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事?怎樣的事?我之前是囂張了些,但又沒欺負到你們頭上……跟你們又有什麼關系呢?”錢五嘟囔道,索跪在趙溪月跟前,臟兮兮的雙手著欄桿。
他至今仍不認錯,甚至還寄希于趙溪月能放自己出去。
念嵐已經徹底無話可說,因為錢五的厚臉皮程度已經超過了他所能承的極限。
趙溪月則了下,道:“放了你麼,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但前提是,比你必須得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一聽自己還有救,錢五的雙目頓時迸出喜悅的芒。他點頭如搗蒜,保證自己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趙溪月道:“你之前在有云道觀做義工時,干的好好地,為什麼突然要離開?”
錢五整個人都愣了下,臉上褪盡,像是記起了什麼似的。而后他目瞟,了幾下,這才慢慢說道:“因為、因為有云道觀的飯不好吃,也掙不到什麼錢——”
他話還沒說完,趙溪月便發出一聲輕笑,然后居高臨下的著他,嘆氣道:“不說實話啊。看來你應該很喜歡這里,那就繼續待著吧,念嵐,我們走!”
眼看自己唯一的希就要離開,錢五嚇壞了,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都塞進欄桿的隙里,他咬牙大喊道:“別走別走,我說,我全都說!”
“我看到有人殺了人,太害怕了才跑的!我說的是實話啊,你們別走!”
趙溪月和念嵐的腳步倏地停了下來,兩人對視一眼。
果然沒猜錯,有云道觀那樣好的地方,如若不是他看到了什麼,怎會急匆匆離開?
趙溪月這才重新回到他跟前,臉上依舊沒什麼表:“說,你在哪里看到的,怎麼看到的,越詳細越好!”
錢五不再瞞,頹然的坐在地上,垂著頭道:“我在有云道觀的時候,偶爾會一些銀錢,在山腳下的客棧哪兒買酒喝。有一次我喝多了,在客棧的桌子上睡了大半天,等我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按照有云道觀的規矩,每個義工必須要在宵之前回去休息。錢五這一覺睡得太久,為了不遲到,只能沿著側面的路爬上山。
這條路要穿過一片樹林,道觀的人平日里就會來這個小樹林里砍柴。當時天已經很晚了,錢五剛要到道觀的側門,就聽到不遠傳來一聲尖。
他膽子一向很大,于是便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順著聲音走了過去。
此時月明星稀,四周靜謐一片。只有那孩的哭聲若若現,幽幽怨怨,還夾雜著幾句求饒。
他撥開樹枝去,然后整個人就楞在了原地。
只見孩跟前站了個形清瘦高挑的黑人,手里握著一把造型古樸的長刀,挑起那小孩的下低聲說了幾句話什麼,然后在小孩崩潰的哭聲中,一刀就結果了的命!
錢五回憶起這件事,仍舊有些瑟瑟發抖:“亡命之徒我也見過不,但那人給我的覺完全不一樣。他殺人就像是在玩耍一樣!”
趙溪月和念嵐紛紛陷沉默,片刻后,才問道:“你沒有瞧見那人的臉嗎?”
錢五嘆氣:“我哪里敢瞧啊!那人詭異的很,不知怎的就察覺到我的存在,歪著頭笑了聲,然后提著刀就朝我的方向走來!還好我腳底抹油溜得快!”
念嵐眉頭皺的很,本以為找到錢五之后,小姑娘的死因就能水落石出。可現在卻只知道了幾個信息,而且還沒什麼用。
見狀,趙溪月拍了拍念嵐的肩膀。
錢五說完這些后,便討好的看著趙溪月:“趙小姐,該說的我都說了,那您能不能……”
他一天都不想在這破地方待了!
趙溪月微微一笑道:“我想想啊,要不要將你放出來呢?”
錢五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瞳孔也微微小,角的了,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要重獲自由了。
可趙溪月卻突然斂起笑容,眼神冰冷而蔑視,淡漠道:“我想過了,你這種禍害早死早超生。所以你還是在這邊好好待著吧。”
一瞬間,錢五整個人都楞在原地,眼神里寫滿不可置信。
趙溪月平靜的帶著念嵐離開,沒多久,就聽到陣陣巨響,以及錢五骯臟無比的咒罵和咆哮。
可毫不在意,心里卻思索著錢五說的那人。很瘦,看起來年紀不是很大,一襲黑,還擅長用刀?
念嵐顯得有些失落,晃了晃腦袋說:“我不曾在道觀里見過這種人。就算有,我可能也記不住,因為道觀每日來往的人太多了。”
倒也是。
離開大理寺牢獄后,趙溪月打算親自將念嵐送回去,順便想再運氣,看自己能否再次遇到那位白子。
“白子?你說的難道是凈心院中的那位盲眼姐姐?”念嵐道。
“對,就是!你知道是何人嗎?”趙溪月勾一笑,本以為這子深簡出,不會有多人認識,沒想到念嵐竟然知道!
“我也不知道是何人。只知道是前陣子過來的,還帶了個弟弟。盲眼姐姐跟我們觀主的關系很好,于是就在這兒住下了,順便還會幫我們看看病呢,人可好了。”提起這人,念嵐臉上出一抹笑意。
趙溪月心里想的卻是:果然是個醫者!不過邊跟著的那個玄年,真的是弟弟嗎?怎麼覺兩人長得并不是很像?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有云道觀跟前。念嵐說凈心院外人不可踏足,若是想過去的話,自己可以幫稟告一下觀主。
趙溪月只能放棄自己闖進去的心思,點點頭,讓念嵐過去稟告,自己則站在大殿旁邊,著人來人往發呆。
這時候,不遠出現一陣。一個男子懷里抱了個小孩兒,正哭喊著往外沖,撞到了不人,聲音也十分絕:“救命、救命啊!誰能救救我兒!”
趙溪月開人群快步上前,遠遠的,就瞧見那小孩半是,捂著不停咳嗽,每咳嗽一下,就會噴一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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