙上的容記下來后,趙溪月便讓陸婷將自己在貔貅樓存的錢取出來,一人分了二十兩銀子。打聽到的消息越多,給的錢就越多。
將事吩咐下去后,趙溪月給了陸婷一枚印章,告訴往后有事就寫信告知。只要信封上有這枚印章,那麼相府的人就只會送到手上。
陸婷微微點頭。
趙溪月不再久留,起下了樓。如今正值休沐,本就熱鬧的貔貅樓如今更是水泄不通,喧嘩與賣聲不絕于耳。
正在這時,趙溪月卻發現有個賣飾品的鋪子冷冷清清,幾個穿黑的家仆正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
挑了下眉,心道怎麼還有人包場的?要大家都這麼干,那他們貔貅樓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想到這里,趙溪月以輕紗遮面,緩緩走向那家店鋪,果不其然也被攔了下來。
語氣淡漠道:“怎麼?這鋪子是你們的嗎,為何不讓人進去?”
那家仆面無表道:“我們家小姐正在里面挑選飾品,止任何人前去打擾。”
“哦?那若我偏要闖進去呢?你待如何?”
“嗤。你知道里面站著的是什麼人嗎?那可是吏部侍郎之歐雪!我勸你莫要造次,否則,后果可不是你這種人能承擔得起的!”
趙溪月彎一笑,抬手猛地在那人肩膀上拍了下。頓時,原本還站的筆直的男子渾酸,竟像是沒骨頭似的癱坐在地!
則緩緩說道:“誰說我承擔不起了?”
撂下這番話后,趙溪月快步沖進店,一時之間,竟無人膽敢阻攔,只是目瞪口呆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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