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月抬手按上婧兒的位,同時又給嗅了下自己隨帶著的藥囊,可以清心靜氣,讓很快平靜下來。
“婧兒,我們都不是壞人。我們是你爹爹的朋友,對吧?”趙溪月俯著婧兒,眉眼彎彎,語氣里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能安任何躁不安的緒。
“對對對!乖乖別害怕,他們都是來看你的,還給你買了糖果呢。”他很快就明白了趙溪月的意思,因此跟著附和,又從桌上抓了幾顆糖果,撕開糖紙后塞進婧兒里。
小姑娘總算安靜下來,里含著糖,臉頰鼓起一邊,烏黑的大眼睛向趙溪月,看起來十分可。
在趙溪月的逐步引導下,緩慢的回憶起了之前發生的事。
“我、我看爹爹一直都在舉著香,不搭理我,很沒意思,所以就沿著西門往前走,來到了一個小院子里。那院子對面還有個門,推開之后,是一條特別長特別長的小路……”
聽到這番話后,趙溪月后的道長解釋道:“去的地方應當是金殿。那邊的小路通往后山,我們觀中道士砍柴時,基本都要走這條路。”
趙溪月點點頭,繼續問了下去:“那條小路好窄好窄,你沒有走回去嗎?”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聲音像貓兒一樣小:“沒有。我沿著那條路一直走啊走,旁邊的樹變得很多很多。其中有一顆特別大,上面、上面……”
說到這兒之后,臉慘白,整個人劇烈抖起來,眼珠一顆顆的滾落,嚨中發出痛苦的嗚咽。
估計嚇到的東西,應該就在那顆特別大的樹上。
趙溪月抬手蓋住婧兒的眼睛,聲音和道:“上面什麼都沒有,只有藍藍的天和白白的云。糖果甜不甜?還想吃嗎?”
婧兒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小幅度的點點頭,了下:“甜,還想吃。”
趙溪月將桌上的糖果全都塞到懷里,然后起對著后的幾位道長說:“我們先出去吧。讓好好休息會兒。”
這兩人也意識到了事的重要,紛紛點頭。來到屋外后,趙溪月發現外面圍了不人,應當都是過來看熱鬧的。這其中,有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最為惹人注目。
后的兩位道長紛紛上前行了個禮,道:“何師叔,您來了!”
何師叔看了眼趙溪月,眸十分平靜。
他應當已經聽說了事的原委,故而得知小姑娘并無大礙時,心中微微松了口氣,朝著趙溪月道:“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趙溪月微微一笑,掃了眼四周的人群,和那兩位道長彼此對視片刻,就帶著何師叔一同來到了角落。
聽完小姑娘的敘述后,何師叔微微一驚,眉頭皺起,似乎有些不愿相信:“你的意思是,那條路上又死了人?”
趙溪月道:“又?”
何師叔嘆了口氣:“說來慚愧。就在前陣子,有個經常過來幫忙的小姑娘也死了,就在那片樹林當中。”
聽到這話,趙溪月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究竟是誰,出于什麼目的,要在道觀附近的路上頻繁殺人呢?
可眼下的當務之急,是過去確認下是否真如小姑娘所說。
何師叔看趙溪月毫不避諱,便也沒有勸回去,而是多喊了幾個人,沿著小姑娘敘述的路線往前走。穿過一條狹窄小道后,周圍的視野逐漸寬闊,樹木也多了起來。
這時,走在前面的幾人臉微變:他們都嗅到空氣中有一濃重的腥味,還伴隨著一臭味。
眾人紛紛加快腳步,很快,小姑娘所說的那顆大樹便映眼簾。而在場所有人的臉已經極其難看,更有甚者,直接捂著口鼻吐了出來。
參天大樹枝葉翠綠,而三尺多高的地方,卻倒掛著幾尸。每尸下方的地面上,都有一大片跡,已經變深黑,小部分滲泥土之中。
趙溪月只覺遍生寒。
因為看的出來,這些人被掛上去時還沒有死。也就是說,有人將他們打傷后掛了上去,然后割開傷口,任由他們的緩緩滴落,在極度的痛苦和恐懼之中漸漸死去。
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恨——!
為首的男子踉蹌幾下,眼看就要昏厥過去。趙溪月趕上前扶住,眼疾手快的遞過去一枚清心丸,又陸續給其他人遞了一顆,讓他們先吃下去。
等所有人冷靜下來后,何師叔聲道:“快、快去報!找人封住這邊的路,別讓任何人過來!”
半個時辰后,府的人將這里團團圍住。對何師叔等人進行一番盤問后,為首的男子了眉心,似乎對這件事到十分頭疼。
很快,他們陸續的將那些尸給取了下來,在地上擺一排。然后所有人就停下了手中的活,默默等待著什麼。
趙溪月頗為納悶,問道:“他們在等什麼?”
何師叔嘆了口氣,小聲說:“應當是在等仵作驗尸。”
“那仵作為何還不來?”
“京城這麼大,仵作卻只有兩個,本忙不過來。”
略一思索,起走向衙門的人,出示代表自己份的腰牌后,便道:“不必多禮。過去準備下吧,我來驗尸。”
那人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詫異道:“啊?”
很快,趙溪月簡單的戴上工,站在那幾尸跟前,毫無畏懼的對他們進行檢查,惹得眾人頻頻駐足,本人卻本不在意。
這些尸的死因是失過多。口鼻都有烏黑的沫,應當是生前中了毒,于昏迷狀態之中,所以才會掛在這里。更奇怪的是,這些人脖子上都有個統一的傷口,中間寬兩側窄……
和那小姑娘的致命傷一樣,只是兇手并沒有對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
這時候,趙溪月突然注意到了什麼,皺眉拿起尸腰間掛著的一枚玉佩。
電火石間,仿佛回憶起什麼,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取一盆清水過來,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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