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禮被宋瑰攙扶著走了進來,整個人失魂落魄,連自己如今到了哪里,何方都不問,好像一沒有靈魂的傀儡。
院子里有許多房間,宋瑰將他安置在了自己隔壁,平日里也方便照顧。
做好這些之后,才和趙溪月一同離開房間,坐在外面的石桌上,兩人心頭都有一團揮散不去的疑云。
那就是:宋辭禮究竟為何會變這樣?
本以為宋瑰為宋辭禮的師姐,由出馬,定然能送宋辭禮口中得知一星半點的消息。可沒想到,宋辭禮可謂是油鹽不進,別說消息了,現在想讓他說幾句話都難。
趙溪月抬手給宋瑰斟茶,問說:“你現在能打聽到九脈門消息嗎?他變如今這幅模樣,我估計可能是九脈門出現了什麼問題。”
最大的可能,就是羈刀客做了些什麼。
宋瑰顯然明白的意思,眉眼沉了下來,握住茶杯若有所思的挲邊沿:“九脈門一向神,哪怕是我也沒有法子打聽。不過我們可以將消息放出去,其他師姐若是聽到了,定然會過來的。”
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但趙溪月心中卻有顧慮:“若是惹來羈刀客的人該怎麼辦?”
宋瑰略一思索,“咱們只需放出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就好。例如有人曾見到過九脈門弟子在此出沒。”
“這種消息哪兒都是,更何況我們可是在天子腳下。羈刀客在不確定真假的況下,是不是輕易過來的。”
說的很有道理,宋瑰真不愧是九脈門的,對對羈刀客的了解程度非同一般。
趙溪月:“不過,萬一你那些師姐們,也認為這是假消息,該怎麼辦?”
宋瑰狐貍般的眼眸瞇了瞇,淡淡道:“我會順帶著出一個信息,只有九脈門的人能辨別出來。羈刀客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趙溪月點點頭,心道宋瑰果然聰明。這時候,的手卻突然到了袖子里的東西,心中一,當著宋瑰的面取了出來。
只見那是三五個黑乎乎的東西,每一條約莫有兩手指細,表皮皺的。是之前在有云道觀遇到的那位盲眼子給的。
不太認識這是什麼東西,便想著讓宋瑰幫忙看看,畢竟對于藥材十分了解。
“這東西長木烏,算是有云山的特產,不過很難采集。你竟然弄到了這麼完整的一節!而且理晾曬的剛剛好。”眸中掠過一抹驚艷,這東西連都沒有信心能理好。
聽到這話,趙溪月挑了挑眉,對那位盲眼子頓時起了很濃厚的興趣。
畢竟這個人沒什麼有點,就是喜歡跟同好流,這也是保下宋瑰的一個重要原因。同時,也在心里暗自思索著,得找個時間再見那子一面。
商量好這些之后,趙溪月看天不早,就起打算離去。臨走前,囑咐宋瑰照顧好宋辭禮,若是遇到什麼意外,就馬上遣人去相府找。
宋瑰擺擺手,顯然是被宋辭禮這事兒給弄得有些心煩意,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趙溪月這邊剛走出大門,就瞧見一道月白的影立在門口,宛若松柏一般筆直。
詫異道:“言霜?你怎麼還沒回去啊?”
言霜是跟著他們一起回來的,趙溪月本以為他下了馬車就會回到湖樓,因而沒有在意他。沒想到他竟然一直守在門邊,難道是有什麼事兒?
只見言霜轉眸,極為復雜的看了一眼,糾結半晌,才謹慎的問道:“你……跟厲王和離了嗎?”
趙溪月其實沒有猜錯,他下了馬車之后,的確往京城里面走了。不過還沒到湖樓,就聽到相府嫡和厲王和離的消息,讓他大吃一驚,這才明白趙溪月離開的那幾天,竟然是和離去了!
而且看樣子,還是子休夫,是趙溪月休的厲王……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就不害怕厲王府的人報復自己嗎?
想到這里,言霜心里越來越不安,生怕再出些什麼事兒,這才又拼了命的往回趕。
趙溪月和他相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哪兒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滿臉無奈的指了指馬車:“走,上車。”
兩人上了車后,趙溪月吩咐馬車夫先去湖樓,這才跟言霜細細解釋起來:“我同厲王本就是彼此利用,并無夫妻之實。如今和離也并非什麼破裂,只是各自要去忙各自的事罷了。”
言霜畢竟年紀小,對抱有一種憧憬,完全沒想過這群大人們,竟然能將婚約作為籌碼。但他也明白趙溪月不會有危險,這才放下心來。
幾日后,李善托人給趙溪月送來消息,說那假道士錢五如今被關在大理寺牢獄里,他都已經打點好了,趙溪月可憑借自己的份直接過去。
趙溪月則喊來念嵐,兩人一同來到京城的大理寺分部。果真如同李善所說,他們輕而易舉的就被放了進去,在牢獄中見到了衫襤褸的錢五。
冷的地牢之中,錢五蓬頭垢面,蜷一團,估計是被李善狠狠教訓過了,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時,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
念嵐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錢五現在竟變了這幅模樣,微微嘆了口氣。
趙溪月道:“你不必覺得他可憐。知道這人之前都干了些什麼嗎?仗著自己當的表親,就在那小村子里燒殺搶掠,搶占民,可謂是無惡不作!”
念嵐一下子楞在原地。
趙溪月則冷哼道:“他那表親因為貪污被砍了頭,這人沒了庇護,便趁機逃到京城,在你們道觀里住下了。”
說話間,錢五心虛又畏懼的看了過來,然后連忙跟趙溪月求饒:“千金大小姐,我的錯,我先前不應該頂撞你的。你同李大人說說好話,放了我行不行啊?”
念嵐更加不可置信,他問道:“你、你做出那樣的事,怎還有臉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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